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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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水從四面八方涌進來,浸泡著她的四肢百骸。 就連身體里流淌著的血液,都是冷的。 陸宴遲伸手, 在她桌面輕敲了下,又重復(fù)了一遍:“不錯。” 而后,他回到講臺。 喉嚨里帶著松散的笑意,接著講課。 像是有只手拉著她的心臟,不斷地下沉、下墜。 聽到鈴聲響起, 陸宴遲說了聲:“下課?!?/br> 位置上發(fā)出窸窣聲響, 椅子九十度角反彈回去,發(fā)出悶響。 唯獨他們這里,紋絲不動。 見她沉默不語,梁裕白也沒開口。 冬天晝短夜長。 即便是白天, 天空也是灰蒙的。 不知何時,窗外黑夜沉沉。 連燈都沒開的階梯教室,說句話都有回音。 “你準備在這里坐多久?” 梁裕白的聲音從身邊響起,格外的陰冷,令人心生寒意。 “我無所謂,陪你多久都可以?!?/br> 陸相思像是陡然回神,抓著手機猛地起身往外跑。 到門邊被他抓住。 他另一只手把門關(guān)上,砰的一聲,震的她身子都顫了下。突然轟隆一聲雷鳴,閃電劈在他的臉上,看清他的臉。 她倒吸一口冷氣。 陰鷙又暴戾。 像是要把她毀滅。 梁裕白的手往上,溫柔地撫摸著她,最后停在她頸側(cè)。 動作分明是溫柔的,但她卻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下一秒。 他掐著她的脖子。 “跑什么?你當初找借口靠近我的時候,沒想過后果嗎?” 他手圈著她脖子,仿佛只要她回答不順他心,他就會掐死她。 陸相思抬著下巴,眼眶莫名發(fā)熱,聲線不穩(wěn):“你明知道這節(jié)課是我爸爸的課,為什么還要帶我過來?” “能是為什么?!?/br> 他俯下身,臉上有笑意,在晦暗環(huán)境里,格外的陰冷。 “半個月,耗盡了我所有耐心?!?/br> 陸相思:“你為什么不問問我的意見?” 他手心猛地收緊:“你的意見,不重要?!?/br> 她差點氣都喘不上來。 梁裕白貼在她耳邊:“我想得到的,從來都沒失手過?!?/br> 他松開手。 她劫后余生的喘氣。 “你也一樣?!?/br> 脖頸處傳來密密麻麻的灼燙感,委屈感鋪天蓋地襲來。 不是害怕他這副模樣,也不是生氣他掐她脖子的舉動。 反正,她知道,他不舍得掐死她。 她只是很委屈。 氣息回穩(wěn),“你好歹,提前和我說一聲?!?/br> 梁裕白:“你會同意?” 她張了張口,別過眼。 他說出她不敢說的:“你不會?!?/br> 陸相思:“你明明知道……” 梁裕白說:“我說過,知道和理解,是兩回事?!?/br> 她愣了一下。 “我嘗試過理解你,站在你的立場去想那天的事情,”梁裕白松開禁錮著她的手,往后退了一步,背對著夜色的臉直白袒露情緒,“但是半個月沒見面,讓我改變了想法?!?/br> “我理解你,誰來理解我?” 面前是她微動的唇。 空氣里只有喘息聲。 她無法反駁。 或許是無力。 他垂下眸,眼里是刺骨的冷,聲音裹著冰碴,鉆進她的骨髓,“事實上,我不是個好人,為了得到你,什么都不在乎?!?/br> 頓了下。 他寡淡的臉上牽起笑來,“哪怕你怪我,恨我,我也無所謂?!?/br> 陸相思愣住。 梁裕白:“只要能得到你,死我也甘愿?!?/br> 眼眶里淚意翻涌。 他伸手擦過,“害怕了?” 她搖頭:“不是。” “那是什么?” 陸相思抬頭看他,稀薄光亮中,她看到他脖子上,距離喉結(jié)兩三厘米的地方,有顆淺褐色的痣。 拉扯出久遠的記憶。 她答非所問地說:“我以前做過一個夢?!?/br> 梁裕白皺眉,不知道她為什么說這話。 陸相思:“夢里有個男人,他抱著一大束玫瑰,身上都是血?!?/br> “夢里的我很害怕,下意識想逃,卻被他抓住?!?/br> “他抱著我,和我說了一句話?!?/br> “我一直以為那只是個夢?!?/br> “那個男人也是假的?!?/br> “直到今天,我才發(fā)現(xiàn)不是?!?/br> “都是真的。” 梁裕白:“誰?” 她說:“是你?!?/br> 他眼里有銳光:“我?” 陸相思說:“他和我說了一句話——哪怕得到你的代價是讓我死,我都甘愿?!?/br> 說完,她突然踮起腳靠近他。 氣息噴在他喉結(jié)處。 撩人又勾人。 她咬字清晰:“我還看到,他脖子上有顆痣。” 梁裕白低頭想看她。 脖子間一陣溫?zé)釢皴τ|感。 她在舔他。 舌尖抵在那顆痣上。 “不會有別人了,”她埋在他頸側(cè),低聲喃喃,“不可能是別人。” 梁裕白抱著她。 陸相思:“這個世界上,不會再有第二個梁裕白?!?/br> 他問:“你就這么確定?” 她語氣鑿鑿:“我確定。” 他柔聲:“是我?!?/br> 你夢到的那個瘋子,是我。 不管夢里夢外,我都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所以我會帶你到這里。 不顧你的意愿,讓你的父親看到,他最疼愛的寶貝女兒,身邊站了別的男人。而那個男人,是他明確說過,不適合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