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自己的母親，他們做了幾十年的母子。

    紅yào微微一笑，“李大人，接下來就看你的了。我們主子的耐心不多，牢里的那人要是咬出了些什么，對大人來說那可就是滅頂之災(zāi)。到底要如何，就看大人您怎么選了?！?/br>
    語畢，她輕盈地離開了，步子帶著輕快。

    這一夜，對于李復(fù)儒來說，最是煎熬。

    徹底撕破了臉，常氏自知活不成了，軟倒在地上。她的眼神恍惚起來，仿佛看到頂上的房梁像活了一樣，在向她招手。

    房梁之上，還有笑吟吟的佟氏，在一聲聲地呼喚著她，讓她過去。

    不知道他們母子最后說了什么，也不知道李復(fù)儒有沒有像常氏做過的那樣允諾什么，總之第二天早上下人們發(fā)現(xiàn)了懸梁的常氏。

    常氏的死，最高興的是鞏氏。熬了這么多年，終于熬死那個老虔婆了。等到了無人處，她無聲大笑。

    佟錦素也很快得到了消息，她還在莊子上。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她正在擺弄院子里的花草。悠閑的日子，總讓人忘記了京中的爾虞我詐。

    抬頭望天，難得的好天氣，真是一個好日子。

    他們對外雖然宣稱是在莊子上養(yǎng)病，可是她知道事情不簡單。每逢夜晚越千邑就不在莊子上，她大約知道他是干什么去了。

    皇權(quán)之爭，向來就沒有輕松的。

    常氏終于死了，還真是巧得很，竟然也是自盡的。她不相信事情會如此巧合，所以一定是有人在背后做了什么。

    這個人，不是佟家舅舅就是越千邑。

    隨著越千邑越來越少呆在莊子上，她感覺形勢越來越緊張了。京中先是曝出李復(fù)儒中舉那年的買題賣題，緊接著又曝出科舉舞弊案。

    錦寧侯與寧王都被卷入其中，參與了當(dāng)時的案子。順藤摸瓜，這才發(fā)現(xiàn)不止那一年，往后的每一年春闈都有錦寧侯府的影子，到了近幾年，幾乎所有出仕的進士們都和侯府及寧王有關(guān)連。

    這說明什么，說明舉朝內(nèi)外的官員有大一半以上是侯府的門生，錦寧侯府想要做什么，可以一呼百應(yīng)。古往今來，有哪個世家敢這么明目張膽，如此視帝王如擺設(shè)。

    一時之間，朝中氣氛詭異，明帝的臉色一日沉過一日。

    平安宮內(nèi)，連貴妃夜不能寐，坐在桌前手撐著頭，正想得入神。聽到宮女的聲音，這才猛地一驚回過神來，就見明帝臉色不好地走了進來。

    “陛下…臣妾未能迎駕，請陛下恕罪?！?/br>
    若是以往，明帝自是親自扶她?？蛇@一次，明帝不僅沒有扶她，連眼神都沒有多給一眼，yin沉著臉坐下來。

    連貴妃心里打著鼓，知道陛下因何生氣，心生不好的預(yù)感。

    “十一年前，朕甫一登基就處置了佟家，愛妃可知為什么”

    “臣妾不知……”連貴妃惶然地抬起頭，看著明帝。

    明帝眼有薄怒，聞言冷笑一聲，“好一個不知！”

    連貴妃抖了一下，面上露出柔弱無依的樣子，目光飽含情意又帶著驚恐，恰似一個茫然無知的人，突然承受帝王的怒火。

    她的心卻和明鏡似的，最近朝堂發(fā)生的事情，她一清二楚。她不知送了多少口信出宮，讓自家哥哥想辦法。然而侯府那邊竟然被動到來不及做出任何舉措，那些證據(jù)就像雪片一樣飛到了陛下的案頭。

    當(dāng)年佟家出事，正是因為科舉舞弊。

    那時候她可沒少吹枕頭風(fēng)，佟家舞弊其實并無鐵證，僅憑幾個人的口供，再加上一些所謂的證據(jù)，卻足以讓一個帝王起疑心。

    加上她反復(fù)提及佟家的那條祖訓(xùn)，男不入朝堂女不進后宮。為什么不讓男丁進朝堂，她曲解成佟家人不愿為人臣子，不愿俯首稱臣。佟家女不進后宮，那是蔑視皇家。佟家分明是有不臣之心，才把祖訓(xùn)當(dāng)成金科玉律。

    明帝顯然是信了，所以才有了佟家莫須有的獲罪，被流放蠻荒。

    其實早在這之間，連家就用佟家這條祖訓(xùn)大作文章。當(dāng)年佟氏之所以會嫁給毫無根基的李復(fù)儒，也是因為這個。

    有人受連家指使，故意在先帝面前提起佟家嫡女如何才貌無雙，可為太子側(cè)妃。佟家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