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那就是—— 狐貍和她爸的“浴室大戰(zhàn)”。 當然,這件事是狐貍告訴我的,戰(zhàn)場也是在她的家里。 23歲的狐貍,注意我前面提到過的狐貍的體征。 23歲的狐貍是和他爸一起洗澡的…… 在此之前,我并不能準確地理解父女關系。 當狐貍告訴我,她變成了一個23歲的、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之后,還和她爸一起洗澡,我徹底凌亂了…… 隨即,狐貍接著說了一段更令我震驚的話,洗澡的時候,她和她爸發(fā)生了武斗。 對,你們沒有聽錯,是武斗。 先是文斗,父女斗嘴,多么天倫之類。雖然發(fā)生在浴室里有點怪怪的。 然后,文斗不可避免地變成了武斗。 父女兩人,在浴室里,裹著浴巾,你一拳我一腳地打了起來。 隨著武斗的升級,浴巾終于脫落了,父女兩人就赤裸著身子,一對一地……對打起來。 浴室一片混亂…… 馮唐說,想生個女兒,頭發(fā)順長,rou薄心窄,眼神憂郁。牛奶,豆?jié){,米湯,可口可樂澆灌,一二十年后長成禍水。 在狐貍長成禍水之前,狐貍爸爸和她在自家浴室里,過了潑水節(jié)…… 狐貍說到這里的時候,我特別想知道,這個時候,狐貍她媽到哪里去了? 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情見證了偉大的父愛。 那就是狐貍還是一只少女狐貍的時候,狐貍親愛的大姨媽來看她的時候。 狐貍第一次來大姨媽,第一個通知的人,不是她mama,而是她爸爸。 13歲的狐貍上廁所,然后發(fā)現(xiàn)了馬桶內(nèi)壁上觸目驚心的鮮血。 然后狐貍發(fā)出了一聲響徹天地的少女啼叫。 爸——我要死了—— 然后狐貍爸爸叼著煙沖進廁所,看著半提著褲子、對著馬桶里淋漓盡致的鮮血發(fā)愣的狐貍,一時間不知道身在何處,也不知道該下一步該做些什么。 按理說,兒子夢遺這是父子話題。 女兒初潮絕對是母女話題啊。 可是,這個時候,狐貍mama并不在家。 狐貍爸爸為了平復女兒的恐慌。 說實話,作為男生,我們也能想象到,第一次看到自己流血是多么驚恐。 于是,狐貍爸爸努力安慰以為自己快死了的女兒,為了想一個合適的表達方式,絞盡了腦汁。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我們都是當?shù)娜耍媚飩?,你們現(xiàn)在知道我們壓力多大了吧? 狐貍爸爸終于開口…… 女兒,這些呢,不是血,只是尿尿的一種。只不過呢,這個是紅色的而已。你一天尿黃色的尿,要尿好多次??墒沁@種紅色的尿呢,一個月只尿一次。你想想,尿尿是沒有什么傷害的,對不對? 狐貍聽到這里的時候,恍然大悟,原來是這么回事啊。 13歲的狐貍終于知道,大姨媽是一種紅色的尿…… 年幼無知的她,化身知心jiejie,到處跟學校的女同學去傳教。 直到生理衛(wèi)生課上,被老師以偽科學犯常識的名義警告。 我聽到這里,拍案叫絕—— 這是多么偉大的父愛啊…… 打飛機是一種宗教儀式 好了,三位女同學終于到齊了。 接下來,按我要說說自己了。 好吧,其實……我是一個演員。 哈哈,開玩笑。 其實,畢業(yè)之后,我,失,戀,了。 失戀對于一個精壯漢子來講,絕對不會是一件好事。 也不會是什么下一個幸福的開始。 所以黃小仙王小賤那一套在我這里根本行不通。 失戀這種事,就像是含淚飲紅酒,喝的時候沒事兒,后勁發(fā)作起來,卻足以致人死命。 畢業(yè)之前,我們一起把妹。 畢業(yè)之后,我們一起失戀。 坐飛機來上海,前夜收到女朋友發(fā)來的分手致辭。 3年的感情,只用了短短的1句話作為結束。 “對不起,我想我們的生活越來越遠。我們分手吧?!?/br> 算上標點,只有22個字。 生活中是不存在天平的,你以為重逾千斤的東西,在她眼中卻那樣輕。 而在此之前,是我自己親手把她送出國的。 我陪她考雅思,陪她辦簽證,然后送她去機場。 看著她的飛機飛越太平洋,離開我?guī)浊Ч?,從此隔?個小時時差。 異地戀,異國戀,似乎總是得不到很好的下場。 飛機上,我坐在窗戶邊,看著飛機翅膀劃過云彩,大口喝水,閉眼流淚,覺得有種殘忍的快感。 我想,我畢業(yè)了,來上海了,失戀了,大概就是要開始新生活了。 那天晚上,面對新環(huán)境新房子新室友,面對女朋友簡短的分手信,我的第一個反應不是被拳王泰森打了鼻子而眼淚奔涌。 而是…… 我決定打一場飛機來告別這段戀情。 我特別不喜歡擼管這個詞,雖然這真是一個形象的工程。 可是每次看到這個詞,我總是想到兩只雄性大猩猩的相互擼管的悲壯場面。 所以,請允許我使用打飛機一詞。 我洗完澡,做好一切準備。 200抽心相印紙巾,14寸顯示屏筆記本,還有一副不漏音的耳機,以及我最喜歡的蒼老師全集中的一集。 我檢查了每一個環(huán)節(jié),拉好窗簾,插好耳機,關上門,然后端坐在電腦前。 心中特別酸楚。 不知道為什么,我竟把這次打飛機搞得像一個宗教儀式一樣。 就差燒上三柱高香了…… 真悲壯啊。 就是不久前,同樣是蒼井空在完成高難度動作,同樣的白癡式***劇情,當時我旁邊還躺著我心愛的姑娘呢。 而如今,我卻只能自己一個人,面對蒼井空與世無爭的笑臉,孤獨的、悲傷的打一場淚如雨下的飛機。而且接下來的幾個月,恐怕也只有依靠自己的雙手平復這種宏偉的悲傷。 人生,還能再失敗一點么? 音樂響起,我們開始。 我像雷鋒,像紅衛(wèi)兵小將,像一臉正義的張嘎子。 我努力平復著自己的悲傷,說服自己,失去這個姑娘無非是多打幾次飛機。 沒什么大不了。 沒什么大不了。 熱血澎湃,血脈賁張,音樂聲也變得高亢起來。 我突然明白為什么亨利米勒這樣喜歡寫欲望。 他說,我對生活的全部要求不外乎幾本書、幾場夢和幾個女人。 我欣賞他的態(tài)度。 當我們把這三種東西當做生活的全部,失去其中一種,都會深切體會到這種絕望。 絕望到底是什么呢? 它本來是一種沒有形體的存在。 然而,這個晚上,我的右手卻感知到了絕望的形體。 軟的,硬的,燙的,帶著噴薄欲出的熱烈…… 絕望竟能如此具體…… 尤其是在失去了我心愛的女孩之后…… 在我不斷地努力下,悲傷馬上就要離開我的身體了。 這是一種奇妙的感覺。 盡管打飛機這種事與真正的**相比,千差萬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