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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整個人被環(huán)在他懷里,鼻尖涌上他身上清淺的龍涎香味,倒是有些熟悉,一時間忍不住想起那日晚上她喝醉酒時干的荒唐事了。 但那并不是什么美好的回憶,一時間心里只剩窘意。 李筠顧忌到她,并不騎得太快,于是蘇塘便抓著他的衣袖,腦海里浮現(xiàn)出京城皇宮里的景象,盡量多為他做些有用的事情。 皇宮內(nèi)閣,架著驛馬的人傳來一封書信,從宮門長廊轉(zhuǎn)到內(nèi)宮,經(jīng)由女官之手交給馮嬤嬤,最后才落到太后枯槁的手中。 這時候看她才見臉色如鬼怪,眼睛下面烏黑,連頭發(fā)都像是枯草一般。 太后打開掃了幾眼,突然笑著了兩聲,在整個大殿里顯得尤為詭譎,像是細砂打磨一般,平白讓人心頭悚然。 轉(zhuǎn)而,她又咳了兩下。 馮嬤嬤去拍打太后的后背,泣不成聲道:“您可別勞累了。” “哀家怎么能不cao勞。” 她今竟是連那信紙都握不住了,掉落在了地上,馮嬤嬤去撿時便看到了那寫在書信上的寥寥幾句。 她一抹眼淚,“太妃要入宮來了,這不是好事嗎?” 先帝那會,太后與太妃還算是和睦相處的,甚至是幫襯不少的,卻沒曾想李筠繼位以后太妃搬離了皇宮,太后愣是連個貼心的說話人都沒了。 轉(zhuǎn)而,太后又咳了兩聲,“她來了,她乘哀家生了病來,到了這無人主持的大內(nèi),再相見,你說是一副怎樣的光景?” 馮嬤嬤捏緊了那信,道:“太妃雖與您鬧了些矛盾,但她秦氏與咱們國公府一直是世交,是不會來看您笑話的,想必是得知您病了,這時候到這來給您侍疾呢。” 太后耷拉著眼皮,一只皮rou寬松的手拉緊了馮嬤嬤的衣裳。 “她得了消息,怎么皇帝沒得到消息?”太后許是生了病了,說話也不像以往那般精明,“他若是得到消息了,這時候卻不回,也不趕回來看看哀家,叫一個毫無干系的先帝妃嬪到哀家這來探望......” 馮嬤嬤心尖一跳,低垂下眼聲音溫和的寬慰她,“許是耽擱了?!?/br> “他自小便待在我身邊長大,旁人總說我不疼他,可他是未來的君主。jiejie當年那孩子,被寵在搖籃里頭什么都有什么都好,可是最后呢,最后她和她的孩子,是怎么死在那個賤人手里啊...... 你瞧瞧先帝,他寵愛的每一個孩子最后都落得個什么下場,就連......就連那杜氏生出的小雜種,被他護成那樣,不也照樣夭折了?!?/br> 杜氏就是舒妃,當年被寵上天的舒妃,壓在正牌皇后頭上,硬生生的讓一國皇帝休棄皇后。 “太后,您別說了?!?/br> 馮嬤嬤聽太后這燒迷糊后說的話,心里蔓上些恐懼,又顧忌旁人,叫他們下去說是要侍候太后歇息。 可人才退至一半,太后便接著道:“杜氏死了,為她尋仇的人來了這宮里,混過哀家的眼睛,用著一副比她還勾人的皮相到了皇帝跟前,搔首弄姿狐媚惑主,混到當今這個位置上,你說為何?為何?” “太后,您糊涂了!”馮嬤嬤趴在她床沿,苦口婆心的說:“皇上不會不回來看您的,他是一向最敬重您了呀!” “他幾十年如一日的在這,恪守孝道。熱了,冷了,都來給哀家請安,什么都順著哀家,可你瞧著他有幾分真心?他看中的人,判斷的事,完完全全沒按著綱領來,他瞞著等著,把人送到別的地方來糊弄哀家,又打著行宮的旗號出去,這個時候你覺得他會回來看哀家嗎?哀家就算是榻邊無人到燈滅,也瞧不見他為哀家送終吧。” 馮嬤嬤搖著恐慌道:“您可別這樣想,您一定不會又事的,皇上,皇上定是有他自己的打算。” “打算?”太后又低著笑,“哀家一輩子教他的東西他都沒聽進去,唯有先帝當年病危在榻前和他說的那句話他記得清楚,一輩子在哀家這里拿那句話壓著,真是恨極了?!?/br> 馮嬤嬤張了張唇,一句話未能說出口。 太后突然打翻了一旁放涼的藥,紅了眼睛,“我氣他信一個殺自己親姨母的人,還來置喙哀家。” 馮嬤嬤終究忍不住道:“可皇上從沒怨過您?!?/br> “哀家是他的生母,他怨哀家?”太后撐著床沿,抬頭看馮嬤嬤。 “可先帝當年臨走的時候,皇上甚至聽了您的話,在屏風外瞭望的,真真是向著您的呀!” 當年先帝想見李筠,把人領到跟前,可李筠站在屏風外頭請安,臨到先帝死了也沒見他最后一面。 太后聲音發(fā)冷,“他眼沒見著,心見著了?!?/br> 蘇塘偷聽到這里,連攥著李筠袖子的手都不禁緊了緊,原先從不知還有這樣的怪事,這種皇家丑聞是不可能傳出來的,百善孝為先,這件事要是被一個人知道了,那就是殺身之禍。 可現(xiàn)在她知道了,并且連帶著前朝舊事一并聽在耳朵里,她可真想把這些聽到的話挖出來。 感覺到懷里的人似乎有些僵硬,李筠低聲道:“可是暈?” 蘇塘一松手,咳了一聲,“沒有,就是不習慣?!?/br> 耳邊的風聲呼呼的響,她吐出的幾個字都破碎在路過的官道上,李筠沒聽清,于是壓低了身子,語調(diào)上揚,“嗯?” 額頭上方擦過的溫熱氣體讓蘇塘有些不適應,她輕輕的搖頭,男人這才遠離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