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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柯本來是來看劉豐的,想問點東西,原先沒打算這么聲勢浩蕩。 他從辦公室回來之后,以高邁為首的一批人圍過來,問他:“那個……” 這個時候關(guān)系不熟就十分拉后腿了,高邁那幾個老兄“那個”半天了都沒擠出來一個字,估計連怎么稱呼他還得想半天。最后還是高邁臉一伸,牙一閉,把話吐出來了,“那個,深哥跟你聯(lián)系了嗎?” 說實話,許柯聽到這句話挺意外的。他一直以為十班除了屈服于顧深的yin威之下,對他沒什么特別的感情。 但沒想到他們對顧深……其實還是挺關(guān)心的。 然后由于那一剎那的心軟,許柯沒把住話頭,把自己對于這件事的想法都說了出來。 然后高邁一拍大腿:“我們也去。” 然后十班迅速達(dá)成共識:“是呀,人去多點好。” 許柯:“……”我是去問情況不是去審訊的。 群眾呼聲太烈,許柯沒攔住,但還是稍微掙扎了一下的——他把原本多達(dá)20個人的審訊團縮減成6人。 本來高邁是住校生也被pass掉了,結(jié)果這貨非得去,放學(xué)前還特地跑了一趟辦公室拿了張請假條,說什么也要湊這次熱鬧。 許柯沒辦法,領(lǐng)著這幾位往醫(yī)院趕,一路上遭受了不少的視線圍攻,根據(jù)身邊這幾位身上的煞氣程度,估計不少人以為他們是來打群架的。 結(jié)果一來,就碰到了十班的人民公敵。 這架,還真有可能打上。 高邁看到胡生就不爽,沒兩句話就開始吹胡子瞪眼的。抬眼一轉(zhuǎn)看到他身上的病號服就開始了嘲諷模式,“嘿喲,這醫(yī)院住的怎么樣啊,看你這面泛紅光的,要不要再送你住一個月玩玩?” 胡生一哽,“你再說一遍?。?!” 高邁啐了一聲,“說就說,你能拿爺爺怎么的——” 高邁估計還想再說點什么讓兩個人能真正打起來的話,但還沒開口就被許柯拉住了,“今天來有正事,別撩架?!?/br> 于是高邁哼了一聲,倒也沒再真的找事。 那邊的胡生氣得不行,要不是柳原拉著,真能再沖上去跟高邁對罵幾個回合。 許柯輕輕蹙了蹙眉,抬手指了個方向,“那邊,走快點吧?!?/br> 十班其他人倒真的沒想惹事,乖乖的走了過去。高邁落到最后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把頭略到一邊,鼻孔朝天的跟胡生他們錯身而過。 可能還是放不下這口氣,他故意走的慢悠悠的,經(jīng)過的時候肩膀一斜差點把胡生撞到。 胡生哪受過這種氣,立馬瞪著高邁,擼起袖子,“你——” 高邁挑眉,“怎么了怎么了,要打架啊,來啊。” 高邁生的高大,五磅三粗的,就是憑借他這傲人的體格才能在十班的刺頭行列虛得一位。他是真的看胡生不順眼,真的想揍人。 許柯走在最前頭,皺眉叫他,“你走不走?” 高邁臭著臉:“我……” 十班同學(xué)生怕班級內(nèi)部出問題,于是趕緊打著哈哈,“邁哥,我們快走,深哥還等著你拯救呢?” 聽到這句,高邁臉色才稍稍放緩,抬腳跟上了大部隊。 這邊沒問題了,那邊的胡生倒是納悶說了一句,“深哥?顧深???” 由于這位是屬喇叭的,他之前在考場門口的一句隨性調(diào)侃都能傳遍全班,其威力可想而知。 所以他納悶沒問題,但是十班剛剛走過去的那七八個同時轉(zhuǎn)身,一起皺眉盯著他,仿佛篤定他知道什么似的。 都說心里有鬼才會怕鬼,胡生看著自己面前站的這一排鬼當(dāng)即就搖頭否認(rèn):“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br> 很好,他們好像更篤定了。 胡生:“……” 最后,那一排鬼改變了方向,統(tǒng)統(tǒng)跟著胡生去他病房做客了。 胡生的病房在第十三樓,豪華個人包間,里面地方大,設(shè)施齊全,乍一看就跟五星級酒店一樣。就為了養(yǎng)胡生身上那沾了點灰的輕傷。 在遍布著消毒水氣味的房間里,胡生抱著病床的欄桿,周圍圍了一圈人,他看起來弱小可憐又無助,“臥槽,你們有毒吧,跟著我干嘛?” 許柯站在他正對面,一雙凜冽的眼睛里仿佛含著冰,“說說,你知道什么?” 胡生抓狂,但從小錦衣玉食的他真的不太會說謊。抓著欄桿的手緊了緊,說話也不可避免的吞吞吐吐的,“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br> “不信,”胡生頭也沒歪的指了指柳原,“你們問他?!?/br> 柳原站在包圍圈外面,手插口袋里看戲,這也是位不太能說謊的。只見他頂著眾人的視線遲疑兩秒,然后猶豫著開口對胡生說:“要不……你就把東西給他們看看吧” 胡生:“……” 他現(xiàn)在真的很想去撞墻,這一屋子人真是什么緣什么孽啊。 “好了,你們散開,”死死抓著欄桿的手終于松開了,胡大少爺驕矜地說:“我給你們看就是了。” 錄音只有短短的一分多鐘,從病房里那聲巨響開始,到那男生說“聽清楚了嗎”結(jié)束,后面就是胡生的喘氣聲,占了二十秒。 錄音聽完,胡大少爺動動手指按了一下那個紅色的按鈕,停止播放,“現(xiàn)在行了吧,沒事了吧,可以走了吧。” 現(xiàn)在還走個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