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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鼬定定看著站在床頭的男人,絲毫沒有被木葉二代目恐怖的神色嚇到。 他不動,千手扉間也不動,兩人一臥一站,就此僵持住,空氣倏然變得緊繃而危險起來。 “唔……” 迷糊的鼻音打破僵硬。 氣氛一松,對峙的兩人不約而同調(diào)轉(zhuǎn)視線。 似乎被驚擾到,睡熟中的少年鼻尖微皺,下意識就蹭著近在咫尺的溫熱來尋求安撫,宇智波鼬隔著被子輕輕拍著對方脊背,如此過了半晌,少年尚帶著健康紅暈的精致面容才漸漸舒展開來。 等星見再次睡熟,宇智波鼬輕輕坐起來,起身到一半?yún)s忽然頓住了。 他垂眸,一縷發(fā)絲正纏繞在少年蔥白纖細的手指上,他一動,扯著的手指也跟著動起來,剛剛才安撫好的人眼看著又有要蘇醒的跡象。 這是有多舍不得。 宇智波鼬啞然失笑。 千手扉間則用盡全部理智才撇開頭不看這刺眼的一幕。 雙手環(huán)胸靠著門框的千手柱間神色同樣復雜難辨。 “鼬……” 尚未清醒的嗓音沙啞低沉,猶如流沙緩緩劃過指尖,尾音拉長,帶著不自覺的依賴和委屈,刺激的人耳根酥麻,少年眼皮底下的眼球左右轉(zhuǎn)動,眼看著就要醒來。 宇智波鼬包住那只調(diào)皮的爪子,俯下身子靠近少年耳邊,唇瓣輕啟,溫柔到能汪出一灘水來,“你繼續(xù)睡吧,我在?!?/br> 這句話猶如沉睡魔咒,頻繁滾動的眼球驀然一住,少年因睡夢被打擾而顰起的眉尖尖放松下來,再次陷入深眠。 從千手扉間的角度看去,就是狡詐的宇智波小鬼舔舐著那嫩白優(yōu)美的耳垂,而星見,即使在睡夢中,即使被人做這種事,還是全身心毫無保留地信任著對方。 “咔——” 一聲脆響,腳下的地板硬生生被他踩成粉末。 宇智波鼬挑挑眉,無動于衷,等星見徹底睡熟了才再次起身。 入睡時穿著的睡衣早就不知道被星見蹭到哪里去了,宇智波鼬毫不在意地赤著上半身下床。 看似清癯的身形實則充滿爆發(fā)力,每一塊肌rou都完美詮釋著力量之美,胸膛脊背上縱橫交錯的新舊傷疤訴說著這個青年游走于生死邊緣的經(jīng)歷。 他是一個強者,并不會因為對手強大就畏縮不前,恰好相反,正是如此才更能激發(fā)男人與生俱來的挑戰(zhàn)欲和征服欲。 宇智波鼬給星見掖好被子,從一堆散亂的衣服中翻出自己的上衣隨意披上,下巴微抬向門外示意,也不管對方反應,自己先走了出去。 即使怒火中燒,千手扉間出來后也不忘輕輕合上房門。 等確定不會打擾到屋內(nèi)的人,一直壓抑著的暴躁再也無法控制,森冷恐怖的威壓毫不留情地碾向?qū)Ψ?,“不要以為木葉有愧于你,你就可以得寸進尺!” “呵!”像是聽到天大的笑話,站在對面的青年笑了起來,幽深的瞳孔中卻不含絲毫笑意。 宇智波鼬這段時間很忙,既要遠程cao控軍隊,又要四處尋找那個假冒宇智波斑襲擊星見的宇智波族人,已經(jīng)很久沒有好好休息過了。 當然,沒有星見在身邊,他其實是睡不著的。 昨天好不容易有喘口氣的時間,抱著懷里人想要好好享受一下睡眠,一大清早卻被不速之客打攪。 任誰被這樣對待都不會有好臉色,更何況這個人還是他潛在的對手。 “您是以什么身份跟我說這樣的話?”宇智波鼬將散亂的發(fā)絲捋至腦后,動作瀟灑隨性,絲毫沒有受到對方氣勢的影響。 “是木葉二代目的身份嗎?抱歉,我已經(jīng)叛出木葉,您的命令恐怕對我無效?;蛘哒f,以星見戀人的身份?” 他笑了笑,若有若無的嘲弄透過清晨的霧靄清晰地傳至在場每個人耳中,“那種話,還是由斑來說比較合適吧?!?/br> “你找死!”千手扉間攥拳,下一刻就利用飛雷神之術(shù)瞬身到了對方身邊。 “扉間!”千手柱間趕忙阻止。 宇智波鼬卻已經(jīng)脫離了千手扉間的攻擊范圍。 高手過招,只在瞬息之間,兩人都對對方的實力有了大致判斷,心里清楚如果不放大招短時間內(nèi)很難分出勝負。 千手扉間和宇智波鼬都是以理智和頭腦著稱的忍者,微微試探過后就默契停手。 他們不是敵人,沒必要生死相逼,更不希望星見了解他們私底下的爭斗。 有些人,只要沒心沒肺地活著就好。 “你很好。”千手扉間贊賞道。 短短時間內(nèi)幾度交鋒自己還隱隱落了下風,他終于正視起眼前的青年。 作為木葉二代目,千手扉間越欣賞這個后輩,就越痛恨起木葉高層的作為,他腦中閃過星見的說笑:能帶領(lǐng)木葉走向更高層的好苗子不是被逼死就是被逼叛逃,木葉高層有毒吧。 想到這里,他的臉更黑了。 但欣賞歸欣賞,作為對手,千手扉間可不會謙讓。 相較于宇智波們伴著痛苦綻放的血腥眼眸,千手扉間與生俱來的緋紅雙眸天生便帶著森冷和揮之不去的孤高,他冷聲警告:“別以為星見什么都不懂,你就能仗著他的信任為所欲為?!?/br> 宇智波鼬攏了攏散開的衣襟,聽到這話看了他一眼,漆黑的眼眸涼薄而銳利,“如果你沒對星見做過什么,又怎么會知道他什么都不懂?說到底,你和我又有什么區(qū)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