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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的話,他們記憶里的我不一直都會是這么慘兮兮的樣子; 不然的話,他們又要將這個錯歸到自己的身上。 她伸出手摸上杰森陶德的臉,杰森陶德在哭,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見過杰森陶德哭泣的樣子,又或者是從來沒見過。 夏洛特居然記不清了,頭腦里面什么都無法回想,可是有些視覺記憶卻意外的清晰起來,她眼前杰森的臉龐正在和他們第一次見面時候的少年稚氣重疊,還有其他人的臉龐,都正在和記憶中第一次見面時候的模樣模糊,那些臉龐在她頭腦僅剩的理智中閃現(xiàn)著。 她突然又想起那個虛假的逆序世界,哪怕那只是虛幻的。 可她也看到自己在意的兩位弟弟長大的模樣。 她聽不到杰森在說什么,唯有尖銳的耳鳴和系統(tǒng)的報警音和抽泣聲存在在她孤單的世界里,混淆成孤獨的鯨鳴。 她用最后的力量湊了上去,曾經(jīng)可以將整個世界顛覆于掌心的人最后只能勉力將唇邊的鮮血蹭上杰森陶德的嘴唇,他看上去就像抹上了一層艷麗的虹彩。 這就是我愛的男孩。 她用手去觸摸杰森的眼睛,她最愛的那雙海藍色的眼睛,guntang的淚水將溫暖順著指尖傳遞而來。 他那么溫暖,那么溫柔,我好希望能繼續(xù)在他身邊陪伴著他,哪怕得不到回應,一輩子得不到回應。 “杰森……” 我不后悔。 【砰】 【宿主生命下降至0%,系統(tǒng)已關閉?!?/br> END ☆、番外 借 今天是個白色圣誕節(jié)。 杰森陶德走過雪地的時候,靴子發(fā)出簌簌的將積雪踏實的聲音,偶爾一兩根埋藏在雪地之下的松枝發(fā)出一聲清脆的回應,折斷他們枯敗的殘軀。 寒風冷瑟瑟的吹刮著杰森陶德臉龐,將綿密的雪花掛上他的睫毛,形成一層纖長的潔白。 往年的積雪從來不會在哥譚停駐,純潔和美好注定無法太過漫長的停留在這座城市。 杰森陶德和夏洛特韋恩是朋友。 他與布魯斯跟夏洛特在蝙蝠洞里面的歲月在他的腦中每一段都值得交給監(jiān)守人薩魯: 他們曾經(jīng)一起在哥譚昏暗的午夜街頭拉著手奔跑,大笑著看著蝙蝠俠怒氣沖沖的出來找被他們開出來的蝙蝠車。 他們?nèi)齻€一起湊在家庭餐廳里面吃傳說中最好吃的那一家辣熱狗,回家后被阿爾弗雷德嘮叨。 他和夏洛特縮在布魯斯的懷抱里面互相丟爆米花吐槽著布魯斯選電影的品味。 每一幕曾經(jīng)歷歷在目,卻被歲月染上了脆弱干枯的昏黃,唯有那一幕—— 他從泥土與棺木之中爬出來,茫然的站在韋恩家的墓園,周圍是他和布魯斯他們來看過的,屬于托馬斯韋恩與瑪莎韋恩的墓碑,從死亡國度歸而復返,他不確定自己有沒有被遺忘。 如果被人遺忘,才是永久的死亡。 可他在墓地前撿起了一本書,他指尖重新流淌起來的鮮血在書潔白空廖的雪之國度上留下一段淋漓。 墓前的孤挺花散發(fā)出勃勃生機,在哥譚的磅礴大雨之下孤立無援的搖擺。 隨后夏洛特韋恩從蝙蝠機上跳躍而下,她似乎長大了一些,那身制服比他身上的西裝還要破舊幾分,他在一瞬間開始唾棄蝙蝠俠將身邊所有人卷入他漫長戰(zhàn)役的行為,可是又心知肚明是他們自己的選擇。 她抱著他的墓碑大哭,淚水混合著雨水從那張他少年情誼的臉上匯聚成小溪一般蜿蜒的痕跡,狼藉不堪,又溫暖明亮的不可思議。 杰森陶德從那個時刻開始決定將夏洛特韋恩擺在他心中朋友名單上絕無可動搖的位置上。 但是他永遠不會說。 【男孩對待友誼,就像他們對待太陽一樣:它的存在無需質(zhì)疑,它的光芒最好是用來享受,而不是用來直視?!? 十六歲的時候,他和家里面那只永遠喋喋不休的迪基鳥組隊。 那個迪克頭在他們蹲在一起監(jiān)視的時候,突然意有所指的對他說,不知道誰將來會成為夏洛特的男朋友。 那個時候的杰森陶德沒有接到迪克格雷森的信號,他從來不會在意夏洛特看著他的時候眼睛里面明艷的光彩,他也從來不會看到夏洛特韋恩跟他說話時臉上俏麗的紅暈。 他以為是迪克動了什么心思,還笑話他要小心超人的追殺。 十六歲的男孩子,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呢? 是籃球隊的勝負,是球鞋的價格,是對未來干一份大事業(yè)的雄心壯志。 那些少女們的芳心暗許和他不知道為什么要糾結的紀念日是占據(jù)不了他們半點心房的。 十六歲的杰森陶德,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呢? 是解決不完的黑幫,是讓他頭疼的毒販,是想要讓父親承認的這種永遠不會吐露的隱秘愿望。 他的心被占得太過完滿,他正在走一條屬于自己的道路,沒有閑暇的時光去看看身邊的人。 【唯有女人才能真心實意地去愛一個人啊?!?* 十七歲的時候,他去找提姆德雷克拿一份他想要了很久的資料。 小紅端坐在電腦前面示意他自己去拿,然后端著他從不離手的馬克杯若有所思的盯著他看,在他被盯得打算和他開戰(zhàn)之前,提姆德雷克對他說:如果你再不有所表示,夏洛特真的會被別人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