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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瀾瘋狂在腦海之中搜刮著可能與之相配之人,該說是燈下黑,孟瀾苦思冥想都沒能將在他看來無惡不作的嗜血魔頭與他心間明月聯(lián)系上。 糾結(jié)到最后,孟瀾只得重又拼命練武企圖發(fā)散掉無謂的妄想。 可即便是筋疲力竭,最后孟瀾的腦海之中還是在不斷閃回著那位魔頭的臉,他企圖去揭開那遮擋住了事實真相的礙事面具,但到最后那人的臉卻幻化做一團霧氣,消失得無影無蹤。 仰躺在浮屠塔中,孟瀾雙目空放,在心中質(zhì)問著自己——那人究竟是誰? 翎歌在空中盤旋了一周,復(fù)又落到了孟瀾身邊,用鳥喙輕啄著孟瀾的腰帶,孟瀾卻恍若未聞。 其實答案一直都很明晰,但總有人自欺欺人不愿去承認罷了。 離開浮屠塔,在回返無極殿的路上,蘇澈忽地停下了腳步,也沒有第一時間去捕捉對方的身影,便直接點出了對方的存在,“白前輩,別來無恙啊?!?/br> 從陰影之中走出,一襲白衣不染塵,端的是風流瀟灑,白宵來到蘇澈面前,伸出手直接將其遮擋真容的面具揭了下來。 注視著蘇澈的目光柔和無限,仿佛透過他看到了皮囊之下的另一個人,“武林盟來勢洶洶,可需要求我一句讓我?guī)湍愕拿???/br> 蘇澈微微抬起頭,一瞬不瞬地注視著對方,傲氣依舊,“不求你幫忙,你不出手即可?!?/br> 聞言,白宵笑得開懷,“我當真好久沒有這般開心過了?!贝蛄恐媲叭?,目光之中的銳光也變得柔和了許多,“一想到日后沒了你這么個有趣的后輩,生活得多無聊啊?!?/br> 蘇澈不領(lǐng)對方的情,毫不留情回懟道:“你不是還有你的兒子?與我何干?!?/br> 話畢,越過白宵走得瀟灑利落。 白宵舉著面具問:“你東西還在我這兒。” 蘇澈無所謂道:“送你了?!?/br> 目送著蘇澈遠去的背影,白宵打量著手中的金色面具,難得露出了一抹發(fā)自內(nèi)心的暖絨笑意。 人有趣是有趣,可惜,就是入了執(zhí)念魔道如何也勸不回了。 第30章 武俠世界的白月光[完] 無涯峰,無極殿,烏泱泱一群人涌入到了殿前廣場,孟襄一馬當先揮舞著九龍鞭將大門絞作粉碎破門而入。 也是稀奇,本該是做好了一場拼死搏殺準備的武林盟眾人一路上順風順水如入無人之境,竟是連個像樣的守門人也沒有,就這般一路殺到了魔教腹地主殿。 只見御座之上一襲黑衣的魔教教主披散著發(fā)絲,如雪般的晶瑩,映襯上那略顯蒼白的膚色,靜默不動之時仿佛似一尊玉人一般,精雕細琢可堪入畫。 端的是模樣好看,一時間眾人也不知該不該出手了,長成這般模樣,稍有憐香惜玉之情便舍不得下那狠手。 本來氣勢洶洶的孟襄,見無極殿中就只得這季無涯一人,登時收斂了殺戮之氣——在她看來,季無涯就是白纖塵,就是她心心念念之人,她怎么舍得傷對方一根毫毛呢? 從未瞧見過季無涯這般樣態(tài)的東方軒也瞧得愣怔,他一直都知道這位魔教教主生了張好臉面,男男女女都逃不過對方那張臉的蠱惑,但他到底是低估了此人的魅力,余光瞥過眾人的反應(yīng),竟是都看得呆愣住了。 用美色殺人,說的就是這位魔教教主。 如玉似的美人,忽地移轉(zhuǎn)視線似高傲的神祇一般,俯視著蕓蕓眾生,“想要殺我?嗯?” 淡淡的話語,卻裹挾著不容置疑的冷傲自尊,只這一句話就逼問的場下眾人沒了斗志。 美人不動之時尚且能勾魂攝魄,如今用那般輕蔑的眼神高傲的語調(diào)戲謔言語,定力稍差之人已然丟盔卸甲,瞧著御座上的魔教教主露出了狼狽癡迷的樣態(tài)。 東方軒見眾人丑態(tài)百出,不得不上前一步,引劍怒指道:“莫要用歪門邪道蠱惑人心!” 魔教教主輕笑了一聲,忽地用柔情似水的目光注視著東方軒,一言不發(fā)與之對視。 末了東方軒竟是主動移轉(zhuǎn)開視線,先敗下了陣來。 以一人之力對抗中原武林群雄,之所以敢如此冒進,蘇澈當然是……毫無預(yù)備放棄抵抗。 必死的局他還掙扎個什么勁兒,此前他已經(jīng)命圣教教眾們轉(zhuǎn)移陣地保存實力,如今無涯峰上僅僅是一座空殼,空有圣教之名毫無圣教之實。 既然是注定要覆滅的結(jié)局,蘇澈本意是希望以最低的成本與代價完成這一場盛大的殺青戲碼,如果死前的戰(zhàn)斗不能來得轟轟烈烈那大可以死得體面一點。 比方說他能以一己之力忽悠住這群腦子不太好使的江湖人士就挺好的,既給圣教的有生力量提供了潛逃的時機,也讓他在生命的最終點被推上高光時刻,后世說書人但凡說到這一戰(zhàn)想必也對他是頗多贊譽,死得值啊。 本就是做好了必死的準備,故而有恃無恐。 但蘇澈這般樣態(tài)在武林盟諸多俠士看來就是另一個解讀了——如此有恃無恐,莫不是這魔頭還有甚后招? 雖然是為了擄人來的,孟襄不愧是野心勃勃之人,環(huán)顧四周,而后小心翼翼沖東方軒道:“小心有詐?!?/br> 東方軒頷首,在他看來,這魔教教主應(yīng)當不會蠢鈍到做出以一己之力抗衡中原武林的蠢事。 埋伏是必然有的,且對方越是做出這樣一副不屑一顧的樣態(tài),越說明對方成竹在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