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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沒辦法跟你交往?!闭f到這里佑青已經(jīng)有一些哽咽,“但你始終是我最好的哥哥,我敬你,愛你?!弊詈筮@句話完全是發(fā)自肺腑,不帶一絲的杜撰的嫌疑。 孟川看著眼角泛紅的佑青,心痛地將人攬入自己的懷中,他用手輕輕地?fù)崦忧嗟哪X袋,“沒事的佑青,不要自責(zé),我從來都不怪你?!?/br> 佑青心里風(fēng)雪交加萬念俱灰,而孟川心里酸甜苦辣百感交集。 倆人就這么緊緊相擁了一會。 佑青率先從他的懷中脫身,用手抹了抹眼角,提起行李箱站起身,“我今晚就要走了,孟川,再會?!?/br> 孟川趕忙拉著他的胳膊,“這么著急的嗎,你要搬去哪里啊?!?/br> 佑青搖了搖頭,“我不方便跟你說,不過我以后肯定會來看你和干爸干媽的。” 孟川聽到這話,眼里蒙上了一層失望。他有些無奈地撒開了手。 佑青就這么背著書包,提著行李箱匆匆忙忙地走了,留下了一室的孤單和靜謐。 孟川在沙發(fā)上靜坐了很久。目光觸碰到了桌上那一沓錢,突然想起來什么似的趕緊拿上追到門外想還給佑青。 但此時樓道里已經(jīng)空無一人了。 他疲憊地回到了房間里,將高大的身體陷入了沙發(fā)。果然佑青還是沒辦法接受自己嗎,他心里面還是一直裝著那個姓顧的嗎。 兩人之間絕交也是因為顧澤,和好又是因為顧澤,現(xiàn)在分開好像還是因為顧澤。 孟川這個人原本不相信命運(yùn),認(rèn)為人定勝天。但現(xiàn)在也忍不住開始想,難道這就是緣分天定嗎。自己使勁渾身解數(shù),卻還是抓不住佑青的心,佑青還是最終選擇了離開自己。 佑青提著行李箱走到了單元門口,又回身望了望十八樓的燈火。在孟川這里暫住的一個月多以來,他第一次體會到家的溫暖。他難以割舍,卻又不得不離開。 經(jīng)過這幾番折騰,佑青的隨身帶的衣物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少之又少,空蕩蕩的行李箱里就只剩下了文憑證件和兩件外套。 大概從很久以前,佑青心里就已經(jīng)知道像自己這樣的人,從來就不該奢望能夠有一個家。他也早已經(jīng)做好了這輩子都一直是一個人的打算。 直到顧澤再次出現(xiàn)在他的生命里,這催生出了他對于美好愛情的向往和幸福家庭的渴望。雖然他倆組成的家庭里,既沒有老人也沒有小孩。但是有顧澤陪著他,他就已經(jīng)心滿意足了。 可是顧澤不僅一次又一次將他的幻想狠狠地打入地獄,還強(qiáng)行打破了他和孟川原本平順安寧的生活。 以至于二十九快三十歲了,他現(xiàn)在還在這座城市里輾轉(zhuǎn)飄零,居無定所。 或許自己一開始就不該回來西安,如果不回到這里,或許一切的一切都不會發(fā)生。 如果過年的時候沒有遇到小偷,那么自己應(yīng)該就能順利地回到布爾津,也沒有后續(xù)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是時候,再次踏上重回布爾津的路程了。 他走到樓下給顧澤發(fā)了個短信:我明日搬走,請你盡快收手。 發(fā)完短信之后,他就將那個電話卡□□丟進(jìn)了路邊垃圾桶里。 一向都節(jié)儉無比的佑青,決定在這個時候打個車過去火車站。他已經(jīng)很累了,他也想過得舒適一點(diǎn)。 現(xiàn)在天已經(jīng)黑了,路上車也不多。出租車一路疾馳來到西安火車站。 佑青背著包,提著行李箱來到售票大廳,在人工窗口排隊買票。 “請問有到烏魯木齊的硬臥嗎?”佑青把身份證遞給了售票員。 售票員在電腦上查詢了一會,“沒有,只有硬座了?!?/br> 佑青咬咬牙,“好,硬座也行。” 三十多個小時的火車硬座,坐下來估計身體會非常難受。可是眼下也沒有其他辦法。 佑青不顧一切地想回去布爾津,回到那個讓他感覺唯一安全的地方。 此時火車站的人沒有春運(yùn)時候那么多,佑青在候車室里找到個空座,安靜地坐在那里休息。 回去布爾津能做些什么呢?學(xué)??隙ㄊ遣粫儆米约毫?,在那個小縣城開個咖啡廳也是個風(fēng)險很大的事情?;蛘呔褪侨ソo別人做家教老師,不過這樣收入也不穩(wěn)定。 哎,罷了罷了,眼下先回去吧。佑青只知道自己像一個被野獸咬得遍體鱗傷的小動物一般,迫切需要回到一個安全的地方舔舐傷口,靜養(yǎng)療傷。 “親愛的旅客朋友們,您即將離開西安火車站,祝您旅途一路順風(fēng),古城西安歡迎您的下次光臨?!?/br> 伴隨著展廳的廣播聲,檢票口打開了閘門。佑青捏著身份證和車票,隨著人流緩慢地向檢票口移動。 佑青拉著行李來到了自己的車廂,雖然不是春運(yùn),但硬座車廂里也已經(jīng)坐滿了人。 佑青旁邊坐了一個老大爺,對面坐著一個臉蛋紅春春的老大娘帶著個小孫女。 老大爺很熱情,看到佑青落座就跟他攀談了起來,“娃,你坐去哪?”老大爺一股濃郁的陜北口音。 “我去烏魯木齊?!?/br> “可遠(yuǎn)著呢,那可是終點(diǎn)站?!崩洗鬆敻袊@。 是啊,幾乎是跨越半個中國的距離了??墒悄挠钟惺裁崔k法呢? 他曾經(jīng)也以為自己屬于西安,是這片黃土地的孩子??墒菤v經(jīng)波折,他才漸漸明白,自己不屬于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