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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川久,你,你為什么會在那邊?”夜斗有些驚疑不定,這段時間他遭遇的一系列的事情,都是出自森川久給森川咲子布置下的任務的因由,他不是為自己接下的任務人的委托懊惱,只是為這種突來的反轉(zhuǎn)疑惑,如果可以,他是真的不想再出什么問題了。 木花再看這名為“森川久”的少年的時候,發(fā)現(xiàn)之前的那種感覺就像是褪去的色彩一般,從這人身上消去,剛才的那一瞬,不像是真實發(fā)生過的一幕,反倒像是她自身的恍惚所致一般?!吧ň谩敝皇且晃怀练€(wěn)非常的少年人,他或許有問題,但也只是有問題罷了。 她皺了皺眉,沒有將這種“錯覺”擱淺。 “誤入而已。”計秋對夜斗的問題回答道。夜斗一張臉做出了個“無語”的顏藝:“不知道為什么,總感覺這回答好沒有誠意?!?/br> 但他也沒有就這個問題追根究底下去。他不是對其他人秘密感興趣的好奇人士,他自身本來也有不想為人所知的往事,所以他也知道,有些東西還是埋葬在那為好。 “這位妖怪,”夏目玲子看向陷入了自己思緒中的木花:“請問你可以松手了嗎?” 木花這才回過神來,她偏過頭來,一雙冷目從帷帽下打量了一下夏目玲子,略略思考了一剎,她寒聲問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什么?”玲子迷惑歪頭。 “你想要將他帶回你的世界,”木花示意了一下夏目貴志,“這是森神的權(quán)柄,你是怎樣打通兩個世界里的通道的?” 夏目玲子愣了愣,她眨了眨眼,思索了一瞬,最后,她忽然笑開來:“如果我說我也不知道呢?” “算啦!我騙你的!”這女孩子笑意飛揚道:“我就是不想告訴你而已!” 夏目貴志覺著自己對于“玲子”外婆這般的態(tài)度一點也不感到驚奇,雖然他明白“玲子”內(nèi)心最深處的溫柔,但是從另一些方面來說,“玲子”也是一個相當惡劣的女孩子吶! 但不管怎么樣,居然可以見到已經(jīng)逝去幾十年的、和自己淵源極深的外婆,這種時光所造就的奇跡,令得流落至此的夏目貴志,也不由得衷心感謝起來,如果這真的是那位“森神”的惡作劇的話,他也愿意為此向他禱告,并且,獻上真誠的祭品。 “誒?”夏目玲子有些苦惱起來:“你怎么哭了?難道是因為太害怕這位惡jiejie了嗎?” “我、我哭了嗎?”夏目貴志抬袖擦了擦自己的眼淚,然后他笑容明媚地抬起眼來:“抱歉,我只是太高興了!” 看透了一切的貓老師靜靜地看著他。 “哼!”木花的聲線更冷:“不想說嗎?由不得你!” 她的手掌使力,就想要對面的少女也拉過來。夏目玲子剛想要做些什么的時候,一道凜冽的刀光從木花的斜后方斬來! 這出其不意的偷襲出乎了木花的意料,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木花已經(jīng)沒有了反擊的機會,她緊急往后退開兩步,想要避開了這道出其不意的偷襲,夏目玲子沒有放過這恰好的時機,她另一只手握拳襲來,猛烈的妖力掀起氣流,就朝著木花的手腕擊打而去! “強迫什么的,可不是一個好的習慣呢!”一道帶著笑意的男子的聲音在神社里響起,鶴丸國永不知何時顯出身形,他雙手持刀,雙腳前后穩(wěn)立,一身金紋白袍,俊秀的臉龐上是一種散漫的笑容,看到木花不想理會他的模樣,他也不惱,只是再進一步,打斷了木花想要繼續(xù)抓住“玲子”和夏目貴志的攻勢。 “進去!”白貓斑在夏目貴志的身后一個飛踢,與其說是“飛踢”,還不如說是“撞擊”,夏目貴志保持不住站立,一個傾身,就要倒入空間漩渦的對面……“該死的貓!”木花神情更冷,她羽翼一展,層層翎羽化為一道道冰冷的刀鋒,她身形如風,劈開鶴丸國永的又一擊,就要不顧一切追擊而去! 倏然,一道巨大的白色的尾巴從另一邊洶洶掃來,紅紋狐臉的大妖怪從對面淡漠注視著她,它一身白色皮毛,狐耳金眸,矯健的身軀帶著一種雍容的味道,白貓斑在這關(guān)鍵的時刻終于化為了自己大妖的原形,它長尾一甩,就敗退了木花最后一次的追擊。夏目玲子提著夏目貴志的衣領(lǐng),避免了這小家伙直接倒在地上,對著這邊,這少女露出了一個告別意味的清澈笑容。 計秋同樣含笑送別。 這世上有一個日語詞匯,叫做“一期一會”,意指一生僅有一次的相會,人應該在這唯一的一次相遇之中,用最真的態(tài)度,用最好的方式來與之相處。不管是后面終歸要回到自己時間中去的夏目貴志,還是現(xiàn)在就要離開的“森川久”,這些短暫卻雋永的相遇,對于夏目玲子來說,或許就是一種“一期一會”吧?就像是她記載在友人帳上的妖怪的名字,也許她也可以相信一下,她與它們的緣分,并非是毫無意義的交流…… 見到空間閉合,失去了異界的目標,木花靜默片刻,最后,她終是回頭過來,目光如冰寒的刀,看向了留在了此處的少年! 第43章 木花看向了計秋, 現(xiàn)場的氣氛有些冷凝,鶴丸國永面上的笑容也開始淡了下去,夜斗雖然從始至終沒發(fā)揮出多少的作用,但還是堅強地靠了過來, 失敗者戰(zhàn)后的惱怒很有可能會導致事項滑入一個更加糟糕的境地, 燈籠火也沒有追擊, 它有些搖搖晃晃地睜著眼睛, 像是在猶豫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