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朝 番外(二十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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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無憂無慮的女孩子,原來也開始心事重重了,會因為一只小小的簪子,生出無盡的懷疑,三少只覺得一顆心化在一團糖漿里,費了心思地保證和解釋,才讓雪朝吸了吸鼻子,肯回頭看他一眼。 他從不知道原來女孩子的心思是這樣復雜的,這樣敏感而脆弱的生物好像沒有和他生出過什么關聯(lián),直到他在雪朝身上看到了,這些新生的,萌芽的猜忌,好像是一種不安的成人禮,而他催生了她身體多出來的,需要安撫的那一部分。 像是一種最微妙的關聯(lián),他參與了她的成長,介入了她原本只有自由和快樂的世界,成為其中較為酸澀的一部分,讓他有一種難以啟齒又暗自欣喜的滿足感。 雪朝這樣側躺在他身邊,眼睛卻垂著,心不在焉的樣子,顏徵楠忍著痛,靠近她一些,看到她被驚嚇到,小小瑟縮了一下,又忍不住笑了笑,輕聲問她,“在想什么?” 他這樣春風得意的樣子,連面上的蒼白都掩不過,雪朝卻有些煩惱地咬了咬嘴唇,聲音小小的,“很丟臉?!?/br> 三少自然知道她在說什么,她這會滿面的羞慚和糾結,大約是因為她沒有同周蘭說一聲,便跑到了三少家里。實在顏徵楠想起昨夜周家的人同他的通報,有些揚眉吐氣地瞇了瞇眼睛,不曉得是不是故意的,又伸手攬她的腰,“我不是遣人同周家說了,你回來住了嗎?” 雪朝有些小心地靠在他的胸膛,害怕扯到三少背后的傷口,一時沒有看見顏徵楠面上的笑容,只顧著自己心煩,又嘆了口氣,心事重重的樣子,“所以才丟臉。” 是她自己跑到周蘭家里,周蘭這樣傾力地幫助她,給她做好吃的,陪她罵顏徵楠,結果天還沒有亮,她又自己跑到三少那里去了。 那些哭訴和謾罵算什么呢? 現在周蘭一定討厭死自己了。 雪朝皺了眉頭,鼻息落到顏徵楠頸上的一塊皮膚,身旁的人將她攬得緊了一些,讓雪朝很不自在地掙扎了一下,聽到三少的一點點呼痛,又乖巧地不再亂動了,哪怕這會她覺得呼吸得不大順暢。 還有許多事情讓她煩惱,比如遠在上海的老師同學,比如江浙的父親,都讓她心里很不安穩(wěn),她這樣自顧自地左思右想,讓摟著她的哪一位,很不滿地哼了一聲。 “醫(yī)生說過幾日傷口好了,我便可以活動了。” 雪朝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夜里醫(yī)生囑咐的時候,她也在場,不明白他為什么又提起。 三少摸了摸她的頭發(fā),手臂的肌rou牽扯到后背,讓他很煩躁地扯了扯嘴角, “到時候就不會讓你有心思去想別的。” 雪朝雖然在意顧嫣然,可她畢竟是別人的女朋友了,又似乎對顏徵楠只是一腔熱情的單戀,若還是糾結那一頁不放手,總顯得她是個小肚雞腸的女孩子。三少養(yǎng)傷的日子里,雪朝忙著給在上海的老師寄信,謊稱自己去了信州親戚的家里,又托人給父親報平安,說自己一切都好,只是不方便打電話。 漸漸地她也忘了顧嫣然那回事,只是每每三少書房來了人,她還是會警覺地探出一個小腦袋,擔心是那位高挑的女子。 可她再沒有出現了。 顏徵楠說顧嫣然原本是珠寶匠的女兒,認識一些珠寶的手工藝人,所以才會找她去打簪子。他這樣解釋,只是為了讓雪朝不再為了首飾的事情糾結,可雪朝還有這樣多的問題,比如為什么她去唱了戲,為什么又認識了三少,又為什么看起來是個很不一樣的下屬。 三少被她問的沒有力氣了,就著她的手吞了口補品,只好無奈地收尾,“總歸她現在遇到了四弟,若真的拴住了,對她也不是壞事情?!?/br> 雪朝不明白什么是拴住了,又歪了歪頭,“那是什么意思?”她聯(lián)想了一下,皺了眉頭,“那我拴住你了嗎?” 他抬了眼睛,里面柔軟的不像話,讓雪朝突然臉紅了,反應過來自己問了什么,又結結巴巴地,想要把話題轉移過去,“還,還有,你已經可以自己走動了,我就,我就不用給你擦身體了……” 她一想到夜里還要給他擦身子,便想要紅著臉將這件事躲開,好像自她在旅館做的那一回之后,為顏徵楠擦身子,便成了一件曖昧可疑的撩撥。 但凡她端了熱水過來,顏徵楠便會促狹又期待地望著她,讓她總是從耳根紅到脖子,更遑論打從他有了一些力氣,從雪朝解開他睡衣,將熱毛巾擦上他胸膛的一刻,他便會很熱切地去親她的脖子,好像這是件約定俗成的情趣。 到了第多少次他動了情,將熱水一腳踢翻,牽了她的手去握他的昂揚,性器在她的手掌里漲地像一團火,雪朝想要跑掉,便會被他拉回來,一面咬著她的耳垂,“你不幫我擦一擦嗎?那里難受的緊?!?/br> 他難受的緊才不是因為想要被擦身體,雪朝被他欺負地眼里晃了水光,卻連推拒他都不敢使上力氣,只能紅著臉拒絕他,“你再這樣,我便不幫你了?!?/br> 她也曉得自己這樣說一點都不硬氣,又瞪圓了眼睛,想讓自己有氣勢一些,“我去找丫鬟來?!?/br> 可他低了頭,親她的鼻子,明明沒有放開她瑟縮的手,嘴上卻正派的很,“我沒被別人看過身子?!?/br> 實在他聲音沙啞又動情,眼睛里的認真又讓雪朝頓時心軟了,心甘情愿地擰了熱毛巾擦拭過他性器的頂端,然后拿舌尖在上面打了個圈。 然而他總是這樣不知足,泄過了身子,到了夜里,卻還是很不老實,要威脅他再不和他同床了,才會稍微收斂一些,讓雪朝睡個好覺。 三少傷口再次裂開的消息,多少傳到他母親的耳朵里,那位以得體和不問世事著稱的顏家二太太,終歸還是關切自己的兒子,在聽說顏徵楠臥床幾日后,似乎傷口好的仍舊有些慢,又帶了中醫(yī)來看。 雪朝自打被騙過后,便再不相信中醫(yī)那回事情了,只當三少的母親是年齡大,才會覺得找中醫(yī)來看一看,更加保險一些。 可她又不知道怎么面對三少的母親,她這些日子在三少的家里,都偷偷摸摸的,聲怕讓家里人知道,又很擔憂地問顏徵楠,“你父親和我爸爸關系好嗎?會不會叫你爸爸知道了我在你這里,給我家里送信呢?” 他們一對名正言順的夫妻,連住在一起,都要小心翼翼地,讓三少皺了皺眉頭,只摸著她的頭發(fā),“我會處理好?!?/br> 可是雪朝聽說二太太要帶醫(yī)生來,還是一大早地穿好了衣服,想要躲出去,又被三少拉回來。 她像個察覺到一點動靜,便要棄窩逃走的小老鼠,讓三少又好笑又覺得她這樣膽小的樣子,可愛的很,“你躲什么?又不是沒有見過婆婆?” 雪朝第一回聽到“婆婆”這樣的用詞,更加覺得怪異,掙扎著想要帶幾個丫鬟出門避開,買首飾也好,看戲也好,都不想同三少的母親打上照面。 上一回她給那位二太太打電話,她便結結巴巴的,不知道怎么介紹自己,倒是那位二太太聽出了她的聲音,只是怔了怔,聲線便仍舊是平靜的,“是雪朝嗎?” 大宅里經過了風雨,榮辱不驚的年長女性,總是讓雪朝下意識地覺得自己很不得體,像個不懂禮數,笨拙傻氣的小猴子。這卻很奇怪,顏家那位將禮數掛在嘴上的大太太,雪朝總是看都不屑看她一眼,若是有了精氣神,還要同她對著干,明里暗里地找一些小小的麻煩。 可是三少的母親不同。 雪朝的母親生了她便因為身體虛弱,沒有幾個月便去世了,合家的女性也多半是精敏能干,能幫丈夫把持家業(yè)的那一類,雪朝從沒有見過傳說中的傳統(tǒng)中式妻子,只曉得三少這樣的性子,大抵也同他母親有關。 她不過愣了一下神,丫鬟卻已經來通報,顏家的二太太已經帶了大夫過來了。 顏徵楠的母親進門便看到了雪朝,連帶她面上的忐忑和羞慚,卻只是笑了笑,又沖三少點了點頭,“好些了沒有?我?guī)Я擞忻拇蠓?,來同你看一看,也讓身體好得快一些?!?/br> 除了從前的家庭聚會,或者早晨的奉茶,雪朝還沒有只是和顏徵楠,以及二太太這樣相處,一度她以為三少和他的母親關系不好,只是有一回她問他,三少卻沒有說什么,只是輕描淡寫的, “因為母親不是正室,許多事情做的逾矩了,便會很麻煩?!?/br> 雪朝不明白和自己的母親相處會有什么逾矩的,這會大夫先瞧了瞧三少的傷口,二太太眼里的心疼,又讓雪朝很拘謹地捏了捏裙角,她總覺得二太太心里會責怪她,覺得是因為雪朝三少才受的傷。 好在對方是中醫(yī),不多時便只是讓三少穿好了,為他把脈。雪朝有些好奇地探過腦袋,不明白是怎么通過指尖和脈搏,來看一個人的病況的。她想起顏徵楠從前騙她的鬼話,又很懷疑地去看那中醫(yī),覺得這些不過是些唬人的把戲。 那是個白發(fā)蒼蒼的老者,雪朝瞧到他的手都有些顫巍巍的,不相信他真的能分辨出脈搏細微的變化,若不是二太太在,大抵她已經大喇喇地問出來了,可她也曉得這時候應當矜持一些,得體一些,只好抿住了嘴,又瞪著那個大夫,擔心他是什么江湖騙子,開出什么要了命的藥方來。 她面上的警惕,被三少察覺了,偏頭對她笑了笑,又捏了捏她的手指頭,他這樣在她母親面前,做這樣的小動作,又落到了二太太眼里,讓雪朝很不好意思地歪了歪頭,不再去瞪那位大夫了。 三少被他問了日常的飲食,皆是清淡的東西,那老大夫的面上卻有些遲疑,讓二太太頗擔憂的,“是吃了什么不該吃的?有什么忌口沒有注意到的?” 老大夫笑了笑,又看了眼三少,“倒也不是,便這樣安排,對脾胃是很好的。” 他停了停,又道,“三少爺年紀輕,唔,血氣方剛么,原本好好養(yǎng)一養(yǎng),不需要太多時日便能下床行走了?!?/br> 他話里帶了“原本”,便讓一屋子的三個人,都豎起耳朵去聽他的下文,那老大夫捋了捋胡子,沉吟道,“只是要節(jié)制一些,縱欲畢竟傷身子,這段日子忍一忍,等身體養(yǎng)好了,要做什么,自然便沒有什么限制了?!?/br> 二太太飛快瞥了一眼雪朝,她還在紅著臉怔在那里,不敢相信老爺子嘴里出來的是“縱欲”,而不是“棕魚”或者“總羽”之類的奇奇怪怪的詞匯。所謂中醫(yī)不都是愛講一些生僻的動物或者羽毛嗎?為什么到了老爺子這里,便這么直白了呢? 雪朝察覺到二太太的目光,很心虛地退了退,又被三少扯住了手腕,二太太看了一眼她兒子,又咳了咳,“多謝大夫?!?/br> 總而言之,再不能同他擦個身子,便做哪些擦槍走火的事情了,不然萬一真的留下了病根子,二太太把罪怪到雪朝身上,那不是冤枉死啦? 她想到二太太走之前喊雪朝出來送她,自己扭扭捏捏的樣子,便心有余悸。好在二太太倒沒有為難她,只是笑了笑,仍舊優(yōu)雅溫柔的樣子,只是說了聲,“徵楠很喜歡你?!?/br> 雪朝撓了撓腦袋,越發(fā)覺得自己和二太太比起來,真是沒有禮數的緊,又很不好意思地紅著耳朵,小小聲的,“我也很喜歡他?!?/br> 二太太點了點頭,便要轉身走了,只說了聲,“那便好?!?/br> 再沒有許多了,好像她特意喊雪朝出來說話,便只有這些,沒有家族之間的那些事情,沒有質問三少的槍傷,也沒有再提在鎮(zhèn)江的那一通電話。 到了夜晚,雪朝還有些困惑的,“為什么你mama不再說些別的什么呢?” 三少看了她一眼,“你還想聽她說什么?” 雪朝撅了撅唇,沒有那些尷尬的問話,自然再好不過,她自個撓了撓下巴,又聽見三少說,“她不是那種掌控欲很強的人。” 盡管如此,讓心上人的母親,親耳聽到大夫責備她兒子縱欲過度,還是一件很尷尬的事情。想到這里,雪朝又叉起了腰,“所以現在,既然你可以自己洗澡了,我就不要再幫你了。” 他卻很不以為然地挑挑眉毛,伸手捏她的臉,“我們不是節(jié)制很多天了嗎?” 果然他已經把擦身子和另外一件事直接等同了,雪朝想要咬他的手指,被他躲開了,又被他抱進懷里,“你看,我現在可以下床活動了,也是你照顧的很好,是不是?” 她當然照顧的很好,恨不得夜里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去瞧一瞧他睡得安不安穩(wěn),好容易這幾日傷口結了痂,可以見水,雪朝自然收下他中肯的評價,又聽見他道,“大夫也說了,如果身體好了,怎么樣都可以的。” 他說“怎么樣都可以的”的時候,手又很可疑地下滑,從前同他一起,三少多少尚有顧忌,又因為“取暖”那樣的名號,多少算不得放肆,如今他卻越發(fā)沒有邊際了,像個有恃無恐的男孩子,讓雪朝幾次退讓后下了決心,規(guī)矩是要立的。 于是她一把推開他,“我不是你的隨身丫鬟,為什么要一直幫你洗澡?” 三少似乎也以為她氣到了,想要哄她,她卻跳下床,跑到梳妝臺那邊去了,一邊道,“我要去看給周蘭訂的書本到了沒?!彼剡^頭,兇巴巴的樣子,“等我回來的時候,你要么在浴室里,要么已經洗完了,”雪朝齜了齜牙,兇悍得很,“聽到了沒有?” 她這樣一溜煙地跑到書房,又覺得自己很能同他立規(guī)矩,并沒有被愛情沖昏頭腦,而變得沒有原則了。雪朝很滿意地,打算跑出去,卻瞥到三少桌子上的一封信。 尋常的書信她總是不過問的,她也曉得顏徵楠在這樣的位子上,總有許多復雜的事情要處理,并不是每件事情都可以讓她知道。可是信封上的自己她卻很熟悉,是她父親的字體。 雪朝小的時候,合鐘明也希冀她成為一個精通琴棋書畫的大家閨秀,可大約南亞實在沒有那樣的環(huán)境,雪朝和小伙伴們在外面滾得像個泥猴子,回到家他父親繁忙了一天,好容易抽空握了她的小手教她練毛筆字,也多半因為她不愿意專注,東扭西扭,讓原本帶著兩個小孩子漂泊海外,已經疲憊不堪的父親,只好放棄了。 合鐘明那個時候還說,“若是以后你丈夫嫌棄你的字呢?” 雪朝卻不以為然,“為什么?我又不把字寫在臉上?為什么要嫌棄我呢?” 可是后來同父親寫信,縱然有時候一些詞她不會寫,還是要用鋼筆一字一畫地用中文來寫的。合鐘明自然用毛筆寫好了,再回信給她,只是偶爾提了幾句,“哪怕是現在,練一練毛筆字,也是很好的?!?/br> 雪朝是很聽她父親的話的,倒是合鐘明一個清晨收到一張鬼畫符,終歸嘆了口氣,再不管她了。 現在她拿起那個信封,心里只覺得很恐懼,因她前幾日給父親報平安的書信,似乎并沒有回復,她心里隱隱地覺得,父親應該是知道了。 不然為什么會給三少寄信呢?他是最反對合家重新同顏家聯(lián)系的了,也并不是很喜歡顏徵楠。 雪朝小心翼翼地,從信封里把信抽出來。 熱水一點點浸沒顏徵楠的身體,這確實是許多日子里他洗的第一個熱水澡,平日里那個女孩子紅著臉幫他擦身子,或者幫他在浴缸旁邊洗頭,最后因為水濺到了褲子上,或者別的什么三少隨便找的借口,演變成的某種春情,讓他有些懷念地舔了舔嘴唇。 可是總不能太過了頭,真的讓她生氣了,便不好了。 三少伸了個懶腰,難得的放松,讓他合上眼睛,想要休憩一會。 浴室的門卻被突然打開。 雪朝似乎是一路小跑過來的,她面上的慌亂,讓顏徵楠嚇了一跳,從水里坐起來,望著她,正色道,“發(fā)生什么了?” 她關了浴室門,便傻傻地靠在那里,好像這樣看著他,叫她心里安定了一些,三少以為她是被什么人欺負了,要站起來,雪朝已大步走過來,最后停在他的浴缸外,手指捏住了瓷質的邊緣。 他伸出手,想要握住她的手腕,雪朝卻突然傾下身子,吻住他的唇。 她呼吸有些亂,惶恐和不安在她心里沖撞,被三少察覺了,伸了手一點點摩挲她的后頸,才終于讓她平靜了一些。 明明方才還是個神氣活現的女孩子,這會的面色卻難看的很。雪朝有些膽怯地睜開眼,男子眼睛里的溫和讓她的心顫了顫,又湊上去,蹭著他的鼻尖,吻的更深切了一些,一只腳踏入了他的浴缸,最后坐在他身上。 蓬松的絲綢裙子在水里一點點蕩開,顏徵楠握了她的腰,有一些無奈的,啄她的嘴角,“朝兒?!?/br> 她抬眼看他,像個無辜的小朋友,他伸了手,解她裙擺上的扣子,一面像教導她最簡單的生活常識,“洗澡是要脫去衣服的?!?/br> 她才不要管這些,便這樣抓著身下的男子,往日里總擔心碰到他的傷口,連抱他都不敢花力氣,好容易他好一些了,又到了水里,總不怕壓壞他。雪朝乖巧地抬一些手,讓他將裙子褪下去,然后扔到浴缸外面。浸了水的裙子濕噠噠,沉甸甸地,落了地的聲音有些響,讓她縮了縮脖子,將耳朵壓到三少的胸膛上,不愿意去聽。 她許久都沒有這樣同他撒嬌了,體貼照顧他了許多日子,三少也很懷念她那些沒有道理的小脾氣,這會將最后一團內衣也扔到外面去了,肌膚相貼,兩個人這樣安安靜靜地抱著,倒難得的平和。 他摸她的頭發(fā),沾了水,貼在臉頰處,被他攏到后腦勺,可她還是不愿意看他,自顧自地想自己的心事,睫毛輕輕顫著,瞧起來可憐的很,三少低下頭,親她的額頭,“到底怎么了?” 她扭過頭,顏徵楠的手指落到她的唇角,被她張了口去咬,這一回他沒有躲,被她含在口里,雪朝抬眼瞧了瞧他,眸子又垂下去了,委屈巴巴的樣子。 三少很有耐心地等她開口,往日里她總是最沉不住氣的那一個,一點點的小心思,恨不得掰開揉碎地分享給他,可她咬了咬他的指尖,便摟了他的脖子,乖順地靠著,仍舊不說話。 他拿她沒有辦法,只好擠了一些沐浴劑,擦在她的后背上,雪朝被他摩挲著后背,目光漸漸沉靜了,好像是一種安撫,讓她覺得自己離他還是這樣近。 三少帶了泡沫的手落到她的脖子,她很配合地坐起來一些,挺翹的rutou沾上白色的泡沫,青澀又可愛,三少的手掌撫摸那團柔軟,滑膩的泡沫一點點滴到他的腰腹上,她卻很喜歡,舒服地發(fā)出鼻音,似乎這樣教她安穩(wěn)了許多,忘卻了方才叫她害怕的事情。 原來親密是可以讓她忘記恐懼的,雪朝湊上去,討好地親他的下巴,伸出舌頭舔他的嘴角,三少的手不受控地大力了一些,她卻更情動地蹭在他身上,吮他的嘴唇,勾引他伸出舌頭,同她糾纏。 唇舌間的糾纏讓她發(fā)出舒服的呻吟聲,落到顏徵楠的耳際,讓他呼吸難免粗重了許多,可她這樣主動甜美,小屁股一下下蹭著他的昂揚,教他也覺得這樣的時刻難得得悸動。 性器進入她身體的那一刻,水下的交合澀得讓她有一些疼,可好像這也是一種印證,會刻進她的皮膚里,雪朝難耐地親吻他的耳際,胡亂地說一些“徵楠哥哥”,或者“朝兒的……”,卻讓男人眼梢驀得發(fā)紅,狠狠地撞進她的身子里。 她的呻吟漸漸支離破碎地,帶了哭腔和嗚咽聲,說不清楚是不是借這個由頭在發(fā)泄,明明被撞到花心,身體止不住的蜷縮,卻還是嬌嬌地求他,“你用力一些……再深一些……” 雪朝不記得自己是怎么被抱到床上的,在水里xiele兩次身子,她整個人敏感極了,被三少親吻后背,便會顫著身子蜷起腳尖,卻還是轉過身子,鉆進他的懷里,“徵楠哥哥……” 滑軟的、帶著少女的芬芳,三少的鼻息落在她的肩背上,雪朝抬了臉,她面上的緋紅瞧起來像是醉了酒,可分明她一滴酒都沒有沾過,眼睛里卻像隔了一層霧,“你喜歡朝兒嗎?” 她大約是來吸他的魂魄的罷,顏徵楠低下頭,親她的鼻尖,一面嘆息,“我愛你愛的瘋魔了,你不曉得?” 她卻很委屈,吸了吸鼻子,“我曉得呀?”她湊上去,摟著他的肩背,“可我喜歡你,你為什么一直不知道呢?” 她原來這樣擅長,幾句話便連撩撥地顏徵楠整個心酸下去,恨不得掏出所有的來補償她,他輕聲哄著她,親她的頭,雪朝卻啜泣起來,嗚咽著,“我也想同你在一起的呀?” 她撐著酸軟的身子,扶著昂揚,一點點沒入到她xue口,男子粗重的喘息讓她受了鼓勵,不顧身子的敏感,一股腦吞入它,卻被刺激地扶住三少,嬌嬌地喘息。 這樣她才感覺到一點保證,雪朝的胸乳在他面前起伏,三少的頭傾下去,埋入她的柔軟,唇齒失控地吞入她的挺翹,他又聽見她問他,“你喜歡朝兒嗎?” 三少抬起頭,卻看見她緋紅的面上,全是淚水,他握著她的腰,將她的淚珠含了去,不明白到底是什么讓她這樣傷感,以為是什么風言風語,讓她聽到了,只同她保證著,“我只愛你一個?!?/br> 她卻重重地吸了吸鼻子,花xue將他的火熱絞緊了,一面很難過地低頭,聲音小的似乎不留神便會錯過了, “那你為什么又不要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