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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對我用幻術,看我不撐爆你! 柳原星見躍躍欲試,卻在動手之前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 這是…… 他看了眼庭院,長廊的盡頭是一個小小的池塘,池塘邊上是兩顆枝丫糾纏在一起的櫻花樹,此時樹上花開得正艷,層層疊疊,快要壓彎了枝頭。 這是……他十一歲之前住的院子。 動動手,動動腳,久違的輕松感襲來,脫下了那層臃腫沉重的皮囊,整個人都輕盈無比。 柳原星見來不及感受渴望已久的健康,便直直向著櫻花樹下跑去,果然那里早就站了個人。 一身黑底紅云袍,兩條深邃紋路自眼角處延伸而下,他們一起買的項鏈還帶在脖子上,寬大的袖袍下露出半截指尖,上面帶著戒指,有“朱雀”二字,氣勢冷凝,帶著與青澀溫和的少年時期完全不同的憂郁冷漠,陌生到讓人不敢相認。 柳原星見腳下不停,像頭小牛一樣狠狠撞進青年懷里,“躲了五年,現(xiàn)在怎么不躲了!” 宇智波鼬的后背狠狠摜在樹上,火辣辣的疼,他眉頭皺都不皺一下,只牢牢護住懷里的人,像是護住捧在手心里的珍寶,不想讓對方受到哪怕一絲半點損傷。 櫻花因為樹的搖晃從頭頂簌簌落下,柳原星見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蠢事。 這個幻境是鼬剛開寫輪眼后他們兩人一起完善的,為的就是他不用受身體拖累,有個能夠自由自在隨意奔跑嬉鬧的地方,幻境百分百真實,在這里造成的傷害也會帶到現(xiàn)實中。 他剛才……好像弄傷了鼬! 再顧不得置氣,柳原星見拉著鼬坐在樹下的草地上,自己則去扒拉人家的衣服。 五年不做,動作還是一如既往的熟練。 卻被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阻止了。 第20章 竹馬再見面 柳原星見撥拉開那只手,繼續(xù)和寬大的外袍作斗爭,“別鬧,讓我看看你傷得怎么樣!” 宇智波鼬握住他,再一次阻止了他的動作。 柳原星見掙了掙,沒掙開,惡狠狠地瞪過去,示意他放手。 “我沒事!” 這是兩人見面以來鼬說的第一句話,低低的,帶著許久不曾說話的沙啞,仿若晨醒時情人在耳邊的婉轉低吟,說不出的溫柔繾綣。 如果干柿鬼鮫在這里,一定會大驚失色。 沉默的鼬,冷淡的鼬,殺人不眨眼的鼬,戰(zhàn)斗時瘋狂到不要命的鼬,竟會對著一個人用這樣溫柔近乎柔軟的姿態(tài)說話! 被這樣的人特別相待,不管是誰都會不由沉溺其中吧! 然而榆木疙瘩柳原星見并沒有接受到對方信號。 “好,我不看了,你放手。” 鼬的小拇指蜷了蜷,這才放開掌心的柔軟。 下一刻,柳原星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按向對方后背。 鼬神色不變,星見卻冷哼一聲,“這么多年了,說謊還是這幅表情,裝也不知道裝得像一些!”手底下的力道卻瞬間減輕了不少。 見星見打定主意要看他后背的傷,鼬無奈妥協(xié)——相識這么多年,他始終拗不過這人。 柳原星見得意地抬抬下巴,模樣傲嬌。 但隨著衣物一件件落下,鼬的后背整個暴露在空氣中,他生動的表情漸漸消失,觸向對方肌膚的指尖微微顫抖起來。 鼬的后背沒有一塊好rou,舊傷痕上面烙著新傷,還未愈合的傷痕經(jīng)過二次撕裂更是到了皮rou外翻的恐怖程度,相比之下,他那一撞導致的擦痕連小傷都算不上。 柳原星見擦過一道道熟悉的、已變成淡淡疤痕的傷口。左肩這一道,是鼬七歲那年為了保護五歲的他留下的;肩胛骨這一道,是鼬八歲那年開寫輪眼時留下的;右邊側腰這一道,是鼬十一歲那年去執(zhí)行暗部任務遭遇截殺留下的…… 十三歲以前,鼬身上的每一道疤柳原星見都清楚它們的來歷,但現(xiàn)在,猶有些單薄的后背上更多的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傷口,尤其是這一道…… 巨大的傷口從右肩蜿蜒而下直達左腰,貫穿整個后背,綁著的繃帶猶往外浸著黃色的膿水和深紅的血液,血腥之下甚至散發(fā)著腐朽的氣息,慘烈之狀完全可以想象到,當時敵人就是奔著將人劈成兩半去的。 柳原星見手顫抖得厲害,幾次想解開繃帶卻不得要領,又怕弄疼了鼬,一時間急得額頭開始冒汗。 鼬的觸感其實不是很敏銳,任誰隔著一層又一層厚疤去感受外界,都會有種隔著薄紗看東西的模糊感,但星見不一樣。 少年的指腹輕輕劃過他的后背,劃過那一道道或已經(jīng)結疤,或正在愈合的傷口,輕易就挑起了身體的陣陣戰(zhàn)栗,鼬從來不知道他的后背會如此敏感,敏感到能感受到柔軟的指腹滑過肌膚時絨毛豎立的窘迫…… 善于忍耐的宇智波鼬,此時卻因為少年再細微不過的動作潰不成軍。 “別看!”鼬一把抓住柳原星見的手。 “……宇智波鼬,你是不是蠢!”柳原星見想甩開他的手,又怕動作太大牽扯傷口,只能任由他抓著,“你這么做到底是圖什么!” 鼬低下頭,半張臉掩蓋在額發(fā)的陰影里,他張張嘴,正要說話。 “你閉嘴!” 柳原星見低頭,仔細打量著那道恐怖的傷口,長發(fā)披散下來,垂到少年胸前,也有些落在鼬的脊背上,隨著少年的動作不時掃過肌膚,帶著陣陣麻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