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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他繼續(xù)撓撓下巴,這個姓似乎有點強的樣子,哈,決定了,老子的大名——五條由! 哈哈,帶著一臉的高興,五條由從原地起身、朝著重重樹林中唯一的道路前進—— 可不要讓他失望??? ———————————— 三十分鐘后。 “啊——好累——”在這片大得看不見邊際的樹林里走啊走,路癡屬性依舊頑強不屈地挺立著,五條由干脆地“大”字型躺倒在地上。 一路不知道看過了多少尸骸,有的完全成枯骨,有的尸身完整、卻被這里的花草纏滿了身,臉上帶著詭異而幸福得上了天堂一般的癡笑,乍看上去還帶著鮮活的氣息。他蹲下身從尸首的腹部拔出一朵巨花,從空空的大洞里看只見其內(nèi)部被花花草草占滿,完全不見內(nèi)臟器官,應(yīng)該是被這些東西完全吞噬了。 雖然很有趣——可是,完全沒有活人在啊!躺倒在地,五條由流下了辛酸的淚水,可惡可惡他堂堂一介,呃,一介應(yīng)該會很厲害的人物竟然就要餓死在這了嗎! “咕嚕咕嚕?!笨?,他肚子都叫得震天響了!“咕嚕咕嚕?!眲e叫了,叫也沒有吃的! “咕嚕咕嚕咕嚕嚕?!倍亲涌湛枕懫鸬穆曇舨唤^于耳。 “吵死了!都說了別叫!”五條由翻身起來氣憤大喊,忽然醒悟過來,嘛,不是他的肚子在叫啊。 有情況—— 側(cè)耳細聽——大約三千米外,身形巨大的人緩步走動的聲音,以及——抽刀的聲音! 可要跑快一點了,勾起笑容,五條由朝著那個方向猛地在腳下發(fā)力——下一刻, “嘣!” 鮮血噴射而出。 斷口平滑如鏡,巨人高舉的手自手腕處被削斷、落地。 “哇啊啊啊啊??!”刀槍不入的巨人發(fā)出痛呼。 發(fā)生了什么?怔怔地看著仿佛憑空冒出到眼前,迅刻之間奪下他的刀、反手砍下了向他襲來的巨人之手的陌生少年,衛(wèi)善愣在了原地。 他尚且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無法自拔,剛才那一瞬間,他與死亡擦肩而過,差一點就會被【備前鎮(zhèn)大巨人】六太郎的驚人腕力一掌摁成rou醬——六太郎對他襲來,他抽出刀卻反應(yīng)不及,瞳孔里徒然倒映出對方越來越近的半人高的手掌。一切發(fā)生得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他甚至可以預(yù)見下一刻自己被摁到身后的樹干上、血rou模糊地死去的悲慘模樣。 衛(wèi)善跨立在原地,咬牙。 什么嘛——竟然還在發(fā)呆,該說神經(jīng)大條好還是什么好呢。五條由撇撇嘴,單手在背后迅疾收刀。 “哎呀哎呀,好險。呦呦,回神了回神了,五條大爺來拯救你了。”心懷小小不滿的五條由背對著巨人、靈巧地跳到一邊,任由血液噴射到這個看上去傻傻的男人身上,然后對男人探出身子——欸,雖然左眼被眼罩遮住、眼角也有了細紋,不過仔細一看確實是個不錯的美男子,頓時精神抖擻的五條由對著對方擺擺手,“別發(fā)呆了——也別害怕嘛,我是好人,立志解救天下美人的大好人喲?!?/br> “你”衛(wèi)善,這位山田淺衛(wèi)門試一刀流第一位,本能地從原地跳開,逃離這個看上去嘻嘻哈哈、卻給他極強不詳預(yù)感的人。實力強勁、言辭輕浮、行為令人捉摸不透,來者是敵是友?他下意識握緊自己手中的刀,卻握了空。 他的刀! 盡管山田淺衛(wèi)門試刀人的順位并非以劍術(shù)高低排序,而是按是否合適作為家主這一絕對條件排列,衛(wèi)善也并非任由他人近身而毫無感知的低弱馬虎之人。 身為使用刀劍的高手,卻被初次見面的陌生人奪了刀,衛(wèi)善緊繃著神經(jīng),轉(zhuǎn)動起自己唯一所有的刀鞘,沉穩(wěn)之中包含著力度地喝問道:“你是誰,有什么目的。” “臉色這么難看,嘖嘖,”笑瞇瞇地將刀拋還給眼前的男人,五條由頭也不回地一腳踢翻了那只跌跌撞撞快碰到他的巨人,真是不會看眼色,打擾到他和美人的約會可是不可饒恕的過錯,五條由隨即攤攤手,“小爺我好歹救了你嘛,不道謝,還來質(zhì)問我?先自報家門吧。” “在下乃山田淺衛(wèi)門的衛(wèi)善和期圣。”沉吟片刻,衛(wèi)善謹慎地報上名號,觀察對方的反應(yīng)。 “說人話?!?/br> “叫我衛(wèi)善即可?!彼蹋l(wèi)善的額頭隱約冒出青筋,“你是何人?” 五條由只是笑瞇瞇地攤攤手,聳聳肩,并不開口。 一切為了情報。衛(wèi)善一邊搭話試圖套出情報,一邊盯住對方的動作,冷靜道:“這里是有去無回的南海之島,傳說中仙人的居所。按理說只有剛剛登上島的、尋找長生不老仙藥的十位犯人,和隨行的、作為監(jiān)督的我們十位山田家門人應(yīng)該在這里?!?/br> “我從未見過你,你究竟是何人?!?/br> “嘛,誰也說不定,”五條由曖昧地笑笑,臉上燦爛的笑容自衛(wèi)善開口就再也沒下去過,真是太開心了,居然是這樣一個有趣的地方,“也許是不該活著的人、也許是不該死去的人?!?/br> 這個人在糊弄他嗎!對著不知深淺的陌生者橫起劍,衛(wèi)善氣勢放出:“那你就再次死于我的劍下吧?!?/br> 緊緊觀察著,在五條由下意識閉上眼笑著聳肩的那一刻,衛(wèi)善沖了過去——高舉利刃,從上而下一刀斜劈而下。 三分鐘后, 鼻青臉腫的衛(wèi)善老實跪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