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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狀態(tài)漸漸恢復(fù),其實和先前的區(qū)別也不大,生意上的事始終能夠正常運轉(zhuǎn),只不過是他主動與否的區(qū)別。宋銘錚的自我修復(fù)能力很強,身體上的傷口都在悄然間痊愈,似乎內(nèi)心也是一樣,仿佛賀聽昭只要真的還在他身邊,這個人就可以強大到永遠不會倒下。 偶爾他們會聊起關(guān)于生病的事,賀聽昭似乎在有意引導(dǎo)宋銘錚去面對自己的疾病,就像當年他引導(dǎo)自己去面對殘疾一樣。 比如他會在睡前笑瞇瞇地告訴宋銘錚“今天我感覺還好,但是傍晚的時候會有點呼吸困難,阿錚你在我身邊就好多啦。”又或者是在宋銘錚身邊纏著他鬧,有時候宋銘錚說等會兒或者待會兒,他就鼓起雙頰一板一眼“阿錚,我肩膀疼呢?!?/br> 等宋銘錚漸漸能夠接受,就變成了。 我心臟疼。 這些潛移默化的小事,一天之中偶爾發(fā)生幾次,頻率還不如他小痙攣的次數(shù)多。日子還是照常過,甚至對賀聽昭而言,他們之間仿佛又甜蜜了一點。宋銘錚不會天南地北的到處跑,去做那些他想想就會膽戰(zhàn)心驚害怕的事,基本上都在他的眼睛能夠看到的位置,不得不說讓他比從前更有安全感。他比尋常人都更能看得開,身體如何其實到現(xiàn)在這樣,賀聽昭自己已經(jīng)是不怎么在意了,早點死其實也對身邊的人少點麻煩。只是他放不下宋銘錚,這個他深愛的男人其實并不懂得怎樣去獨立生活,甚至不知道什么樣的西裝要配什么樣的領(lǐng)帶。他不喜歡在家里養(yǎng)太多沒有關(guān)聯(lián)的人,也沒有搭配師,以前都是賀聽昭提前讓管家?guī)退浜玫?,但是因為宋銘錚不喜歡他cao勞,怕影響他身體,所以這些事都只能暗地里自己去交代。 如果有一天他忽然離開,不論如何,他的愛人都會過一段很不習(xí)慣的日子。 真是讓他好不放心。 不過現(xiàn)在,好像也還沒到需要每日憂心這些的時候。賀聽昭閑的時間多,于是總愛在腦海中把一切的設(shè)想先過一遍,推演出大概的結(jié)果,因此才能有一個在自己意料之內(nèi)的比較完滿的結(jié)局,這也算是常年待在宋銘錚這樣一個偏執(zhí)狂身邊培養(yǎng)出的一點習(xí)慣。 他的愛人,他的家人,他的主治醫(yī)生,可以說是除了年少時相識的他比較要好的幾位朋友之外,幾乎所有親近的人其實都對他的未來并不看好,都覺得他只是一個過了今天就沒有明天的人。 可其實賀聽昭內(nèi)心里還是有些樂觀的,他知道自己的壽命一定是比正常人短暫,但是這個短暫的期限還可以適當?shù)难娱L。只是宋銘錚什么都不讓他做,不然賀聽昭自己其實還覺得他還可以堅持去做復(fù)健,只是需要根據(jù)身體狀況調(diào)整方案罷了。 唉,人不懂得變通怎么行,太早放棄希望可不是什么好事。 賀聽昭自己有自己的想法,他打算等宋銘錚的工作真正的穩(wěn)定下來,恢復(fù)成過去頻率的時候,他就打算私下里約一些心肺專家和復(fù)健師來聯(lián)合做一個重新的評估判斷。根據(jù)結(jié)果自己在家就做一些鍛煉和治療,也有助于身體的恢復(fù),不必像宋銘錚一樣完全亂了陣腳。 如果真的已經(jīng)無力回天,他自己也算盡了力,并不完全是依靠別人的幫助和依賴才得以生存下來。如果能稍微延長一些時間,哪怕是幾個月幾天,那他都覺得是值得的,能和心愛的人在一起,是怎么都劃算的買賣。 他知道宋銘錚害怕,所以他才不能慌。 嘴上說著這里疼那里難受,但要是真的到了疼痛襲來時,那是一句都不能喊的,沒人比他更明白這件事。 大概是真的害怕一個不留神人就沒了,宋銘錚在賀聽昭面前變得比以前更溫順,以前如果說像一只已經(jīng)到了發(fā)情期的貓,現(xiàn)在就是一條極為溫順的狗。賀聽昭想不到什么別的詞來形容他,但是他想宋銘錚并不會這樣介意。 能做他的忠犬,他的愛人會搖起尾巴的。 想到這里,他就要笑了。 在宋銘錚身邊,他的幸福就總是來的這樣容易。 宋銘錚在這方面很敏感,他很容易就能感受到愛人細微的變化,哪怕只是一點點,但是這潛移默化中,假如賀聽昭能感到開心,那么無論是面對什么事,他都是毫無怨言的接受的。雖然有的他喜歡,有的他并非那么的不在意。 到了年底,他手頭其他的瑣事的確多了起來,一部分還有先前尚未能完全做出決斷的積壓。宋銘錚一方面完全不愿意再離開家去外面跑,一方面又要安排人把這些事進行妥善的處理,他的時間需要進行更細致的切割,來把工作和愛人之間進行平衡。好在他在這方面一向做得還算不錯,如果真的平衡不了,那就放棄錢了,如果他的身邊不再有這個人,這些東西爭來就也變得沒有意義。 傍晚法國來了封緊急郵件,宋銘錚收到的時候正在給賀聽昭喂飯。下午喝了新?lián)Q的中藥,這讓賀聽昭晚上的胃口明顯不太好,他不想讓宋銘錚擔(dān)心,能看出來真的是努力在吃,只是看在宋銘錚眼里,又無論如何也沒辦法不心疼。 僵在胸口的左手隨著嗆咳顫抖,攣縮的手指有些扭曲的極為奇怪,痙攣帶來的力氣格外大,讓宋銘錚想給他掰都掰不開。綿軟的身體在輪椅上完全脫力,胸腹無力又沒辦法完全咳出來,只噴的嘴巴四周都是稀粥。宋銘錚給他擦了,心里一橫把他從輪椅上抱到懷里,又替他揉著心口順氣,折騰了好半天才將將安靜下來。賀聽昭歪在他懷里吸氧,垂在空中的腳掌下垂,在宋銘錚的小腿上蹭掉了半個襪子,內(nèi)翻的腳面虛虛碰著他的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