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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如此喚他,孟瀾頭大如斗。 這人到底有沒有些許跟人交際的常識? 蘇澈有,但是蘇澈現(xiàn)在卻不想有。 他不僅不想有反而還得拉著孟瀾陪他一塊兒瘋起來造作起來。 蘇澈選擇開門見山地問:“你對你現(xiàn)在的生活還滿意嗎?” “白兄這是何意?”孟瀾客套問。 “事業(yè)有成,父母和順,嬌妻在側(cè),兒女成雙,這似乎是一個男人夢寐以求的人生巔峰?!边@么說著,忽地話鋒一轉(zhuǎn),“但是你當(dāng)真該如此平庸而碌碌無為地度過一生嗎?” “白兄……這話說得就有些莫名了,我如何不對自己如今的生活感到滿意呢?” 孟瀾如此說,蘇澈仔仔細(xì)細(xì)打量著孟瀾。 忽地他走到孟瀾眼前,在對方眼前晃了晃,而后居然隨手在桌上取過一塊糕點就塞入了孟瀾的嘴中,“什么味道的?甜的嗎?” 幻境之外,孟瀾曾經(jīng)以為蘇澈沒有發(fā)現(xiàn)他這項隱疾,這當(dāng)然是在扯淡的,但有些事情看破不說破,如果將一個人的缺漏之處通通曝光出來,那將是極可怕的一件事情。 人之所以能夠跟另一人相處和諧親密無間,關(guān)鍵只在于——進(jìn)退得宜。 需要你閉目塞聽之時,你只需靜靜陪伴即可,當(dāng)你需要為之奮勇當(dāng)先之時,你只需挺身而出為其兩肋插刀守望相助,不費吹灰之力便可收割一顆人心。 并且,當(dāng)你裝作對一個人不在意實則所作所為皆讓其頗為受用,唯獨在某些細(xì)節(jié)問題之上可以忽略的時候,這時收買人心的效果將是兩倍份的。 畢竟,人際關(guān)系留有余地才能引人遐想,當(dāng)一個人開始心中有你,時刻惦記之時,感情便開始悄然發(fā)酵生發(fā)膨脹了。 蘇澈將人心收割一道研究得頗深,更何況還是這么一個在他這個老妖怪面前年輕得冒泡的小子。 拿下這么一個奶娃娃還不是手到擒來。 但……幻境之中的孟瀾可不是幻境之外那個斷不了奶的奶娃娃。 深陷在須彌幻境之中的孟瀾有太多自己的想法,簡而言之——他臟了,不再像幻境之外那么單純了。 更通俗地說就是,他已經(jīng)被須彌幻境同化成了一個泯然眾人矣的模板式人物。 跟普羅大眾并沒有太多區(qū)別,已經(jīng)被磨平了雄心壯志作為一代英雄豪杰注定要逆天的主角心性。 那可不行啊,如果繼續(xù)放任孟瀾在這個幻境這么待下去,他們就永遠(yuǎn)也出不去這個幻境,打不穿鬼窟嶺這個副本了。 讓孟瀾繼承圣教教主位置一事更是天方夜譚。 蘇澈向來不是什么拖泥帶水的人物,一手將糕點塞入了孟瀾嘴里邊,另一手用食指輕點孟瀾的額頭。 微笑,笑得像是個天使一般,但是灌輸給孟瀾的記憶卻如淪陷地獄一般痛苦煎熬而掙扎。 孟瀾的童年無疑是不幸的,若是沒有一個名為白纖塵的存在那當(dāng)真是黯淡無光充滿了無邊無涯的絕望之感。 但就在孟瀾深陷入絕境苦苦掙扎不得解脫只得隨之沉淪的時候,他生命中唯一的光白纖塵出現(xiàn)了。 他帶他走出低谷、陰霾與黑暗,將所有的溫和與關(guān)愛都施予給他一人。 他給他干涸的人生帶來光和雨露,令他生出無限希望,找尋到了生存下去的動力。 那人…… 孟瀾努力回想,終于,瞧見了那重要之人的模樣。 恍惚回過神來,孟瀾瞧見近在咫尺對他關(guān)懷無限的白纖塵,整個人都愣怔了,“纖塵?” 似是難以置信一般。 蘇澈已經(jīng)將孟瀾跟白纖塵的過往通通灌輸在對方的腦海之中了。 如今孟瀾如夢初醒便瞧見早已與他陰陽兩隔的至親,臉上的表情先是震驚而后便如驚如喜,手微微顫抖著觸碰上面前人的臉頰,“當(dāng)真是你?!” 他完全不敢相信,纖塵分明已經(jīng)死在了他的面前。 “不是我還能是誰,你這沒良心的小子,娶了媳婦忘了娘,居然連我都不認(rèn)了。”蘇澈開著玩笑話。 但是這個玩笑話于如今的孟瀾而言卻引得兩種記憶交匯錯雜的孟瀾無比糾結(jié)茫然。 那一刻他忽然分不清現(xiàn)實與虛幻了,更分不清哪一種人生才是屬于他的人生。 混亂到最后,孟瀾充滿了不安與惶恐。 他只得抓住眼前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纖塵,我這到底是怎么了……我似乎從未遇見過你,但是我似乎又與你相識多年……” 痛苦地蹙著眉頭,幻境的力量試圖壓迫孟瀾覺醒出來的真實記憶,但是孟瀾卻一點也不想忘記這些對他而言無比珍貴的屬于他與白纖塵的回憶。 蘇澈卻袖手旁觀站在一旁欣賞孟瀾的痛苦。 都說了,只有狠心才能讓雛鳥斷奶,雛鷹都是被母鷹丟下懸崖跌斷了脊骨才知道振翅高飛的。 他幫了孟瀾反而是害了孟瀾,一味不放手,只會養(yǎng)出一個優(yōu)柔寡斷的荏弱男主。 而那樣的男主,肯定是不能獨當(dāng)一面充當(dāng)一方世界的位面支柱的。 他是在幫他而非是在害他。 但蘇澈并不知曉,不溺愛不等同于漠然視之袖手旁觀。 承受著雙重記憶拉扯的煎熬,仿佛有種靈魂都被撕裂開來腦漿炸裂的痛感。 發(fā)展到最后,孟瀾竟是暈將過去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