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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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天武的身份毋庸置疑,的確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兄弟,但這些武技他又是如何習(xí)得的? 疑慮轉(zhuǎn)瞬即逝,青色的刀光撲面而來,容不得他再去思考。 “斬月刀”翻轉(zhuǎn)如銀,雪白的光華沖天而起。 一條巨大的銀蛇光影從“斬月刀”之上乍現(xiàn),帶著呼嘯的聲勢迎向當(dāng)空斬落的青色光蛇。 同樣的招式,在二人手中使出卻是截然不同的反映。 武狂星的刀法飄忽霸道,刀刀都帶出極炫的光氣。 反觀行天武的刀法卻沉斂詭異,雖然青光湛湛,但每一刀都無聲無息,軌跡難測。 幾乎是幾個瞬剎之間,二人手中的長刀便碰撞了數(shù)十次,火光四濺。 激斗中的二人看不見身影,整個擂臺上只聽見刺耳的刀兵碰觸之聲,每一擊都帶著野獸的咆哮以及象是火光一樣四濺的氣血之光,銀白如雪的氣血之光以及青灰如云的光氣濺射到擂臺四周的鐵板之上,每一點都深入鐵板之中,炸裂的鐵宵飛揚。 先是光蛇,再是飛鷹,緊接著又是靈猿光影。 短短不到兩分鐘的光景,二人手中魂刃演練出三種截然不同的獸形光影。 最為驚異的是,這二人的招式和角度幾乎是一摸一樣,如出一轍,就象是真身與鏡中的倒影,迷離恍惚。 刺耳的刀鋒交錯聲中,二人乍合又分。 武狂星單手握著“斬月”,刀身銀白絢爛,映照出持有者一臉鐵青的面龐。 而在武狂星的對面,行天武則將青紫大刀扛于肩上,一臉冷漠的笑意。 “怎么?是不是覺得我會你們武王宗的猛獸八法很奇怪???嘿嘿,小子,如果我沒有猜錯的,你只精通猛獸八法之中的后三獸,前五獸的技法你根本沒有掌握?!?/br> 武狂星心中頓時一沉,猛獸八法是一種循序漸進(jìn)的功法,越到后面越是難以修煉,即便以武狂星的出眾天賦也只修煉成了鷹、蛇、猿后三種的月字類混沌技而已。 這已經(jīng)是了不得的成就,可對面的行天武不僅同樣精通這三種猛獸技法的月字類混沌技,而且一口就說破了自己的修煉進(jìn)度,這讓他感到十分的吃驚。 “嘿嘿,小子,你不用吃驚,在你看不見的角落,我一直注視了你整整十八年。”行天武猙獰的一笑,將青紫的大刀斜拖于地,腰身下沉,擺出一個古怪的姿勢,“你會的我都會,可我會的你卻未必會?!?/br> 青灰色的光氣如同煙霧般逆向繚繞而起,在行天武的頭頂匯聚成一只巨大的犀牛光影,而手中青紫的刀身之上,巨大的蝎子光影也飛縱而起,與犀牛逐漸溶為一體,化作一只渾身骨節(jié)嶙峋,尾巴青紫如鉤的巨大怪物。 而行天武的右眼也于這一刻殷紅如血,渾身的氣血之力如同火山一般爆發(fā),力量一再的攀升。 “狂犀技法之月字類混沌技——狂犀踏月” 行天武低喝一聲,渾身的青灰色光氣象是火焰般四散炸裂,站立的地面無聲的塌陷下去,方圓十米之內(nèi)的空間扭曲變幻,模糊不清,而在rou眼產(chǎn)生暈眩的一霎那,行天武已經(jīng)帶著超越常理的速度沖天而起,揮刀斬下。 這一刀,無聲無息,快捷如電,青灰色的光氣猶如布幕般被其筆直的切割而開,切點的盡頭,則是微瞇著赤紅色雙眼的武狂星。 直到此刻,武狂星的耳中才響起刺耳的尖嘯,那是對方的魂刃撕裂空氣,高速斬落時產(chǎn)生的聲音。 速度竟然快過了聲音! 而更讓人覺得可怕的是,在刺耳的尖嘯響起的剎那,一股黏稠厚重的勁風(fēng)撲面而至,這風(fēng)是如此的獨特,厚重的象是實質(zhì)的山石,刮的人身形不穩(wěn),連站立都成了問題。 輕盈與厚重,兩種截然不同的矛盾力量質(zhì)感,在這一刻竟然奇異的被行天武溶為一處。 刀光如雷,轉(zhuǎn)瞬即至。 刀風(fēng)厚重卻不失鋒銳,武狂星周身的赤色氣血之光給撕裂而開,就連臉頰上也不斷的被劃破,滲透出一絲絲的血珠。 武狂星卻閉上了眼。 第十九章 剛虎咆哮 青光漫天。 武狂星驀地閉上雙眼,全身放松,赤紅如血的光悄然散去,身形隱沒在當(dāng)頭斬落的刀光之中。 只要兩個瞬剎不到的光景,青色的刀光就足以攪碎一切。 就在此時,武狂星緊閉的眼又忽的睜了開來,身體象是水囊般,先是一松,接著又驀地一緊,赤紅色的氣血之光就象是被壓抑的海浪,一下子噴發(fā)出來,瞬間撕碎了籠罩于周身的青色刀光。 紅光之中的武狂星雙眼有如最熾烈的火種,散發(fā)出赤色的殘痕,他猛的仰天一聲長嘯,一只巨大的紅色豹子光影從他身上電射而出,紅豹無聲的咆哮,獸首抬起的瞬間,一圈巨大的氣場以武狂星的身體為中心向四周噴射擴散,空氣霎時迷亂,仿若被颶風(fēng)肆虐,整個擂臺頓時塵灰飛揚,豎立的生鐵板上不斷響起一連串重錘敲擊的聲響,震耳欲聾。 “斬月刀”之上的青色光虎再一次沖天而起,與武狂星的本命獸魂融合在一處,化作一只巨大的飛翼雙頭猛虎光影,這一次,雙頭猛虎光影并沒有沖上半空,和對方的融合武魂拼在一處,而是如一抹刺眼的白光融入進(jìn)“斬月刀”的刀身之中。 “月字類金系混沌技?—剛虎之撕裂?!?/br> 渾身如披火焰的武狂星手中的“斬月刀”斜挑上撩,如同一抹明汪艷麗的秋水,極紅的光裹著一道亮到極致的白光,雷一般朝著當(dāng)頭斬落的巨大青色刀氣迎了上去。 兩股駭烈的刀氣相撞,剎那間,整個空間都仿似停滯了下來。 行天武的身軀頓在半空,大刀凌空下斬,巨大的青色犀牛光影當(dāng)空咆哮,而武狂星則雙手握住“斬月”,斜挑上撩,刀身中不斷傳出嗡嗡的悶雷震響,青色和紅色的刀光糾纏在一處,猶如截然不同的水浪,涇渭分明,對峙而立。 空間頓時停頓了三個剎那,二人猶如畫卷中的斗士,揮刀對峙。 三個瞬剎之后,一聲刺耳之極的金屬撕裂之聲炸裂,二人所處的擂臺空氣寸寸炸開,塵灰彌漫升騰,碎石飛舞,濺射到生鐵板上,深嵌其中。 而對峙之中的二人腳下地面更是無聲的塌陷下去,形成一個直徑足有十五米方圓的巨大凹坑。 二人錯身而過,青光和白光一閃而逝。 行天武降落于地,象是一尊沉重的石雕,地面一聲悶響,四分五裂,他拄著手中的大刀,單膝落地,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胸口處忽然鮮血橫溢,象是泉水般涌出,一個如同張口咆哮的虎頭傷痕在胸膛正中隱現(xiàn),血rou模糊。 “怎么可能,你居然練會了剛虎的月字類混沌技,通曉三種不同屬性的技能?” 行天武低著頭,聲音中帶著一絲強烈的不甘。 武狂星轉(zhuǎn)過身,左臉頰上有一道斜長的傷痕,從眉心一直衍生到下巴,鮮血冉冉而下,如同一只蠕動的粗大蚯蚓,他望了一眼單膝跪立于地的行天武的背影,低聲的說:“剛虎技法我本沒有把握,往日總是失敗,只是今日受你的刺激,一下子爆發(fā),施展了出來?!?/br> “呵呵,是么?”行天武咧開嘴,自嘲的一笑。 “你說的都是真的么?”武狂星走到行天武面前,輕聲的問。 行天武抬頭看了他一眼,也不答話,只是搖了下頭,站起身來,深吸一口氣,再次舉起手中的青紫大刀,青色的刀光再次從刀身上泛起,而他身上也隱隱有淡紅的殘痕光氣溢出。 武狂星皺了下眉,嘆了口氣,“你不能再使用氣血之力了,否則你只會渾身經(jīng)脈爆裂而亡?!?/br> 行天武猙獰的一笑,手中大刀緩慢的劃出一道軌跡,徑直的朝著武狂星奔了過來。 可就在此時,他胸口的虎頭傷痕再次迸裂,鮮血淋漓,行天武只覺得胸口一陣刻骨鉆心的痛,整個人都無法動彈,攻勢立時止住。 就在此時,驀地天空閃過四道不同色彩的殘痕光影。 “砰”“砰”“砰”“砰” 四聲大響從地面?zhèn)鱽?,塵灰彌漫中,四個身穿鎧甲的大漢從迷霧中飛出,將行天武四肢鎖拿住,猛的將他壓倒在地,行天武想反抗,可四股巨大的力量一下子將其摜在地上,根本無法動彈,四人中一個瘦子極快的奪去了他手中的魂刃,一掌擊打在他的脖頸之上,立刻讓行天武昏了過去。 武狂星大驚,踏前一步問:“四位師叔,你們這是干嘛?” 其中一個身形高壯,一對瞳孔如同琥珀色的黃發(fā)大漢粗聲回答:“這是門主的命令,這個家伙涉嫌和這半月來的四十七條人命案有關(guān),必須當(dāng)場緝拿。” 武狂星皺起眉頭,一下子擋在四人的身前,沉聲說:“把他放下,他需要醫(yī)治。” 四人對視一眼,黃發(fā)大漢說:“少門主,這是門主的命令,希望你別讓我們難做?” 武狂星沉下臉,就想發(fā)作,可就在此時,他身后半空響起一個蒼老的聲音:“星兒,此事你就莫管了。” 武狂星回過頭,發(fā)現(xiàn)自己的爺爺正站在高大的生鐵板上,一身肥大的白色衣袍在風(fēng)中獵獵飛舞作響。 “可是,爺爺,他是我們武家的……” 沒等武狂星話說完,蒼老的白袍老者驀地雙眼怒睜,斷喝一聲:“閉嘴。” 聲音猶如獅吼,一圈比之前武狂星散發(fā)的氣場強烈十倍的氣旋擴散開來,立時將武狂星壓的跪立于地,巨大的氣場逼迫的他甚至連聲音都發(fā)不出來。 “一切我心中有數(shù),容不得你反對,帶他下去。” 老者大袖一揮,身穿鎧甲的四人扛起行天武的身體,離開擂臺。 直到四人的身影消失,老者這才又一拂衣袖,巨大的壓迫感立時消散,老者也身形一縱,象是一只高飛的白鶴,落于“江山閣”之中,武狂星這才站起身,猛的一跺腳,提起手中的“斬月”,離開了擂臺。 ………………………… 紫竹驛館之內(nèi),吳鵬威正在提筆作畫,他畫的很細(xì)致,一筆一畫都慢悠細(xì)致,象是在雕琢一件精美的藝術(shù)品。自從他習(xí)練大勢隨法之后,對于心眼的感悟越來越深,武技和心靈的感觸也越來越深。 如今對他而言,作畫也是一種修行,對于心靈的修煉。 房屋的北角,青木正閉目坐在角落中的茶椅中,他雙手抱著菩提棍,姿勢象是抱著一個嬰兒,自從獲得了這把超群級別的魂刃之后,他就再也沒有離過身,無時無刻都在和手中的武器進(jìn)行交流。 屋子里的二人一動一靜,各自忙著技業(yè)的習(xí)練。 過了不一會兒,青木驀地睜開眼,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極快的站到吳鵬威作畫的書桌前,而就在此時,門外也響起了急匆匆的腳步聲。 “不好了,不好了……” 還未進(jìn)門,鐵逐浪就在門外扯著破嗓子大喊。 青木看著走進(jìn)門的鐵逐浪,枯瘦的臉龐微微動了下,低著聲音說:“何事如此驚慌,不要驚擾了長老?!?/br> 鐵逐浪對于青木還是有些畏懼的,頓時沒了聲音,這時王恒等人也從門外走了進(jìn)來,王恒接口說:“師傅,行天武和武狂星的比試輸了,可行天武也被抓了起來,據(jù)說是和城里發(fā)生的四十一起人命案有關(guān)。” “哦,人命案?怎么回事?” 正在提筆作畫的吳鵬威添上最后一筆,擱筆收勢,抬頭問道。 “不知道,不過長老你和行天武有點熟,估計一會兒會有人來詢問你,死了的人有不少是各大門派中人,估計挺麻煩的?!蓖鹾阋荒槕n慮。 “怕什么,長老又沒殺人,你擔(dān)心個球?!辫F逐浪粗著嗓子說,很看不慣王恒的憂慮。 “話不能這么說,行天武沒殺人最好,要真殺了人,恐怕各大門派都會對行天武有干系的人沒什么好臉色,這對長老日后的發(fā)展倒是沒什么益處。”一旁的陳天倒也有些擔(dān)憂。 吳鵬威淡然一笑,擺了下手:“無妨,我和行天武是道義之交,何況那個人雖然陰沉了些,卻不是陰毒之輩,我信的過自己的眼光,他這樣做必然有苦衷,至于各大門派,我倒也不想沾他們的光,事情和我也沒有關(guān)聯(lián),無需擔(dān)心?!?/br> “沒有關(guān)聯(lián)么?倘若這事關(guān)系到創(chuàng)師一族,你覺得和你可有關(guān)聯(lián)?” 門外忽然響起一陣陰測測的聲音,象是冰冷的風(fēng)刮過眾人的心田。 吳鵬威聽到“創(chuàng)師”二字,眉頭微微一顫,還未等他開口,青木已然如同一只豹子般電射而出,直奔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可是等他撲到院落中,卻空無一人,身后的王恒等人也跟著跑了出來,發(fā)現(xiàn)院落空蕩蕩的。 “不用找了,我在這里?!?/br> 陰測測的聲音再度響起,吳鵬威作畫的房間陰影內(nèi)慢慢的衍生出一個人形的黑色輪廓。 “誰?” 吳鵬威目光如刀,徑直的望向黑色的人影。 (在線存稿發(fā)布系統(tǒng)似乎有些問題,連續(xù)兩天都沒有按時發(fā)布了,今天還是熱心的讀者打我電話才知道的,因為我人在外地,可能耽誤大家了,不好意思,明天我會手動發(fā)布,一天三更,不會斷的,謝謝) 第二十章 東海龍鯨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