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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素質(zhì)不可同日而語,盡全力追擊下,不過片刻佐助就看到前方若隱若現(xiàn)的人影。 “宇智波鼬,你給我站?。 ?/br> 前面的身影跑得更快了。 “如果你再不停下來,我永遠(yuǎn)都不會原諒你!” 前面的人影微微停頓,就是這一猶豫,佐助追了上去。 “宇智波鼬!”他咬牙切齒。 “佐助……”避無可避,宇智波鼬只能停下來。 鼬唇角微翹笑得克制內(nèi)斂,四目相對時他眼眸微閃,有一瞬間慌亂,隨即斂下眼簾,將迫切喜悅等復(fù)雜的情緒一并壓在眼底,不給對方造成半點(diǎn)負(fù)擔(dān)。 抿著干澀的唇,鼬踟躇半晌最終說道:“你很棒?!?/br> 他沒想到幻術(shù)的效果會這么好,不過一次就讓佐助開了萬花筒。而且,原來他在佐助心里這么重要…… 鼬知道自己不能笑,可就是忍不住心底泛上來的歡欣。 他溫和的神色中夾在著對弟弟掩飾不住的自豪,一如很多年前那個溫柔的兄長。 看著眼前這個瘦弱內(nèi)斂的青年與幻境中別無二致的表情,佐助眼眸中翻滾著激烈的情緒,神情晦澀復(fù)雜,二話不說就欺身而上,一拳揮了過去。 兩年前,他一心只想殺了他。 一年前,他對他又恨又怨,百感交集。 就在之前,他準(zhǔn)備放下心結(jié),和他面對面好好談?wù)劇?/br> 而現(xiàn)在,他只想砸爛這張自以為是自作主張的臉。 “你憑什么替我做決定?”拳風(fēng)凌厲,配合著萬花筒寫輪眼讓人避無可避,“我不是你手中的提線木偶!” 欺騙他,戲耍他,看他在幻境中死去活來是不是很有趣! “宇智波鼬,我恨你!” 攜裹著滔天怒火的拳頭已近在眼前,宇智波鼬卻僵立當(dāng)場,沒有半分躲避的意思,宇智波佐助瞳孔緊縮,然而此時變換招式已經(jīng)來不及。 “轟?!?/br> 那座在佐助眼中不可逾越的大山轟然倒塌,宛如破布娃娃般被砸得倒飛出去。 黑發(fā)少年的身影微不可查地停頓了下,隨即撲過去,提起拳頭就要將這些年他受過的所有痛苦盡數(shù)發(fā)泄在對方身上,然而攻擊最終在半空中變換方向,直直落在旁邊的草地上。 巨響過后,塵土飛揚(yáng),那砸出來的坑離鼬的耳朵不過寸許。 “為什么不躲?”指尖似乎還保留著這人臨死前的冰冷,如今叫他怎么下得去手,佐助抓住鼬的衣領(lǐng)質(zhì)問,滿臉都是無處發(fā)泄的躁意,“為什么不還手?” “對不起……”瘦弱的青年宛如風(fēng)中搖擺的小船,被弟弟提在手里沒有一絲反抗。 佐助暴躁不已,嘲諷道:“你除了說對不起還會干什么!” “咳咳咳……”鼬想說什么,先出口的卻是一連串咳嗽,他眉眼低垂,死命壓下泛上喉嚨的鐵銹味,然而佐助還是察覺到了。 忍者對血腥味不是一般的敏感,佐助深吸口氣,冷靜下來后發(fā)覺了剛才不曾注意到的細(xì)節(jié)。 鼬臉色蒼白,嘴上沒有一絲血色,看起來就像大病在身的患者,和星見有的一拼,更重要的是…… 不顧對方阻攔,佐助手疾眼快扒開鼬深色的衣服。 他愣住了。鼬的胸口處有道正在流血的巨大傷口,和幻境中替他擋下神秘人那致命一擊的位置一模一樣,“……這是怎么回事?” 見遮掩不住了,鼬輕輕推開佐助,坐起來邊處理傷口邊輕描淡寫地解釋,“那個幻境是百分百體驗(yàn)感,在幻境中受到的傷害同樣會回饋到現(xiàn)實(shí)身體?!?/br> 隨即笑意盈盈地安慰自家弟弟,完全沒有把這么重的傷放在心上,“這點(diǎn)傷很快就好,幻境中的傷口是我放大了幾倍的效果,你不用擔(dān)心?!?/br> “為什么不用幻術(shù)代替你?”佐助啞著嗓子,“為什么親自上場?” 說完他就意識到了鼬這么做的原因。 是擔(dān)心他發(fā)現(xiàn)那一切都是假的嗎? 確實(shí),當(dāng)時同伴們接二連三死亡,完全沒有給他緩沖的時間,他在無暇思考的同時也有一種游離在外的虛假感,如果不是鼬的死亡太過真實(shí),他恐怕用不了多久就會質(zhì)疑起周圍的一切,隨即發(fā)現(xiàn)破綻。 鼬的回答證實(shí)了佐助的猜想,“如果你意識到自己身處幻境,恐怕沒辦法順利開眼?!?/br> “宇智波鼬,你到底把我當(dāng)成什么了?” 我不需要你那么做! 佐助在心底無聲嘶吼,面上卻極力克制,他憤怒,更多的卻是無力和疲憊,因?yàn)樗宄?,鼬做這么多都是為了他。 如果沒有他,鼬即使不贊同宇智波發(fā)動政變,也不會親手屠殺了自己的親族。如果沒有他,鼬會輕松很多。 所以即使所有人都責(zé)備鼬,他卻不能。 佐助滿腔憤懣卻無處發(fā)泄,紅血絲布滿整個眼球,那雙幽深的眼眸因此看上去更加駭人,恐怕沒有人敢于之對視。 而在鼬眼里,看到的卻是一只傷痕累累的小狼崽,狠戾的面具下掩藏著不安敏感的靈魂。 鼬一把攬過少年的后腦勺,額頭相抵,心里不知歉意多一點(diǎn)還是后悔多一點(diǎn),千言萬語匯聚成一句話最終成了最蒼白無力的,“對不起……” 兄弟兩人四目相對,彼此的情緒一覽無余,佐助第一次以這種角度觀察這個男人,他一瞬不瞬注視著對方,許久之后,輕輕揮開對方的手,脫力般自嘲:“算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