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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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老二首先打破沉寂,笑了笑。 他低頭望著身前不遠處單膝跪立于地面的吳鵬威,低聲的說:“不錯,你果然心機狡詐,先是用燒海長槍施展出大猿通天棍吸引我的注意,窺視出我招式中的破綻,又利用另外一把六品的魂器和我硬憾一記,姑且不論其他,僅僅憑借這一份戰(zhàn)斗智慧也讓我刮目相看,可惜,你身上的魂甲只有四品,倘若是五品的魂器,我這一棍也許就敲不碎了,可惜啊可惜,你終究自身實力太弱,太弱了,空有兩把六品的魂器,卻連一半的威力也施展不出?!?/br> 老二面色雪一般煞白,顯然也受了極重的傷,但他依舊拖著手中的紫銅棍,一步沉似一步而來,頭頂虛空開裂,三條真龍光影咆哮而出,但卻弱了許多,顯然之前的一番激斗對他傷害極大,氣血凝滯,許多微小的經脈都為之斷裂,就連三大氣血之竅都有些堵塞,運轉不出力量來。 這是重傷,即便妙級丹藥入腹,尋常也好不了,需要閉關調理,沒有半個月的時間調理不過來。 但此時,這三條真龍之力足夠老二一棍子砸死面前的年輕人了,對方,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只會比他傷的更重。 大猿通天棍,全力擊發(fā),那棍身之上的血猿分身一掌就拍碎了對方的攻勢,那荊棘火焰甲也被血猿撕咬而開,但付出的代價也極大,嗜火羽蛇和飛翼雷獅左右夾攻而來,尤其是那嗜火羽蛇,乃是異變之種,蘊藏了一絲極為強悍的焰火,蛇化龍威,三方抵死絞殺之下,血猿竟然生生被撕裂,但那嗜火羽蛇與飛翼雷獅也一并重傷,難以出戰(zhàn),而對方更是氣血崩塌,連站立的力量都沒有,更遑論出手抵抗了。 情勢雖然糟糕,但老二已經穩(wěn)cao勝券。 只等一棍轟下,就此了了殘局。 可就在此時,那一直垂著頭顱不動的吳鵬威忽然緩緩的動了一下,極輕微,但卻打破了沉寂。 老二猝然一驚。 對方竟然緩緩的站起身子來,抬起頭,七孔之中悉數都是橫溢的鮮血,但頭頂的虛空卻緩緩的開裂,竟然迸發(fā)出十條真龍光影。 老二大駭,就算自己的氣血質量超出對方一個檔次,但此刻對手的氣血數量實在是遠勝自己,可為什么,為什么對方還能夠迸發(fā)出十龍之力,在自己傾盡全力甚至不惜自殘氣血的一擊之下,他本該崩裂瓦解,毫無還手之力才對。 “怎,怎么可能…………” 老二話還未曾說全,吳鵬威倒提五米之外的燒海長槍,猛然一躍,發(fā)力一刺。 槍勢如雷一般貫擊而入老二的咽喉,再發(fā)力一絞。 金色的光火如同殘焰一般蔓延,一瞬間,老二瘦長的體魄便燃燒殆盡,只余留下一地的枯灰,枯灰之中,隱約可見一個黑色的乾坤袋和一團赤色的血rou精華,僅巴掌大小,那紫銅大棍重重的墜地,四分五裂。 老二死。 吳鵬威這時才抑制不住傷痛,猛的又嗆出一口嫣紅的鮮血來,一陣無力暈眩感撲面而來,他便以槍支地,這才沒有摔倒于地,他深吸一口氣,胸口劇烈起伏,手掌探入懷中,取出僅余下的妙級丹藥,一口吞入腹中,一直待藥力稍稍平緩了幾分,這才踉蹌著站直了身子。 抬眼看了一下天色,漸近黃昏,他勉強辨別了一下方向,將地上的離火天鉤以及老二的氣血精華以及乾坤袋,以及那斷裂的紫銅棍一并卷入袖中,尋了一條路,跌跌撞撞的趕了過去。 …………………… 大約數個時辰之后,暮色完全降臨大地,一襲黑色衣袍的身影從天而降,他如同黑夜之中的陰影,來去毫無生息,落地之時,輕的猶如一片最輕的毛羽。 落地時,未起一絲塵埃。 他閉目凝視著地上的巨大深坑,雙眼之中,如同有亮銀色的光一閃而沒。 空氣驟然變幻,一股股水波似的光痕扭曲晃動,如同漣漪一般,拂過整個深坑上空。 一個漆黑的漩渦于虛空之中裂現。 爾后,整片時空如同逆轉一般,不斷的時光倒退,倒塌的巨木重新屹立,枝葉回體,地面的裂痕一段段消失,削去的塵土重新夯實,恢復原有的高度。 最為重要的是,老二與吳鵬威的廝殺全過程悉數被刺人盡窺眼底。 一瞬間之后,光影消散,悄然崩裂,眼前千瘡百孔的地面依舊,不遠處,一地林木倒塌,一切未曾變化。 “嗯?這小子怎么可能擊殺老二,無論如何,他也不應該是老二的對手,到底怎么回事?這小子身上又藏有什么奧秘?”罩有生鐵面具的男子沉吟不語,只是這一番催運瞳術卻讓他的傷勢復發(fā),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萬邪鬼域’的人果然厲害,我重傷其中一個,另一個也驚嚇而退,可惜,我也受了些傷,不過并不礙事,追捕的小家伙此刻實力大損,我不能退縮,以免讓別人捷足先登。”男子想了一會兒,調勻呼吸,張開雙臂,如同一只蝙蝠般無聲的在暗夜之中滑行。 他雙眼不停的綻放精光,廣袤的密林在他眼中纖毫畢現,即便是濃重的暮色也難以遮掩一絲最細小的痕跡。 腳印,一連竄密布的腳印清晰可見。 人影隨著腳印的方向而去,但在一炷香之后,他忽然發(fā)現前面的腳印斷了痕跡,仿佛憑空消失一般,他眉頭微微一皺,沉思一番,倒退搜索,毫無頭緒,此時,面具人微微沉吟,身形驀地拔高,再度提高了足足二十米,俯視下方,雙眼之中精光加倍透射而出。 猶如最清冷的月光。 可目光透射于地面,頓時讓他大吃一驚。 “什么!?。?!” 原來方圓數里之內的地面之上到處都隱約可見清晰的腳印,這些腳印各自遵循一種玄妙的軌跡,錯亂繁雜,鋪置于數里之外,彼此各不相干,又在終了處糾纏交錯,縱觀全局,就是一個巨大的陣法。 這以腳印構成的陣法沒有一絲氣血之力,唯一的用處便是擾人耳目,讓人目不暇接。 紛亂的大陣,到處都是痕跡,卻反而掩藏了布陣者最真實的行跡。 這一刻,天空中的面具人影也不由嘆息了一聲。 “真是一個難纏的小家伙…………”。 于此同時,廣袤密林北面,距離那腳印布成的大陣千米之外,一處參天的巨木上,一對男女正隱蔽于枝葉中,那女子蹲伏于枝干上,盤膝跌坐,不一小會兒,頭頂處有一道精光入體,女子秀長的雙眼驀地睜開,殺氣騰騰,她嗖然站了起來,冷哼了一聲。 “怎么了?”一旁獨臂的男子出聲詢問,聲音之中難掩虛弱。 女子冷冷的說:“這一次要對付的小家伙不好應付,居然布了一個陣,一個迷魂大陣,我用‘迷梟之眼’也只能看見一個大概,這小子太狡猾了,而且那個催命銀笛也在,看來是要忙活一陣子了。” 一旁獨臂的男子有些不解,粗聲說:“直接毀了這一帶的林子不就好了么?” 女子冷曬一聲,“你可知道這‘寂靜林’的名稱由何必而來?” 男子疑惑的搖頭。 女子虛空一抓,地面上一蓬土便落于掌中,攤開至男子的眼前,男子湊過來一看,那土如墨一般黑,只是其中塵礪卻閃爍跳動,雖然細微,卻有強橫的生命力于其中噴發(fā)而出。 “這是…………”男子悚然而驚。 “這片土地是經過佛光加持的,雖然不知道是摩訶宗哪一位古佛的神力加持,可這片土地,一旦入了夜,所有毀滅的一切會自行恢復,就如同具有生命一般,這一片林子,你我動手毀了前一半,也許,等不及下一半毀壞,前面的就已經重新生長恢復?!迸拥偷偷恼f著,言至最后,嘴角上掛出一抹詭異的笑:“那小子倒是聰明的緊,如果這一片林地是他早就選擇好的戰(zhàn)場的話,也許,被卷入其中的你我都會喪命于此?!?/br> 女子抬頭,窮極目光遠眺。 不遠處,那懸浮于密林上空的人影也正在低頭垂望。 地上的深坑正如同具有生命一般緩緩的平復,無數倒塌斷裂的巨木正以詭異的景象接連合在一處,然后又緩緩的屹立而起,根枝插入地面之中,重新化作密林中的樹木成員。 一切,仿佛從未曾發(fā)生過變化一般。 就連那腳印也漸漸的消失,一絲痕跡也沒有留下。 第八十五章 血球 黑夜之中的寂靜林,沒有一絲的聲響。 這一片廣袤的林木中出奇的安靜,甚至沒有一只野獸的出沒,安靜不同尋常。 吳鵬威匍匐在一棵碩大的樹木之中,這樹木中空,足以容納進一人,他盤膝跌坐,催運一絲火焰鎧甲上的殘存火焰,地下無聲的融化,一直墜入數十米之深,下墜之時,兩側不斷有土重新覆蓋其上,片刻之后,他滲入地下的痕跡變的極為淡漠,在幽暗的夜色中根本無法發(fā)覺。 更何況他之前布下的腳印陣形很繁瑣,幾乎用盡了他僅存的體力,布置下如此一個繁瑣卻毫無任何用處的陣形正是為了迷亂追蹤者的眼目,對于吳鵬威而言,“寂靜林”是一處修羅戰(zhàn)場,用來淬煉自己武道之時很有可能將自身吞沒。 為此,在擊殺了老二之后,他雖然重傷,近乎于當場昏倒,但還是吞下全部的妙級丹藥,借藥力在體內催化而得來的一絲力量布置下了這一個大陣。 只要入了夜,所有的痕跡都會消失,這一片廣袤如海的林木就是他最佳的掩藏之地。 繁瑣的大陣,到處的腳印不過是為了拖延時間,讓對方一時混亂辨不清自己真實藏身之處的時間。在這一個期間,如果對方完全摒棄目光搜索的方法改用一些特異的法門,諸如氣味,在四千武道中,具有不少神異的鼻息之術,能夠于千里之外嗅出人的氣味,甚至于對于一些天才地寶的氣味也極為敏感,甚至于星空之中,千里之外,一個將鼻息之道修煉至極致的武者也能清楚的聞到,尋出方位來,又諸如異獸,嗅覺與生俱來的靈敏,這一片廣袤的密林對于它們而言,實在是太小了,吳鵬威即便埋地三尺,也能夠將其挖出來。 只可惜,催命銀笛并沒有如此異能。 因此,繁瑣的腳印大陣很成功的轉移了注意力,半個時辰之后,夜色降臨,又過了一個時辰,地面平復,斷裂的樹木重生,一切恢復如常。 成功逃過一劫對于吳鵬威而言,并非是一件喜事,因為之前與老二殊死一戰(zhàn)的后患此刻才剛剛開始顯現出威力來。 地面之下,如同老僧入定一般的吳鵬威體內壓制多時的傷勢開始爆發(fā)。 體軀經脈幾乎于一瞬間崩塌離析,就連那肚腹之間的火竅也有一種晦澀沉重,難以運轉開的感覺,老二的棍勢太重太沉,六十條真龍之力的全力一擊是何等概念?足以將一座百米高下的小山丘一棍轟成粉糜。 即便吳鵬威擁有兩把六品魂器,一件四品的魂鎧,依舊抵擋不住對方如山海一般的攻勢,一擊下來,魂器崩發(fā),覆身的魂鎧更是隨之踏裂,四品器靈荊棘火鳥更是慘鳴一聲,化作一團火球,蟄伏不出,靈智消失絕大數,只余留下一絲未曾明滅,但卻如同初生雛鳥一般單純,力量不再。 而吳鵬威,若非沒有未來彌勒佛主神力加持的一個符箓傍身,只怕他早就被紫銅棍轟成了rou渣,未來彌勒佛主乃是近乎于界主一般的存在,神通修為撼動天地,翻手星辰動蕩,日月不明,這一紙符箓看似單薄,卻蘊藏了極大的力量,足以保吳鵬威在一般的攻擊下rou身不滅。 只可惜吳鵬威不通摩訶宗的法門,若是他通曉一門心法,并且隨之運轉的話,這一紙符箓的功效將會最大化,足以保得他rou身不朽,除非是魂將之上的人物,否則,一切攻擊大可安然無恙。 如今,這摩訶宗的符箓雖然能夠勉強維護住他rou身沒有崩潰,但六十真龍之力實在過于強橫,卻將他的體脈以及竅xue造成了難以估量的傷害,幾乎是毀滅性的打擊。 他神智昏迷,整個人陷入沉睡之中,rou身達到一個詭異的臨界點,此刻,哪怕只是一個剛剛能落地走路的嬰孩,也能將他輕易置于死地,他已經經受不起一羽之力加身,哪怕是最溫柔的一口氣息也會讓他崩塌瓦解,化作一灘血泥。 他昏迷,如同陷入最幽暗的永夜之中。 如果不出意外,這樣的情形將會維持半個時辰,半個時辰之后,他的rou體會因為氣血運行不暢,竅xue之中的力量難以傳達而出而分裂開來,rou身是一個容器,氣血以及竅xue才是維持這一具容器完好的關鍵。 而此刻他的rou身緣于氣血紊亂以及竅xue停滯的緣故,可謂一塌糊涂,破壞的力量肆意橫行,不出半個時辰,就會氣血激蕩,竅xue爆炸而亡,到了那時,符箓加持的神力也無能為力。 若是有一顆奇級之上的丹藥,此刻也能助他rou身不死,若是有一顆絕品丹藥,則立刻起死回生,可惜,吳鵬威全然沒有。 腥臭的氣血開始止不住的溢出口鼻之外,七孔之間,盡皆是觸目的血痕。 七孔溢血,乃是rou體崩塌的前兆。 下一刻,便該是rou身腫脹,皮膚龜裂,直至氣血逆流,竅門爆炸,一切歸于虛無。 大腿、手臂、胸膛,吳鵬威的rou身開始逐次的鼓脹,象是被吹滿了氣息的皮球,整個膨脹一倍開外,猶如一個嗜吃的大胖子般,這鼓脹的力道不減,蜿蜒如蛇向上,最終匯聚于脖頸頭顱左右。 只要頭顱鼓脹,氣血崩裂之勢就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任誰也難以救助。 眼看鼓脹之勢如同潮水起伏一般洶涌蔓延,但就在鼓脹至眉心處時,一股雄渾古老的力量忽然覺醒,就仿佛被小孩吵鬧驚醒的巨人一般,一股深邃至無法測度的浩瀚力量于吳鵬威的眉心之間沖出。 那是一片混沌色的光圖,猶如一個古怪的漩渦,漩渦之中是一個混沌光點,光絲如同水幕一般四溢而開,擴散成一個不規(guī)則的圓形,水幕之中,是微小到了極致的星辰,星辰之上,隱約可見山川河流、大地萬物。 這是一個給濃縮到了極致的星海之圖,不,或者說,星海本身就被這一副圖像包容于其中,但這一副圖像實在是太浩瀚太深邃,星辰、日月、浩瀚的星空,甚至于虛無幽暗都是它自身的一部分。 它的味道古老且神圣,充滿了未知不可琢磨的光澤。 混沌的光色一下子罩落下來,遍布吳鵬威整個軀體。 在混沌色的光幕之中,吳鵬威的rou體竟然開始分化,猶如一灘血水般,所有的器官以及rou身都化作了赤色的血水,然后又在這一股混沌光色的籠罩下,逐漸的匯聚,變成一個巨大的圓球,足有兩米來高的巨大rou色圓球。 如果此時有武者懸空而立,至千米處的高空向下俯瞰,會驚駭的發(fā)現,這一片廣袤的寂靜之林地下,到處散發(fā)出一股極輕微極輕微的混沌光點,在濃重如墨的夜色中幾可忽略不計。 但這混沌的光點卻仿佛能夠吸取樹林之中的生命一般,讓所有的巨木在一瞬間變得枯萎,枝葉凋零,仿若于一夕之間經歷了一整個四季輪回。 而所有這些吸滿了生命力的光點,又會悄無聲息的滲透于地下,融入那一方巴掌大小卻仿佛蘊含了一整個宇宙奧義的混沌光圖之中,光圖之下,是一個赤色的圓球,它沉寂不動,如同石雕一般冰冷。 當光圖奪取整片密林的生命力滲透于這rou球中時,一股緩慢而又低沉的心跳聲開始有節(jié)奏的響起。 “噗通…………,噗通…………,噗通…………” 聲音如同晨鐘暮鼓一般響徹整片密林,rou球也于一瞬間注入了熱量,溫暖而濕潤。 (昨天的一更補上了,仰天長嘯,三更了,有木有,有木有?。。?/br> 第八十六章 重生 催命銀笛緩緩的行走于寂靜林之中,他的腳步很輕很謹慎,每一步的落下都悄無聲息,不會比一片毛羽的份量更重,從黑夜到白晝,他持續(xù)這樣的步伐已經整整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