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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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腳步輕而緩慢,一步步地向他靠近。 一時之間也忘了把燈打開。 光逐漸稀薄,直至她的陰影蓋住他的臉。 半米左右的距離。 弱光處,他膚色冷白,不見一絲血色,下眼瞼處有著淡淡的青色,雙頰消瘦。靜謐中,能聽到他的呼吸聲。 梁裕白突然開口,聲音很冷,像是冰滑過嗓子,“怎么了?” 嚇得她往后退了兩步。 他這時才睜開眼。 陸相思怔了一瞬,“裕白哥,你還沒洗澡嗎?” 梁裕白:“沒。” 她把手里的睡衣放在床上,“這是睡衣,你待會可以換上。” 他依然是那幅冷淡模樣,“嗯?!?/br> 陸相思放下衣服,沒再看他,轉身往外走。走到門邊,聽到身后的聲響。她拉過門,準備合上門的時候,房間內燈光驟然亮起。 她下意識閉眼。 再睜開。 梁裕白站在床邊,視線落在睡衣上。 話應該是對她說的,畢竟這里除了她,沒有其他人。 “晚上睡覺,記得鎖好門?!?/br> 陸相思有些茫然,卻還是乖巧地點頭,“哥哥,晚安?!?/br> 她把門合上。 梁裕白面無表情地盯著門板,耳邊響起隔壁房間房門關上的聲音。他呼吸沉沉,拿衣服的動作很大,像是在壓抑著什么。 浴室里,冷水開到最大。 他閉著眼,喘氣自瀆。 這一晚都沒有睡著。 一想到她就在隔壁,梁裕白便清醒不起來。 因此他讓她鎖好門。 因為他怕他會忍不住。 理智早已被沉淪吞噬,化為烏有。他在她面前,只能堪堪維持表面的風平浪靜。在不動聲色的情緒下,是藏在內心深處兀自戰(zhàn)栗的靈魂。 他和黑暗面面相覷。 寂靜中。 他的靈魂游離。 他恍悟。 他哪有靈魂。 他的靈魂早已給了她。 - 窗外下起了雨。 天氣預報顯示最近有臺風。 陸相思躺在床上不想動。 門外有人走動。 是陸斯珩在說話:“直接送你去公司?” 梁裕白:“嗯?!?/br> 陸斯珩沉默了下,最后還是把那些話咽回嗓子里,他說:“走吧。” 梁裕白往樓上看了眼,“不叫她起床?” “叫什么,小姑娘這個年紀就愛懶床?!标懰圭褛s時間,并沒在意梁裕白的異樣,他什么時候關心過別人起沒起床? 梁裕白抿唇,裝作隨口問的模樣,“走了?!?/br> 門關上。 陸相思又睡了過去。 一整個暑假,她有大半時間耗在了床上。 八月底,陸相思收到宜寧大學的錄取通知書。 九月初。 宜寧大學新生報道日。 陸宴遲順路送陸相思去宜寧大學。 為什么用順路這個詞,是因為陸宴遲為了陸相思,申請調換校區(qū),由原先的臨灣校區(qū)調到了濱陽校區(qū)。 到了女生寢室樓下。 陸宴遲坐在車里,讓岑歲和陸相思上樓。 因為家近,陸相思帶的東西并不多,幾件換洗衣服和洗漱用品,行李箱不大,她一個人都提得動。 岑歲給她收拾床鋪。 期間她有一位室友也到了。 陸相思愣了下。 室友看到她,也愣了。 岑歲以為她們是不好意思打招呼,“相思,怎么不說話呀?” 陸相思反應過來,“你好,我叫陸相思?!?/br> “江夢?!彼惫垂吹囟⒅懴嗨?。 陸宴遲待會還有課,岑歲匆忙中扔下一句“和同學相處愉快點兒,如果有事記得給爸爸打電話,mama先走了”便離開。 寢室的氛圍很奇怪。 江夢的目光一直落在陸相思的身上。 和第一次見面時一樣。 又不一樣。 她的頭發(fā)由原先的銀灰色變成灰紫色。 怎么看都不像是個好惹的人。 陸相思想起高考那天,她在洗手間里對自己說的第一句話是——原來何處安喜歡你這樣的女孩兒啊,長得漂亮成績又好。 她安靜了會兒,“你長得比我漂亮?!?/br> 江夢都進入戰(zhàn)斗狀態(tài)了,沒想到對面直挺挺地來了這么一句。 她撩起頭發(fā),莫名地開始笑。 陸相思:“……” 莫名其妙。 陸相思也不知道要說什么,她干脆回到位置上坐著玩手機。江夢也扯著椅子坐到她邊上,她很自來熟地和陸相思說話。 主要是她說,陸相思聽。 從她說的話里,陸相思了解到,這個寢室是混寢,兩個藝術系兩個廣告系的,江夢是藝術系的。 宜寧大學新生報道分好幾天。 其他兩位室友都沒來,寢室里只有她們兩個人。 陸相思覺得還是有必要解釋清楚的,“你可能誤會了,我和何處安沒有任何關系,就是很普通的同學?!?/br> 江夢:“我知道?!?/br> 頓了頓,她說,“何處安也和我說了,他和你就是很普通的同學關系?!?/br> “何處安和你說?” “對,我和他在一起了?!?/br> 陸相思后知后覺地想何處安到底長什么樣子,但也只能記得大概的輪廓。不管怎樣,誤會解除。她松了一口氣。 手機突然亮起。 她盯著來電人,眼神里帶著點不太相信。 江夢正打游戲,聽到手機鈴聲,碰了碰陸相思的手肘:“你電話響了?!?/br> 陸相思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她走到陽臺,合上門。 游戲聲小了許多。 她深吸一口氣,接起電話,“裕白哥。” 梁裕白站在女生宿舍樓下,面無表情地承受著經(jīng)過的女生的目光,內心煩的要命,直到她接起電話,聲音在耳邊響起。 他的忍耐度上升了些,“在哪兒?” 陸相思:“我在學校?!?/br> “我知道?!?/br>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