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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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雖然到了蜀山已然三天,但是在這三天之中都是由蕭霄,也就是那天帶洛北去見羽若塵和燕驚邪的那兩人中的中年文士打扮的人在這里教他識字讀書。對于蜀山的事,洛北基本還是一無所知,亦未曾見過別人,所以洛北也不知道此刻是誰來訪。 有些發(fā)怔的洛北打開虛掩的院子的門,卻發(fā)現(xiàn)站在門口的是兩個和他身穿一樣的青衫,年紀也都差不多的少年。 左首的一個神情俊朗,身材高大,足足比洛北高了半個頭。右首的一個少年有一頭很漂亮的黑色頭發(fā),用一根絲布系在腦后,笑容燦爛,看上去很是俊雅。“洛北師弟?!笨吹秸驹谒麄兠媲埃晕⒂行┌l(fā)怔的洛北,這個俊雅的少年很爽朗的點了點自己和身邊身材高大的少年,自我介紹:“我叫紫谷玄,他叫凌東山,我們和你一樣,也都是戈離峰的弟子。我們都比你早些天入門,不知是否可以厚顏喊你一聲師弟?” “這……當(dāng)然可以?!甭牭阶瞎刃敲凑f,洛北馬上點頭,但他還處于面對不速之客的茫然之中,再加他又不懂什么客套,所以回答之后站在門口,有些木訥,一時也不知道說什么。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厚顏喊你洛北師弟了?!弊瞎刃α诵?,問:“洛北師弟你用過晚飯了么?” “沒有。” “既然沒有,那是正好。我們也還沒吃,東山正好備了些吃的,洛北師弟可否請我們進去一敘,一起吃點東西,也正好認識認識,親近親近?!?/br> “……好?!甭灞边@時才注意到凌東山的手中提著一個用藍布蓋著的籃子。本來洛北這三天之中吃的都是由那個又跛又口吃的少年藺杭送來,眼看天色一會藺杭也會送過來了,但眼見紫谷玄和凌東山這么熱情,不懂客套與人情世故的洛北略微猶豫了一下還是覺得不好推辭,將兩人請進了房。 凌東山從籃子里面拿出的是一盆鹽漬的落花生、幾條烤兔腿、一盆臘魚、幾樣小菜和一些洛北未曾見過的紫色野果,白色的米飯在木盒里盛著,還散著茵茵熱氣。 “不知道老召南現(xiàn)在在哪里,又在做什么?”看到有些焦黃色的臘魚,洛北可以說是睹物思人,又不僅想到了在羅浮那座無名山峰之上,做得一手好臘rou的老召南。 “洛北師弟,不要客氣,我們白天都要讀書誦經(jīng),也沒什么時間準備,這些都是在伙房里順手拿的小菜,不過這果子倒是蜀山才有,剛摘的,也新鮮,你才來蜀山,可能沒吃過,不妨多吃些嘗嘗?!?/br> “恩。”洛北收起了思緒,接過凌東山遞過來的一碗米飯,用筷夾了一塊臘魚,細細咀嚼,“紫谷玄師兄,你和凌東山師兄住在哪里?離這遠么?” “不遠,就在對面的天虞峰,走的快一點來回也就一兩個時辰。”紫谷玄點了點窗外,“眼下天色暗了,有云霧倒是看不見了,否則就能看見我們住的地方了?!?/br> “你們來蜀山多久了?怎么都是住在一起的么?” “我們這一批都是上月才進蜀山的,只比你早來一月?!弊闲刃α诵?,眼神中有一絲難以察覺的異樣神情一閃而過,“戈離群峰新進的弟子,都是住在天虞峰的,只是洛北師弟資質(zhì)超絕,所以才有這樣的待遇呢?!?/br> “新進弟子,只有我才是這樣的待遇?” “是啊。其余的弟子,可都是六人一個房間。而且還是蕭霄師叔親自教你讀書識字,這別說在戈離峰,便是在整個蜀山,都是從未有過的事?!?/br> “……。” 洛北慢慢的吃著,和紫玄谷、凌東山交談,心里也是慢慢的百味俱全。 紫玄谷和凌東山兩個人雖然只比洛北早進蜀山一個月,但是兩人卻顯然對蜀山的一些事是早已摸得熟了。經(jīng)過兩人說了,洛北才慢慢知道,原來蜀山弟子有數(shù)千之眾,掌教名叫天襲越,但十年之前就開始閉關(guān),現(xiàn)在暫代掌教的便是洛北已然見過的羽若塵。而現(xiàn)在整個蜀山又分為戈離群峰、天鑄群峰和驚神群峰三脈,分別歸燕驚邪、宗樂瑬、冰竹筠掌管。 這三脈都會有人在外挑選合適的弟子帶回蜀山。而除去羅浮、敕勒,蜀山是天下玄門正宗之中,公認的威勢僅次于昆侖的第一大門派,千年傳承之下,蜀山傳經(jīng)授道,走的倒不是勇猛激進的路子,而是不急不躁,循序漸進。 為三脈挑選的弟子進入蜀山之后,首先便是讀書識字,先行知曉很多道理,比如洛北方才讀的養(yǎng)氣篇,便是讓人知道人如何會精氣足,如何又會生病的道理。蜀山這么做,是先明理,后修道,有點不僅讓人知道怎么修,還要讓人知道為什么這么修,如何做會有害的意思。 只是在戈離群峰這一脈,就算是后進的弟子,也都是全部住在天虞峰,跟著慢慢的讀書習(xí)字,從未有過洛北這種,專門由蕭霄這種蜀山當(dāng)代二代弟子親自教導(dǎo),追趕進度的。不消多言,就已經(jīng)可以知道,戈離這一脈,對于洛北是多么看重了。 現(xiàn)在紫玄谷和凌東山兩個人倒還是搞不清為什么要一分為三,也搞不清楚這三者之間到底有什么區(qū)別,兩個人只是聽說戈離群峰的弟子外出歷練的機會最多,雖然有此機緣進入凡人欽羨的蜀山修道,年輕人心性,卻還是不免因為這點而內(nèi)心暗喜。但事實上兩人這么想的時候卻沒想到另外一點:蜀山和一般門派的外門、內(nèi)門一樣,亦有入門弟子和入室弟子之分,若是通不過試煉的,始終便是普通入門弟子,像現(xiàn)在的紫玄谷和凌東山等人,喊蕭霄這些人都是統(tǒng)統(tǒng)稱呼為師叔,只有通過試煉,能成為其中一人的入室弟子的,才會得到師長親傳厲害訣法,否則的話,要想和想象中的一樣,架劍光遨游天下,機會簡直是微乎其微。 “你們兩個是怎么會進了蜀山的?”洛北又問。 “我是中州洛陽人氏,正好被在那歷練的敖皇師叔看中,就帶回了蜀山?!绷钖|山如此說道。那紫玄谷卻道:“我爹爹是紫云門門主,認得蕭霄師叔,便把我薦入了蜀山?!?/br> “紫云門?” “離這里五百里,算是蜀山的外門?!弊闲鹊难劬χ虚W過了一絲得意的神色。 雖然那紫云門和蜀山比起來,太過卑微,但是紫玄谷有修行的底子,再加上他爹爹和蕭霄等人有些交情,和其它弟子比起來,他的出身卻是好得多了。 “我聽洺哲師兄說了,等蕭霄師叔教你的功課差不多之后,你也會和我們一起修行,到時候我們親近的機會就更多了?!?/br> “洛北師弟,現(xiàn)在整個蜀山可都知道我們戈離有了你這樣一個資質(zhì)超絕的弟子……據(jù)說你的資質(zhì),是蜀山數(shù)十年來的第一人呢,今后的成就肯定不可限量?!?/br> “是啊,現(xiàn)在有什么不懂的,有什么忙要幫的,盡管找我們好了。說不定將來換我們修行不懂了,還要問你呢?!?/br> “…….。” 凌東山和紫玄谷說著,紫玄谷突然又掏出了十幾張青色的符箓,遞給了洛北。 “這是什么?”洛北看著紫玄谷遞過來的這十幾張青色的符箓問。 “這是我爹爹煉制的神行符,只要貼在腳上,在兩個時辰之內(nèi)行走速度是平時的數(shù)倍,有了這神行符,你平時也可以去對面的天虞峰去找我們了。對了,蕭霄師叔沒有交待讓你不得離開此地吧?” “這倒是沒有……?!?/br> 洛北看著紫玄谷遞過來的十幾張神行符,一時也不知道該收還是不該收的好?!奥濉灞睅煹堋!本驮诖藭r,門口卻傳來了一聲結(jié)巴的聲音,卻是幫洛北送飯的藺杭到了。 “你……你……的吃的..?!?/br> 看到凌東山和紫玄谷都在,而且三個人正在吃著,提著籃子的藺杭顯然是想問洛北,那自己送來的飯菜,是不是洛北便不用了,或者還是依舊放在這里。但藺杭本來結(jié)巴,又是沒有想到凌東山和紫玄谷在,陡然多了這兩個人似乎讓他有些緊張,一時卻是結(jié)巴的說不出來。 “吃……吃什么吃啊?!弊闲瓤⊙诺哪樕项D時出現(xiàn)一絲鄙夷的神色,“沒看到我們已經(jīng)在吃了么?” “不……我…我……。” “別我我我的了,說句話都說不清楚,怪不得到處被人看不起?!弊闲炔恍嫉妮p哼了一聲。 “算了,別說了,你走吧?!绷钖|山也對藺杭擺了擺手,又對洛北說:“別管他了,據(jù)說他在蜀山都呆了兩年了,還及不上一個入門三個月的弟子??此男逓槭窃趺炊疾豢赡艹扇胧业茏拥牧??!?/br> 凌東山的聲音雖然不高,但是這房間不大,藺杭卻顯然是聽到了,他不由得低下了頭,整個人顯得更加卑微,瘦小。 第二十七章 人情薄如紙、修行 洛北的世界里,還沒有巴結(jié)這個詞語,在被原天衣帶去羅浮之前,誰也不會愚蠢到要去巴結(jié)一個隨時可能因為饑餓、疾病而暴斃荒野的乞丐,就算到了羅浮之后,洛北面對的都是亙古不化的荒蕪,從來都不知道,一個羅浮的弟子對于世間的修道門派來說是一個什么樣的概念。 但不懂巴結(jié)為何物的洛北卻很明顯的感覺出紫玄谷和凌東山對自己和對藺杭的態(tài)度是完全不同的,而且洛北的本性使他覺得,自己不喜歡紫玄谷和凌東山這樣??粗谧闲群土钖|山鄙夷的目光中低下頭,顯得更加卑微、瘦小的藺杭,洛北突然問了一句,“藺杭師兄,你吃過晚飯了么?” “……?!碧A杭愕然的抬起了頭。 “多謝你這幾天一直送飯菜給我?!痹谧闲群土钖|山同樣愕然的目光中,洛北起身道:“藺杭師兄如果沒有吃過的話,我們一起吃怎么樣?” “洛……洛北……師…師弟……你……?!毙念^巨震之下,藺杭的一句話更是說不完整,皆因這兩年來,除了洛北之外,極少有其他的師兄弟像洛北對他這么和顏悅色過,更不用說像朋友一樣,邀請他一起同桌吃飯。 人情薄如紙!藺杭雖然年紀不大,卻已經(jīng)是見多了人情冷暖。本來兩年前藺杭到蜀山之時,結(jié)巴也并不是如此嚴重,也并非跛腿。否則的話,當(dāng)初他也不會被挑選成為蜀山的弟子。雖然有些結(jié)巴,但是藺杭天資聰慧,記憶力在眾多師兄弟中也屬上乘,經(jīng)常第一兩個背出當(dāng)日功課的經(jīng)文。一日他更是在蜀山的一處山谷之中,發(fā)現(xiàn)了一株長得和功課中丹藥經(jīng)上所說的,解寒毒有奇效的七葉朱草非常形似的藥草。于是他就想將這株藥草摘回去給負責(zé)傳授丹藥經(jīng)的青蓮師兄看看,是不是就是那七葉朱草,但他去采摘之時,卻并沒有發(fā)現(xiàn)藥草旁的樹叢中,還盤踞著一條碧綠色的毒蛇。等到有人發(fā)現(xiàn)他之時,他已經(jīng)昏迷不醒,雖然蛇毒很快被師長拔除干凈,但因為時間太長,蛇毒深入骨髓經(jīng)脈,他被毒蛇咬中的右腿上肌rou經(jīng)脈有些壞死,這一條右腿卻還是跛了。 蜀山基礎(chǔ)的筑基功課,除了背誦經(jīng)文,知曉道理之外,還有一項便是強健身體,鍛煉皮骨。這強健身體,鍛煉皮骨的功課,除了一些日常磨練意志的體力鍛煉之外,便是一些對于世間凡人來說高深,對于修道者來說粗淺的拳法套路。 本來以藺杭的天資,修行進度就算不說遠遠將別人拋在身后,至少也不會落后太多,但是藺杭的一條腿跛了之后,比如有些拳法套路之中,對于一般弟子來說很是簡單的翻腰、雞背、熊經(jīng)等體式,他都很難做到。 如此一來,他的修行進度,便是遠遠的落在所有的師兄弟之后。 當(dāng)他完不成功課,還在練習(xí)別人早已經(jīng)熟稔的東西時,他就往往成了師兄弟們嘲笑的對象。就連之前師兄弟們并沒有如何嘲笑的結(jié)巴,也是成了師兄弟們嘲笑的一個方面。 師兄弟們慢慢的疏遠了他,他也越發(fā)的自卑,自閉,結(jié)巴也越發(fā)的嚴重,越是如此,他就成了師兄弟們眼中不合群的……廢物! 兩年來其余的師兄弟們在修行之中,都是互相交流心得,而他孤僻自卑,修行兩年,其結(jié)果真是還不如一個入門三月的弟子,甚至就連負責(zé)教導(dǎo)他們筑基、入門訣法的師長,都已經(jīng)對他不抱任何的希望,慢慢的竟以習(xí)慣將他當(dāng)成伙工、小仆一般的指揮。 就連很多新進蜀山的弟子,也都是看不起他,可是現(xiàn)在洛北,卻是邀請他一起吃飯。 而且藺杭看到洛北眼中,很是真誠,沒有半點做作和虛偽。 “咕?!币宦暎A杭的確是到現(xiàn)在還未吃飯,他也聽聞洛北是整個戈離,甚至整個蜀山都看重的弟子,這幾天他也是生怕誤了洛北吃飯的時間,引得師長的責(zé)罵,所以都是自己還沒吃,就先送了過來,眼下他心里不知什么滋味,結(jié)巴的說不出一句話的時候,他的肚子,卻是叫了起來。 “藺杭師兄,看來你是還沒吃晚飯?!甭灞甭牭剿亲永锇l(fā)出的聲音,真誠的說道,“如果藺杭師兄愿意的話,以后帶來,就和我一起吃好了?!?/br> “為什么這洛北要對這個廢物這么好?” 有些從未體會過世間疾苦的人往往便有與生俱來的優(yōu)越感,就像有些甚至遠不如蜀山的大門派,其中甚至是修行了很久的修道者,也應(yīng)該明白了很多道理,但是在對于遠不如他們的小門派時,總會有不自覺的居高臨下的態(tài)度一樣,事實上原天衣灌輸給洛北的天道的規(guī)則就是弱rou強食在很大的程度上并沒有什么錯誤,佛曰眾生平等,但事實上眾生何時曾平等過,便是在這世間人看來神仙福地的蜀山,同為蜀山弟子的紫玄谷和凌東山便是有著如此天生般的勢利。 “不……不用了……?!碧A杭又是何曾看不出洛北的真誠,當(dāng)洛北站起來問他吃過晚飯沒有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覺得洛北的特別,他也何曾不想有洛北這樣的朋友,但是他看了一眼洛北,卻還是低下了頭,有些畏縮的后退,說出了這幾個字。 “真是個不識好歹的怪人!” “怪不得師兄弟沒有一個人喜歡和他一起的?!甭牭教A杭拒絕,紫玄谷和凌東山便又是在心中發(fā)出了這樣的冷哼。 只是兩個人卻并不知道,就是因為他們,所以藺杭才會拒絕洛北的好意! 因為誰都看得出紫玄谷和凌東山對他的不屑,若他也和他們一起,和洛北一起吃飯,必會讓氣氛變得尷尬。 他拒絕,只是不想讓洛北尷尬! 越是熟知人情冷暖的人,便越是明白真誠的友情的可貴。在苦澀的搖頭,有些卑微的退出這間屋子的時候,藺杭卻在心里輕聲的對著洛北說了兩個字,“謝謝?!?/br> 雖然善意而真誠的提議被拒絕,但是看著藺杭有些卑微的退出這間屋子的時候,洛北的心里卻沒有絲毫的不快。他想到了那天給了他一株湛西克扎草的那頭雙頭山蠑,雖然那頭雙頭山蠑在原天衣的面前也是卑微的存在,但是它對洛北做過的事,卻讓洛北知道再卑微的東西都有自己的自尊。 “做事不以利欲而往……?!?/br> 洛北忽然又想到了原天衣的這句話?!拔疫@樣做,應(yīng)該是做對了吧?”雖然眼角中明顯發(fā)現(xiàn)紫玄谷和凌東山的眼神中已然因為自己的態(tài)度有些尷尬,但洛北的心中,卻還是浮現(xiàn)了這樣的念頭。 “修道必先修本心,本心堅定,則外魔不侵。” 紫玄谷和凌東山離開之后,在昏黃的油燈下,洛北咀嚼著老召南和自己解說摩訶迦羅密法時說的那句話,覺得自己對那句話的理解又是深了一層。 “入世……出世……這歷練,對于修道,真是很有好處。” 洛北的目光又不自覺的停在了自己隨手放在一邊的蜀山那卷養(yǎng)氣篇上。 心念一動,洛北便飛快的用水洗了手腳,吹熄了油燈,躺在了床上。 此時雖然也已到了睡覺的時辰,但洛北此刻上床,卻并不是要睡覺,而是想到了原天衣傳授給自己的妄念天長生經(jīng)。 洛北現(xiàn)在雖然還不知道原天衣所說的本命劍元到底是什么,但他依稀知道這和飛劍術(shù)法有關(guān),而蜀山正是天下飛劍術(shù)法最強的門派。他也已然覺得自己能進入蜀山,是因為原天衣的安排,所以在蜀山學(xué)道,他也是盡心盡力,不多想其它。這三天他也都是全心的在學(xué)蕭霄教他的功課,一直都沒有空閑,但今天他已然將這些功課全部背熟于心,又想到原天衣和老召南說給自己聽的道理,他就有些迫不及待的要修煉羅浮的這套功法了。 “定神……內(nèi)視……觀想……。這妄念天長生經(jīng)的第一步,也是和摩訶迦羅密法一般差不多的引氣入體?” 洛北在腦海中仔細的想著經(jīng)文,發(fā)覺一開始修煉的道理并沒有特別大的出入,只是觀想不同,引氣入體的經(jīng)脈走向不同。 有過修煉摩訶迦羅密法的經(jīng)驗,洛北此刻也沒有一開始修道那種克制不住的即是興奮,又是忐忑的心情,深吸了一口氣之后,洛北便是定了定心,開始不想其它,專心的默想了一遍經(jīng)文,雙手結(jié)了一個印訣,慢慢心靜如水,靜入了入靜的狀態(tài)。 和摩訶迦羅密法觀想自己是一尊金色佛陀不同,這妄念天長生經(jīng)一開始的觀想?yún)s是無我。 將自己想象成為一片混沌,空無一物的存在,和天地融為一體。一開始的這觀想無我,其實是有我,因為存了這觀想的念頭。但修到后來大成的話,卻是不用觀想這種手段,便可自然進入無我的狀態(tài)。 在洛北的觀想下,他的識??湛帐幨?,空無一物,便像是融入了整個天地,很快,外界的靈氣開始涌入這空無一物,如同真空地帶一般的識海。 這些涌入的靈氣開始匯聚成一道道的細流,很快,很自然的流動于洛北的經(jīng)脈之中,按照訣法流轉(zhuǎn)的經(jīng)脈,流轉(zhuǎn)了九個周天。 很是順利,這蜀山的靈氣充裕程度,絕對不在羅浮之下,而且這蜀山的靈氣,還比羅浮精純得多,基本不帶什么污穢雜氣,連轉(zhuǎn)九個周天之下,靈氣匯聚似乎如同液體一般在經(jīng)脈中汩汩流動,洛北也沒有見到心魔幻象侵襲。 但是在第九個周天結(jié)束,靈氣繼續(xù)沿著經(jīng)脈流轉(zhuǎn)之時,剎那之間,洛北卻只感覺到流經(jīng)的經(jīng)脈之中,如同刀割針刺般的劇烈疼痛! 第二十八章 伊始、煉體 “夫……夫金虎鉛……鉛汞者,不出五行。萬物生成,因陽而結(jié),因……陰而生……?!?/br> 一名瘦小的青衣少年,行走在天虞峰至天浩峰的山路上,口中默默背誦,一跛一跛,手中提著一個大大的竹籃,正是幫洛北送飯菜的藺杭。 若蜀山有人凝神聽他背誦的內(nèi)容,便知道他現(xiàn)在背誦的依舊是蜀山入門的一些普通經(jīng)篇的道理。 經(jīng)文一般都是深奧難讀,要是能大聲流利的誦讀,往往比默念更容易記住,但藺杭口吃,往往記住了,一句話頓在那里,卻又將原本記住的下一句給忘了,背不出來。更何況,他現(xiàn)在很多時間,都被人指派做雜役,修行的時間遠比一般的弟子要少。要記住經(jīng)文的時間,自然就花得更長。 在那么多師兄弟的眼中,藺杭非但是個廢物,而且還是孤僻內(nèi)向,不合群。但是現(xiàn)在若是注意這少年手中的籃子,就會發(fā)現(xiàn)非但是籃子上面蓋了厚厚的布,就連籃子內(nèi)里,他也用布重重的包裹。 這么做,顯然是為了飯菜能夠更好的保溫。 只是因為洛北的一句關(guān)懷,不另眼看他,這孤僻的少年就默不作聲的用這種方式來報答。 “藺杭師兄,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