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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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說,“不過我又不想進學(xué)生會。” 梁裕白:“嗯?!?/br> 沒有人說話,隔了一會兒。 離開的江夢打開醫(yī)務(wù)室的門,見到里面多了個人,她愣了下。 陸相思主動給他們介紹,“我室友,江夢,” 聲音一頓,“江夢,這是我……哥哥?!?/br> 江夢遲疑著朝他點了點頭,當(dāng)做問好。 梁裕白只看了她一眼,便轉(zhuǎn)回身。 她把手里的綠豆湯遞給陸相思,很有眼力見地說:“相思,既然你哥哥在這里照顧你,那我就先回去了?!?/br> 陸相思沒挽留,點頭想要答應(yīng)。 梁裕白卻打斷她:“我還有事,先走。” 嘴里的綠豆湯,一瞬間沒了味道。 她扯了扯嘴角,“那哥哥,你去忙你的事吧?!?/br> 梁裕白起身,眼眸低垂著看她,“晚上幾點結(jié)束?” 她下意識回答,“八點?!?/br> 梁裕白說:“八點,我在宿舍樓下等你?!?/br> 她笑了,“好。” 等他離開后,江夢說:“我去上個廁所?!?/br> 陸相思低頭喝著綠豆湯,聞言,點點頭。 江夢出了醫(yī)務(wù)室,沒往洗手間的方向去,而是轉(zhuǎn)身下樓。 她叫住不遠(yuǎn)處的人。 “梁裕白?!?/br> 梁裕白停下腳步,回身。 江夢走到他面前,“我們之前見過。” 他語氣疏離,“有事?” 江夢深吸一口氣,“你應(yīng)該沒有忘記那天見到的事,對吧。” 不是疑問,是肯定句。 梁裕白無波無瀾地看向她。 他沒說話,但給她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江夢很疑惑,剛剛在醫(yī)務(wù)室里,他似乎并不是這樣的。但她來不及多想,直說,“我希望你不要告訴陸相思,那天我們見過,以及那天你看到的一切?!?/br> 梁裕白仍然沒有回應(yīng)。 他轉(zhuǎn)身離開。 不重要的人,一秒鐘都是浪費。 他在她身上浪費了十幾秒。 江夢忍不住,跑上前,想要拉住他,卻被他一個冷眼掃射,她不受控制地抖了下。 要不是這個人送陸相思到醫(yī)務(wù)室。 他甚至都不會回頭。 如此一想。 梁裕白松口,“我不會說?!?/br> 他向來不管閑事,也不喜歡談?wù)摪素浴?/br> 江夢放下心來。 得到他的保證,她安心地回到醫(yī)務(wù)室,坐在梁裕白坐過的那個位置。 二人閑聊,她問:“梁裕白怎么是你哥哥?你不是姓陸嗎?” 陸相思解釋:“他是我哥哥的好朋友,所以我才叫他哥哥?!?/br> “我還以為他是你親哥哥?!苯瓑暨t疑著問,“你和他很熟嗎?” 陸相思搖頭。 江夢徹底放心。 陸相思卻處于失神狀態(tài)。 她和梁裕白并不熟。 他遙遠(yuǎn)的仿佛天上的月亮。 哪怕她和他有過這么多次的接觸,但她仍舊覺得自己離他很遙遠(yuǎn)。 不是身體。 是靈魂。 他仿佛,沒有靈魂。 - 晚上八點的宿舍樓下。 路燈穿過懸鈴木,光線昏蒙。 陸相思看到梁裕白伸手。 他的手里有一張東西。 她愣住,“這是什么?” “證明。”他說。 陸相思接過來,打開一看,是醫(yī)院開的不用軍訓(xùn)的證明。 她愕然,“你這是從哪里來的?” “醫(yī)院?!?/br> “醫(yī)院怎么會開這個,”她仔細(xì)看,“這個病是什么病,我都不知道?!?/br> 梁裕白聲音低沉,“不用管什么病,你把這個給輔導(dǎo)員,就可以不參加軍訓(xùn)?!?/br> 陸相思失神,“這樣不好吧?” 他目光冷寂,聲音亦然:“你確定,還要參加軍訓(xùn)?” 掙扎了好一會兒,她泄氣:“不想,可是……” 梁裕白突然朝她伸手。 陸相思抬頭,“干嘛?” 梁裕白:“既然不要,那就還給我。” 她連忙收緊,病例證明壓在胸前,瞪著他:“我什么時候說過不要?!?/br> 她已經(jīng)洗過澡。 身上穿著簡單的白t。 手壓在胸前,掌心貼著的地方鼓起,手腕下方凹陷。 如山巒般起伏。 有風(fēng)吹過。 光影影綽綽。 他借著轉(zhuǎn)瞬的浮光掠影,看到了。 白色的蕾絲邊。 印在衣服上。 她的瞳孔里印著月亮的清輝,“還有哥哥,你說過的?!?/br> 梁裕白微抬了下眉骨。 聽到她說出后半句,“——給出去的東西,沒有要回來的道理?!?/br> 他突然笑了。 陸相思不舍得眨眼。 她看見了。 他笑了。 雖然只有一瞬間。 但她清楚地捕捉到了。 冰山不會融化,但會有縫隙。 她看到藏在縫隙里的她。 - 后面的軍訓(xùn),陸相思再也沒參加。 她和江夢坐在樹蔭下乘涼。 江夢有數(shù)不清的話題,但她經(jīng)常聊的,還是何處安。她的男朋友。 何處安考上了南大金融系。 陸相思在心里默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