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你看出來了?”楚廣玉意外地看他一眼。 司臣點頭,“嗯。”本來就是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又一起生活了這么久,對方有些什么小動作他還是很了解的,例如老婆一緊張,抱著兒子的姿勢就忍不住動來動去,雖然弧度很小。 “是有點緊張,畢竟是去見老丈人和丈母娘嘛?!背V玉也沒有隱瞞,很爽快地直接承認(rèn)了。 司臣對于他關(guān)于“老丈人和丈母娘”這個稱呼不予以置評,這種顯而易見的事情,完全沒必要說出來惹老婆生氣不是? 這一次回北京,路上又是好幾輛車,除了裝禮物的一輛,還有兩輛車是跟著他們回北京的保鏢,自從上次司臣出了明顯人為的車禍之后,司興國就明確提出讓保鏢回來,把他們最近所遇到的所有人和事都說一遍,這事不能就這樣算了。 宋蘭馥心情卻非常的復(fù)雜,她其實有些懷疑司臣出事故這件事會不會跟當(dāng)年的事情有關(guān)系,雖然當(dāng)年涉及這件事的人被上面打壓得很厲害,這許多年都沒有鬧出什么動靜,可知道真相的人心里門清,那件事,是有人做了替死鬼,真正的幕后主使,還穩(wěn)穩(wěn)的立著呢。 這件事比較嚴(yán)重,盡管沒人跟老爺子說司臣出事的事情,但老爺子那是什么人,又哪里會不知道。 這一家三口來的路上,宋蘭馥心神不寧,最后還是去找了老爺子,把自己的擔(dān)憂說了出來。 老爺子聽完后沉默了良久,才緩緩說道:“當(dāng)年那個人對我們家?guī)椭级?,出事的時候我們卻沒能幫到他什么,司臣媳婦還為咱們家延續(xù)了后代,不要虧待了他。” 老爺子雖然沒有明確地表明態(tài)度,宋蘭馥卻知道他的意思了,老爺子這是帶頭接納了那孩子的意思,心中也忍不住為他高興。 宋蘭馥對這個孩子的感情真的很復(fù)雜,首先他是好友唯一兒子,再次他又成了自己的兒媳婦兒,孫子的另一個父親,不管哪一重身份,都是她想要護著的,可這個孩子的身份卻又那么敏感,一旦處理不好,可能會禍及整個司家…… 她身上的壓力也很大,雖然之前與這孩子想處不錯,卻又一直拿捏不準(zhǔn)尺度,現(xiàn)在也一樣……不過她給老爺子說了兩次,老爺子都是同樣的態(tài)度,那就是維護,這令她內(nèi)心安心了很多。 不得不說家里有這么一根定海深針在,不僅僅是下面的小輩,就算是她跟司興國這一輩的,都是缺不了老爺子這個主心骨的。 司臣他們這天早上天剛剛亮就出發(fā)了,但因為人多,而且還有司球球這個要喝奶的小寶貝兒,所以車隊也是走走停停,還在外面住了一晚,第二天上午才到北京。 司家因為宋蘭馥這個當(dāng)家主母的安排,全家上下都特意提前打掃了一番,就等著這一家三口回來住。 不過他們到底是長輩,肯定是不會出門去接的。 車子直接開到了司家主樓的大門外面,司臣先下了車,而后回身接過兒子,還伸手要扶老婆一把。 楚廣玉一眼看到站在門口,兩位氣度沉穩(wěn)但隱隱透著尊貴的中年人,猶豫了一下還是握住了司臣的手,隨著他一起下了車。 “爸,媽,我?guī)V玉還有球球回來看你們了?!彼境家皇直е鴥鹤樱皇掷掀?,沒什么表情地給自己的父母介紹道。 楚廣玉看見兩人心情緊張,不過臉上卻沒怎么顯露出來,跟著司臣對兩人笑了一下,禮貌地喊人,“伯父,伯母,你們好?!?/br> 司興國雖然人很溫和,但因為與他不熟,只是對他點了點頭。宋蘭馥則笑著說:“好好,你們也好,趕緊進屋吧,外面風(fēng)大,別吹著孩子?!?/br> 楚廣玉沒聽到司興國搭話,只好把目光移過去又看了他一眼。 司興國對于自己老婆的性格也挺了解的,別看在外面頂著司家當(dāng)家主母的名頭威風(fēng)凜凜,可只要是她看上的人和喜歡的事,那肯定掏心窩子地對人好,他都不知道該說她太善良,還是太天真。 不過從他們結(jié)婚這么多年,他一句話沒說過她,就能看出,司爸爸其實也挺喜歡她這性格的…… “進去吧?!彼九d國見兩個小輩都看向自己,明顯是在征求自己的意見,倒也沒有故意給人難看,點了點頭。 司臣與楚廣玉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見一絲喜悅。 一家三口乖乖地跟著兩位長輩走進大門。司家的風(fēng)格比較古樸厚重,入目盡是古色古香的紅木家具,旁邊的博古架上擺著不少老古董,楚廣玉對這一行不是很了解,但以司家的身份,肯定不會是贗品。 兩位長輩雖然態(tài)度不一,但他們竟然親自在門口等著的態(tài)度就說明了一切,這兒媳婦兒跟孫子他是認(rèn)的,但面上還是得擺一擺長輩的架子,尤其是一直板著臉的司興國做得最明顯。 司球球被抱下車時就醒了,不過人不怎么清醒,眨著一雙大眼睛,里面霧氣蒙蒙的,顯得一對黑溜溜的眼珠子更加水潤可愛,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 宋蘭馥之前已經(jīng)在視頻里見過自己的寶貝金孫子了,但是此時看見孩子本人,她還是在第一眼就喜歡上了,有些激動地伸手把人接了過來,喜悅地說:“寶貝兒,我是奶奶,認(rèn)得我嗎?” 司球球眨著一雙大眼睛看著她,也不知道是在認(rèn)人還是什么,就這么看了一會兒,覺得不太認(rèn)識,就想回頭看兩個爸爸。 楚廣玉伸手接過來,笑著對他說:“球球,這是你奶奶,那個是爺爺,知道嗎?”小家伙雖然聰明,只是之前也只在視頻里面見過那么一兩次宋蘭馥,不記得也很正常。 似乎是聽到自己最熟悉的聲音,司球球還是很聽話的,又轉(zhuǎn)頭認(rèn)真看了看宋蘭馥,然后對她伸出自己的兩只小爪子,小身子也微微探了出去,給抱。 宋蘭馥一下子就笑了起來,雙手一托,就把寶貝兒給抱進了懷里,逗他道:“球球真乖啊,來,奶奶給你大紅包,要順順利利長大呀?!闭f著果然從衣兜里掏出一個厚厚的大紅包,塞進了司球球大紅色的披風(fēng)里壓著,看這份量絕對十足。 看到自己的親孫子,尤其是第一個孫子,就沒有哪個長輩不是打心眼里喜歡的。就算是故意板著臉的司興國也一樣,他看著宋蘭馥抱著小小的孫子逗弄,也有點忍不住了,走過去捏捏司球球的小手,然后也將一個大紅包塞到司球球懷里,臉上也終于有了一點笑意,“小不點長得真漂亮,比那臭小子小時候好看多了?!?/br> 宋蘭馥笑了一聲沒接話,心說當(dāng)年誰第一次抱著孩子時一臉慌神,差點把孩子給扔了的?后來好不容易學(xué)會抱兒子了,整天舍不得撒手那個又是誰? 不過這種黑歷史,還是別說了,給他在小輩面前多少留點面子吧。 因為司球球這個小萌物,司臣兩人與長輩們第一次見面氣氛緩和了不少,宋蘭馥抱著孫子就舍不得放手了,卻也沒忘記了楚廣玉。 她認(rèn)真地看了一眼楚廣玉,心道這孩子和那個人長得可真像,尤其樣貌身條兒生得好,氣質(zhì)也天生比別人出眾,這大概是他們那一族天生的優(yōu)勢吧。 心里懷念了一會兒,她又從兜里掏了一個紅包塞在楚廣玉手里,笑著說:“我想來想去,你們倆正在創(chuàng)業(yè)階段,給錢最合適,拿去吧,如果不夠再給我說,知道嗎?” 那紅包里就不似司球球那紅包的份量了,薄薄的一份,不過捏在手里是硬的,應(yīng)該是一張卡。 楚廣玉沒有拒絕,伸手接了過來,笑著說:“謝謝伯母?!?/br> 宋蘭馥也笑了,“紅包都收了,還不改口?” 正坐在旁邊喝茶的司興國頓時咳了一下,看了老婆一眼,有點無奈,不待這么拆他的臺的,他還想拿架子,為難為難這兩人的。 宋蘭馥不著痕跡地瞪了他一眼,覺得這人實在也挺無聊的,明明人沒來的時候天天催他,來了還故意跟人擺臉,給誰看啊。 兩位長輩意見不一,饒是楚廣玉這樣在爾虞我詐的商場上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人,也十分無措,一時拿不定主意到底應(yīng)該怎么辦,這聲“媽”他此刻是叫啊,還是不叫?。?/br> 司臣無聲地握住他的手,提醒道:“你不是準(zhǔn)備了很多見面禮嗎?拿出來吧。” 楚廣玉頓時想起來了,暗嘆自己竟然也有這樣掉線不靠譜的時候,正好保鏢已經(jīng)將裝著禮物的箱子檢查后提了進來,便笑著起身,一邊說道:“我跟司臣給……幾位長輩都準(zhǔn)備了禮物,剛才忙著說話都忘記了?!?/br> 司臣也起身給他幫忙。箱子打開,楚廣玉一樣一樣地往外拿東西,禮盒擺了一桌子。司興國的文房四寶以及手串,宋蘭馥的一對玉鐲,顏色都是配對的,禮物高檔不高檔不說,光是這心意就能看出來了。 果然就如司臣所說,司爸爸的那套文房四寶中,那方青石硯臺一下子就抓住了他的視線,雖然強忍著沒有伸手,但目光明顯多往那邊滑了幾眼。 宋蘭馥都不愿意說他了,她自己則是笑瞇瞇地伸手接過楚廣玉送來的禮盒,將那手鐲拿起來看一眼,就套進了自己的手腕,尺寸還正好合適,讓她有點意外,“咦,這么合適,你是怎么知道我手的尺寸的?” 楚廣玉也是這會兒才想起來,買手鐲是要量尺寸的,當(dāng)時買的時候那店家也沒問他,真是夠坑的,不過這么丟臉沒品的事他當(dāng)然不會說出來,笑著說:“是司臣告訴我的,東西也是他陪我選的?!?/br> 宋蘭馥聞言頓了頓,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旁邊沉默的兒子,笑了一下,那笑容有些神秘莫測,沒有說話。 楚廣玉不知道她這一笑是什么意思,只好看一眼司臣。司臣特別鎮(zhèn)定地回視他一眼,同樣沒說話。很久之后,楚廣玉才知道,原來司臣根本不知道他mama手掌的尺寸,他也并不是天生就那么細(xì)心,在與自己結(jié)婚之前,他不過是個大點的男孩,哪會細(xì)心地注意自己母親的手有多大? 這一堆禮物很得兩位長輩們的心,司興國拿了人家的東西,也不好硬要擺譜了,又從兜里掏了一個紅包出來放到他面前,說道:“你mama說得對,你們現(xiàn)在正是創(chuàng)業(yè)期間,給你們錢最實在,拿去吧,不夠再說?!?/br> 司臣和楚廣玉聽他這么說,就知道他是徹底接受了他們一家三口,臉上都是一陣驚喜,司臣鎮(zhèn)定地把紅包拿過來,沉聲說:“謝謝爸?!?/br> 司興國點點頭,把目光移到楚廣玉身上,那意思也挺明顯的。楚廣玉這會兒腦子總算不發(fā)懵了,趕緊說道:“謝謝爸。” 司興國聽見這一聲“爸”,眼里隱約有了點笑意,沖他點點頭。宋蘭馥這時也望過來,笑著調(diào)侃他,“怎么,你爸爸給紅包,你立刻改口,我給就不作聲,是不是顯我紅包給小了???” “當(dāng)然不是,剛剛我沒好意思叫出口,嘿嘿?!背V玉笑了一聲,連聲跟她陪不是,“媽您就不要挑我的刺兒了,我給你賠罪,剛剛我也不是故意的不是?”這聲音里點了一點撒嬌,連他自己都沒注意到,畢竟他從小到大根本沒有這種經(jīng)歷。 宋蘭馥笑了起來,“行了,司臣的房間已經(jīng)讓人打掃過了,你們開了這么久的車過來,去休息一下吧,老爺子這會兒正在他的院子里休息,午飯會過來,你們一會兒也見一見?!?/br> “好,我們先把東西收拾好?!?/br> 司興國起身往書房走,一邊說道:“司臣,安頓好他們后,你過來書房一下。” 兩人都知道他的意思,司臣點頭應(yīng)道:“好?!辈贿^楚廣玉眼尖地發(fā)現(xiàn),司興國走的時候也沒忘記把他那套文房四寶帶回他的書房,看來是真的很喜歡…… 楚廣玉這次來帶的東西有點多,但凡家里有點好的東西,他都拿了一份過來,有些東西存放的時候需要注意,他得去說一說,然后就是那幾只小妖精了。 別的都好說,就是那幾只小妖精怎么安頓有點麻煩,不能到處走的小香樹還好說,金雕他們可是夠惹眼的。不過司臣早就有打算了,離主樓這邊不遠(yuǎn)的地方有個空院子,正好可以留給三只小妖精暫時居住。 司臣讓傭人把院子收拾出來,用架子把金雕給扛了過去,家里人看到頭猛禽都忍不住驚呼出聲,那可是大雕啊,好多人都只在電視上見過。 “哇靠,二哥,你哪兒來的這么威風(fēng)的鳥?”說話的是司臣的堂弟司錦程,他是聽說自家二哥帶嫂子侄子回來了,趕緊從學(xué)校趕回來認(rèn)人的。 司臣懶得理他,到了院子,金雕立時展開超長的翅膀御風(fēng)而起,落到了院子里的一只大樹上,地上都投下了一大片陰影。小黑蛇是被它背過去的,小喜鵲則自己扇著翅膀也落到了大樹上。 司錦程明顯也習(xí)慣了自家大哥悶sao不愛說話的脾氣,直愣愣地看了那只大金雕一會兒,才回過神,四處看了一圈,好奇地問道:“誒,我那個嫂子呢?怎么沒看見人?” 楚廣玉正好安頓了兒子,順著傭人的指示走了過來,就看見司臣身邊正站著一個跟他差不多大的男孩笑嘻嘻地說話,眉眼跟司臣很像,但卻能看出來他的性格與司臣那個悶sao完全不同。 “咦?!彼惧\程轉(zhuǎn)頭時一眼看見了楚廣玉,趕緊拍了拍自家哥哥的手,小聲地問,“誒,二哥,那就是我嫂子嗎?長得真好看啊?!?/br> 司臣已經(jīng)轉(zhuǎn)身往楚廣玉走去,問道:“怎么沒在房間里休息?” “球球餓了,媽讓人泡了奶粉給他喝,我不放心金雕他們,過來看看?!?/br> 司臣沒再說什么,牽住他的手往院子走過來。 司錦程在旁邊看得傻愣愣的,他那冷漠的二哥對那個人竟然這么殷勤?! 對,就是殷勤!這簡直就是驚天地泣鬼神??!要知道他這個親弟弟往這里戳了半天,人當(dāng)哥哥的連一個字都沒跟他這么乖巧又聰明可愛的弟弟說過! 司錦程瞇眼睛,好像有點嫉妒呢!怎么辦? 不過他這么大個人戳在那里,楚廣玉當(dāng)然也不會忽略了他,笑著問司臣道:“這位是?不介紹一下嗎?” 司錦程說是嫉妒,人已經(jīng)笑嘻嘻湊過去主動自我介紹道:“二嫂二嫂,我是他弟弟,叫司錦程,跟二哥名字是不是很像?” 楚廣玉對于他這聲“二嫂”不予以置評,笑著點頭,“是有點像,不過你們倆一點都不像。” “那是啊,誰跟他一樣,整天板著臉看誰都不順眼。”司錦程忍不住吐槽,末了瞄見他哥正皺眉瞪他,又小聲補了一句,“還是個悶sao。” 楚廣玉被他逗笑了,覺得他跟唐炎挺像的,都是活潑開朗的性格,不過司錦程看起來心理年齡似乎要更小一些,不過也正常,有司家這樣的背景,被保護得太好,心理年齡難免長不大,唐炎從小被病痛折磨,成熟一些才正常。 這院子里也沒別人居住,金雕在里面住得挺好的,小黑蛇跟小喜鵲也是,離他們住的主樓也很近,非常的方便。 司錦程還在對著金雕流口水,覺得這只大鳥實在太酷了,還在問司臣:“不知道它能不能帶得動人?” 司臣簡直連眼神都懶得給他了,但是又怕他不輕不重弄傷了金雕他們,斥責(zé)了一句,“別胡鬧?!?/br> 楚廣玉這時笑著說:“金雕是猛禽,如果相處不好,有可能會傷人,最好不要靠太近?!碑吘故茄f一那里弄出什么嚇著司家的人就不好了,這一家人看起來都跟司臣似的,完全就是根正苗紅的社會主義接班人,估計都接受不了這個。 “好嘛,不過你們到底在哪里得了這么一只大鳥,太猛了!” “是在山上遇見的,它給我們幫過忙,是我們的朋友。”楚廣玉解釋道。 “我的天,跟野獸交朋友!還是純野生的?。】?!” 安頓好了一堆小妖精,司臣想讓廣玉回去休息一下,而且司球球長時間沒見到他們倆個,肯定要鬧了,就拉著他回主樓。 司錦程也跟著他們往回走,一路上與楚廣玉說說笑笑的,很快就建立了男人間的友誼,還說要去抱抱小侄子。 司臣懶得管他,小弟這幼稚性格,廣玉根本不可能看上他。雖然說他抓的重點有點偏。 司家的長輩不多,而且司興國平日里也很忙,今天是特意空出來一天等他們的,家里其他人都要去上班,要到晚上才能見到。 司臣回去后就去了司興國的書房,這對父子倆一直在屋里談了許久未出來。 司球球在車上睡了一路上,喝完奶反倒精神了,宋蘭馥摟著孫子根本舍不得放手,就對楚廣玉說道:“你去休息一會兒吧,孩子讓我抱一會兒,待會兒司臣出來了就給他抱?!?/br> 楚廣玉連著坐了兩天的車,確實有點累,想到一會兒還要見司家其他人,便點了點頭,“也行,我去休息一會兒,司臣來了讓他叫我?!?/br> “成?!彼翁m馥笑著點頭,根本就是拿他當(dāng)了自己的親兒子。 司臣的房間裝修風(fēng)格和他本人一樣,十分硬朗簡潔,不過床單和被蓋的顏色卻破壞了這一切。一整套床上用品都已經(jīng)被換上了大紅喜被,楚廣玉轉(zhuǎn)頭,旁邊的桌上還放上了一對龍鳳燭,瞬間就明白了這恐怕是宋蘭馥讓人準(zhǔn)備的。 這張床他沒有動,而是走到沙發(fā)邊坐下,對著對那龍鳳燭看了許久,臉上露出些許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