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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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玫瑰和你多像,都這么美好,都這么,讓我舍不得放棄,”他斂起笑,眸色暗沉,“哪怕得到你的代價是讓我死?!?/br> “我都甘愿?!?/br> 他捏著她的耳垂,指尖微涼。 觸感熟悉。 陸相思睜開眼。 是他。 還是他。 那個不舍得掐死她的男人。 腳背隱隱作痛,她強撐著身子從床上坐起來,拿起床頭柜的止痛藥吃下。 她下意識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沒血。 只是個夢。 她抬眼看窗外。 陽光明媚。 又是個好天氣。 同一時刻。 城市的另一個角落。 窗簾嚴絲合縫拉起的房間里。 梁裕白靠在床頭。 煙霧模糊了他的視線,仿佛將他重新拉扯回夢境中。 夢里。 他伸手撫摸著她的臉。 鮮血在她的臉上留下痕跡。 她的臉頰上。 血跡勾勒出的是玫瑰。 她問他,你是誰。 他說,這重要嗎。 “當然重要?!?/br> “知道我是誰,然后呢?” “然后……” “和我在一起嗎?” “不。然后,我要離你遠一點,越遠越好,”她的眼神干凈又澄澈,映著他此時的模樣,骯臟又卑劣,“你是個變態(tài)?!?/br> 她說話時帶著鼻音,聲音軟綿。 就連罵他都帶了幾分嬌嗔。 梁裕白捏著她的耳垂,“我只是想得到你?!?/br> 他雙眼黑沉沉的,眼神病態(tài),“這有錯嗎?” 她像只受驚的小鹿。 他從未這么開心,“你逃不掉的,你是我的?!?/br> - 陸相思下樓的時候,陸斯珩剛到。 他提了個行李箱過來。 陸相思愣住。 陸斯珩看到她裹成饅頭似的腳,也愣住。 陸相思回過神,“哥哥,你怎么把行李箱也帶過來了?” 陸斯珩走到她面前,“你這腳。” “沒多大事,只是崴了下?!钡[成這樣,似乎不像是“沒多大事”的樣子,她說,“我能走能跳的,真沒多大事?!?/br> 說著,她從最后一節(jié)臺階上跳了下來。 剛站穩(wěn),陸斯珩抬手,食指微曲輕敲她的額頭,“不許胡鬧?!?/br> 陸相思揉了揉額頭,小聲辯駁:“真的不嚴重?!?/br> 陸斯珩把半路買的早點塞在她手上,回身把行李放進客房,整理衣物時和她解釋,“我在檢察院實習(xí),每天過來找你太麻煩。” 陸相思連忙道:“所以你為了減少麻煩,決定不過來?!?/br> 他不容置喙:“所以我決定搬過來?!?/br> 陸相思盯著他忙碌的背影,稍稍有些走神。 還是忍不住想起那個夢。 客廳的窗戶被他打開。 隔壁房子里的女主人喜好種花,院子里花開荼蘼,花香順著空氣進入室內(nèi)。 莫名的,陸相思聞到了玫瑰花香。 夢境里虛幻朦朧的部分隨著這抹花香清晰了起來。 她記得。 他附耳靠近自己。 她眼眸低垂,視線定在他脖頸處。 白皙的頸線,凸起的喉結(jié),以及距離喉結(jié)兩三厘米處。 有顆淺褐色的痣。 她在夢里以為那是玫瑰浸泡過的血漬,但現(xiàn)在她萬分肯定,那是一顆痣。 以至于陸斯珩叫她,她都沒聽到。 “我問你話呢,怎么不應(yīng)我?!?/br> 陸相思從恍惚中回神,“什么?” 陸斯珩把她手里的冰牛奶換成熱的,“腳怎么崴去的,你還沒和我說?!?/br> 她眨眨眼:“走路的時候崴去的。” 陸斯珩:“真的?” 陸相思問:“你是不是覺得我很蠢?” 還沒等他回答。 她一臉嚴肅:“你如果說是,我們就斷絕兄妹關(guān)系?!?/br> 陸斯珩笑說:“沒覺得?!?/br> 過了幾秒,他想起來,“你自己去的醫(yī)院,還是別人送你過去的?你有留他的聯(lián)系方式嗎,我到時候請那人吃頓飯謝謝他?!?/br> 不知道是出于怎樣的心理。 那一刻。 陸相思的回答是,“我自己過去的?!?/br> 非要解釋的話。 大概是鬼迷心竅了吧。 第8章 . 上癮 六十五個電話 陸相思趴在窗臺。 她看到陸斯珩出了院子,他的車停在院外。 沒一會兒,連人帶車消失不見。 她的視線一轉(zhuǎn)。 落在隔壁種滿鮮花的院子里。 女主人彎腰澆水,似乎察覺到什么,她仰頭往陸相思這邊看,語氣溫和,“我剛烤了些小餅干,要過來吃嗎?相思?!?/br> 陸相思笑著:“江阿姨,你等我一會兒。” 她半走半跳地到了隔壁,全然將醫(yī)生的叮囑拋之腦后。 路過院子,她四處張望,紅的黃的花都有,宛若一生只有一次花期般熱烈地綻放。她停下腳步。 沒有玫瑰。 重新掃了一圈。 確實沒有玫瑰。 可她剛才分明聞到了玫瑰花香。 是錯覺嗎? 還是那個夢的后遺癥。 讓她念念不忘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