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大實來開門的時候人還睡糊涂呢,寶兒站在門口笑嘻嘻地看著他,小手一攤,“小舅,我要吃糕?!?/br> 大實寵溺地一把將寶兒抱了起來,在她臉上親了一口,寶兒小手揮揮去捂住他的臉,“咦~小舅臟臟,都沒漱口~” “那你還想不想吃糕了?”大實拿起床頭的一盒紅紙包的糕點,寶兒趕緊伸手去搶,大實手一伸要求道,“那親小舅一口?!?/br> 寶兒眼一閉往大實臉上‘吧唧’親了一口,搶過那糕掙脫了他的懷抱就逃到了門口,攀著門沿沖著他吐了吐舌頭,脆生道,“小舅,剛才在灶間大舅媽問小舅媽昨晚累壞了不,我看小舅舅起這么晚,肯定是累壞了,那你們?yōu)槭裁蠢蹓牧搜剑俊?/br> 說完人就跑了,留下大實在那楞了一下,滿臉的通紅。 作者有話要說:先更新著,晚上回家再修 嚶嚶~ ☆、小康奮斗史最新章節(jié) 大實成親兩天后,祿德才帶著寶兒他們回了家,寶兒整整在姥姥家住了六七天,感覺吃的身上都多了一層rou出來,大實成了親,關氏也算是落了一樁心事,就等著明年祿德成親,也算是能慰藉自己女兒女婿的在天之靈。 再去水田看的時候,那些谷子的苗已經長高了不少,這兒的春季偶爾有雨,但是梅雨季是在六七月份,這會農忙時候,水田還需要時常灌水,祿德除了要照看那種下的糜子,還要顧著給水田灌水,寶兒去了一趟隴坡挖了洋芋看,再過些時候,那洋芋就能收成了,如今隴坡上不少人家已經學著他們種了不少洋芋,也有不信的,寶兒也不會多加勸阻。 站在隴坡上寶兒伸手遮了遮高掛的太陽,這四月的天,似乎有些熱過頭了。 到了家在門口遇到了小山,悶葫蘆似的背著個簍子,“小山哥,你怎么不進去?”寶兒開了籬笆門,他隨后跟了進來,“過兩天要進城賣雞蛋,爹要我過來問問你,要帶什么。” “呀,你不說我還忘了呢,去姥姥家這幾天,都忘了收雞蛋?!睂殐号苋ルu舍一看,那雞舍里一個雞蛋都沒有,“難道是大哥收了?” “你們去的那幾天,我娘來幫你們喂幾天過,吶,雞蛋在這?!毙∩椒畔潞t子,從里面拿出二十來個雞蛋,寶兒干脆都讓他帶回去,“那這樣吧小山哥,連著之前收的我一并拿給你,幫我的也拿去縣城賣了。” “行,那我明天過來拿?!蹦赀^十一的小山比祿生還高上一些,背著個簍子,穿著一身長袖短衫,外頭套了件夾背,有些單薄,寶兒見他出了院子,這才想起,喊了聲,“小山哥你等等。”去了倉庫拿了一條包好的臘rou遞給他,“天快熱了,放不得太久,你帶回去吃吧?!?/br> 小山拿著那包臘rou愣了愣,之前爹過來幫他家殺豬,這已經拿過去兩刀了,寶兒好笑地看著他,“發(fā)什么愣呢,趕緊裝起來唄?!?/br> 在寶兒看來,有個真理叫做拿人手短,吃人嘴軟,王二叔家除了關系好之外還是合作伙伴,平日里有來有去的也不需要算計地太清楚,家里的臘rou是沒有吃不完這一說的,村里有多少人家一年才能吃的上幾頓的rou,這墨家村的情況還算是好的,再偏遠些貧瘠些的地方,連吃飽一頓都是奢侈。 五月的天已經熱的有些明顯,寶兒覺得這天熱的異常,似乎比前兩年早了許多,若是天太熱,雨季沒到,河水的水位就會不停的往下落,到時候灌溉就成了問題,千家萬戶種的谷子若是灌溉不及時,就容易出現枯死,一年收成不好,就足夠cao勞死一家人的了。 “大哥,這天似乎熱的有些早?!背晕顼埖臅r候,寶兒將這事和祿德說了一下,祿德點點頭,“是啊,今早爺爺下田的時候也說了,要防著些?!?/br> “我還聽夫子說了,見這天氣,今年也許會遇著大旱,過不了幾天里正應該會通知大家的?!钡撋鷮⒃铄伬锸S嗟臏际⒘顺鰜?,補充道,“這若是大旱年,縣衙里的老爺會有時令下來的?!?/br> 寶兒聽這么一說就放心了,她都能感覺到天氣熱的有些早,那些常年在太陽下耕種的農民怎么會比她還不清楚呢,“那等這洋芋收了,大哥多種些抗旱的菜,我怕到時候縣城里就是有措施下來,周邊這么多些村子,一時半會也顧不來。” 吃過了午飯,祿德就去隴坡挖洋芋,祿生在家休息了一會就要出門去學堂,寶兒將院子里曬著的枕頭草翻了面,拿出去年曬干的菊花在小石碗里磨著。 門口傳來蘇濟林的聲音,寶兒過去給他開了門,蘇濟林手中拿著幾本書走了進來,“濟林哥,你幾時從縣城回來的?!碧K濟林將手中的幾本書交給她,“回來有幾天了,奶娘身子有恙,我回來照顧下她,這是我在縣城書屋里找到的幾本書,你應該會喜歡?!?/br> 和上回蘇濟林拿來的書差不多,寶兒去了屋里將上回的書都拿出來還給他,“濟林哥,這么貴重書送給我可惜了,要不這樣,你借給我看,我看完了再去還給你,成么?” 蘇濟林笑著點點頭,“好?!?/br> 半年不見,蘇濟林覺得寶兒長高了不少,也許那遺傳是來自沈老爹,寶兒和她小姑姑梅子一樣,笑起來眉宇間都會彎著十分可愛,蘇濟林沒由來覺得一陣浮躁,寶兒見他臉色微變,關心的問道,“濟林哥,你怎么了?” 蘇濟林牽強地笑了笑,如果他有的選擇,一定會愿意留在這個地方,可惜他不能。 “奶娘還在家呢,我就先回去了。” “恩,那濟林哥你走好,和顧大嬸說下,有空我去瞧她?!睂殐何⑿χ鴵]揮手,蘇濟林一轉身,臉色就沉了幾分... 寶兒將那些書都放進屋子里,出來接著磨菊花粉末,下午的時候祿德就挑著洋芋回來了,這回種了一畝多的地,就算是古時候施肥技術不夠好,產量達不上去,這一畝多的地也有了近一千五百斤的洋芋,祿德來來回回挑了好幾趟,倉庫里都放滿了,寶兒就騰出了屋檐下,用板子堆出高一些讓祿德將剩下的放在上面,“大哥,地里還有不?” “還有很多?!睂殐焊纱嘣趥}庫里騰出了好大一塊地方,“大哥,那就都放倉庫里唄,屋檐下曬著容易抽芽,上回大舅來我也說了,去年姥姥家沒種,這回就多送去一些,爺爺家收了么?” 村里其余的人家,有幾戶會種的收成都比寶兒家還好,祿德從隴坡回來一趟,大簍子里除了挑著洋芋之外,還有別家農戶送的菜,你家?guī)字?,我家?guī)字?,竟然也放了好些?/br> 寶兒心疼大哥這么來回的背,幫他把簍子里的菜都挑了出來,“今天別去了,又不是趕著種 苞米,明后天再去挖吧,這些菜誰送的?” “回來的路上他們放的,我也攔不住,根本沒的手空?!?/br> “那就收著唄?!睂殐簩⒛切┎硕挤珠_來,“那可是大家的心意,感謝大哥給了他們洋芋的種子~”寶兒親昵地貼著祿德,“有些人想要都沒呢?!?/br> 祿德捏捏她的鼻子,“今年熱的早,苞米要早些種下去才行,明天我就把洋芋都鋤了,整整地就可以種苞米了。” “也成,那我做一些洋芋粉收著,將來做粉條給你們吃?!?/br> 寶兒用袋子裝了一些拿去了蘇濟林家,院子里沒有人,寶兒站在門口喊了好幾聲,蘇濟林才出來開門,大約是顧氏身子不舒服,人都有些懶的動。 寶兒將洋芋遞給他,“濟林哥哥,這是我家這兩天新收的洋芋,家里也沒什么好東西,你奶娘病了,地里的菜一定沒空顧著,這些就可以給你們平常吃吃。” 顧氏聽到響動從屋里走了出來,臉色是有些差,“是寶兒啊,我沒生病,就是這些天人有些不舒坦,這少爺就緊張的,人年紀大了總得有個這不舒服那不舒服的,看你緊張的?!?/br> “奶娘你怎么又出來了,大夫不是說了么,要你少吹風多休息,快回去躺著,寶兒啊,我就不招待你了,謝謝你的洋芋?!碧K濟林扶著顧氏進了屋子,寶兒將那洋芋拎到屋檐下給他放好,轉身出了院子。 屋子里蘇濟林扶了顧氏躺下,給她蓋好了被子,嘴里念叨著,“我就出去拿個東西你還有什么不放心的,這下床都覺得累了?!?/br> 顧氏看著蘇濟林忙前忙后,心里酸澀的很,這誰家的少爺像她家的一樣,要自己照顧自己生活,做飯洗衣服,哪個不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我這老毛病了,一會功夫就好了,你回縣城去罷?!?/br> “不行,就是老毛病更要擔著,都犯了幾回了,我和老師說過了,你要真想我早點回去,那你得快點好起來,我去煎藥?!碧K濟林給她整了整被子尾端,往她身后墊了個墊子,又說了一次,“不許下床了!” “誒,我的大少爺!”顧氏含著淚應道,蘇濟林這才去了灶間,將藥包放入煎藥的罐子里,倒入水放在了灶上起了火,從米缸里拿了一碗米洗干凈后放在鍋子里,放在火上也慢慢熬著粥,蘇濟林這才去了院子里,將那放洋芋的袋子拿了進去,將那洋芋拿出來他就犯難了,這東西要怎么燒。 洗干凈了幾個干脆放在鍋子里煮著,蘇濟林去了窖子里撈了一些顧氏腌的蘿卜切成了條裝在盤子里,又煮了幾個雞蛋,這才端著去了顧氏的屋子。 寶兒到了家,發(fā)現小栓渾身是泥巴地躲在家里放磨盤的棚子下,見到有人開門,身子一縮,再看是寶兒,這才飛撲了過來。 “誒呀你臟死了,這去哪了弄的這么臟?!睂殐黑s緊推開他,這除了褲子上沾滿了泥巴,就連臉上也有,鼻尖上還沾著一小塊泥,兩眼珠委屈地在那轉著,伸手過來抓寶兒,“站好了!” 寶兒喝了他一聲,從缸里拿了水給他洗了手洗了臉,又去灶間里燒了水把他拖到澡房里,脫了他的衣服和褲子,拿起一瓢的水往他身上淋,小栓身子一縮,可憐兮兮地沖著寶兒喊道,“姐,冷~” 寶兒試了下水溫,瞪了他一眼,出去又倒了些熱水進來,搓著他脖子上的泥巴,連帶著頭發(fā)上都沾著許多,“上哪瘋去了!” “我...我想抓魚給大姐吃。” 寶兒瞬間就拔高了音量,“你去河里了!” “不...不是,我和二狗去田里了,二狗說我們還太小,抓魚太危險了,所以我們去田里抓泥鰍了。”寶兒好笑地看著他,這一身的泥巴就跟在田里滾了一圈回來的,“那泥鰍呢?” “泥鰍,泥鰍我們差一點就抓到了,可是絆了一下,我們就摔了一下,嚇跑了泥鰍。”小栓越說越小聲,最后低垂著頭偷偷看了寶兒一眼,很是心虛,“我第一回抓不中,多抓幾回就好了?!?/br> “還抓,我看是泥鰍抓你們還差不多,看你這一身的泥,不會還壓壞了人家的莊稼了吧?!睂殐喊迤鹉樋粗?,小栓趕緊搖頭,“才沒有,我們在水溝邊抓的,二狗摔的比我慘呢,上來的時候們倆跑在路上,本來打算去后河那洗洗再回來,結果我們看到?!?/br> “看到什么?”寶兒抬起頭看他話說了一半,有些害怕地往后躲,拉過他拿起一瓢水從他頭上淋了下去,搓著他的頭發(fā)。 “看到...大姐,二狗說了,這是不該看的,所以我們也不該說,說了會被雷劈的。”小栓忽然放低聲音悄悄和寶兒說道,寶兒掐了一下他的胳膊,“裝神弄鬼的,什么看了不該看的?!?/br> “真的,我和二狗都發(fā)誓了,誰說出去誰就遭雷劈了?!毙∷ㄎ厝嘀觳玻瑢殐耗闷鹨慌缘拿聿粮闪怂纳碜?,幫他套上了衣服,“大姐保證,你說了也不會被雷劈,好不好?” “大姐可以不讓小栓被雷劈?” “當然了,我問你,家里誰做飯給你吃的?!?/br> “大姐?!?/br> “誰給你穿衣服給你洗澡的?!?/br> “大姐?!?/br> “那你最聽誰的話了?” “大姐?!?/br> 寶兒牽著他走到屋里,“那不就好了,所以大姐說了不會,就是不會,說罷,你們去了后河,看到什么了,這么慌慌張張的回來?!?/br> 小栓踟躕了幾分,抬起頭看著寶兒說,“我和二狗去后河那洗泥巴,在齊家的后院看到二叔進了白大娘的屋子?!?... 作者有話要說:上幾章就有妹子看出端倪了,好吧,這也不用藏著掖著,很明顯了,有貓膩~~~~~ 今天早上涼子去考試了,這天冷的,考試的時候手都凍僵的,腳板更不用說了,走路都沒啥感覺了,o(╯□╰)o,涼媽說這幾周是一年中最冷的時候,親們放寒假的也快臨近考試了,和涼子一樣是上班族的繼續(xù)起早迎風,不過都要注意保暖啊,多穿些,反正天會熱的~~~~ ☆、小康奮斗史最新章節(jié) 小栓踟躕了幾分,抬起頭看著寶兒說,"我和二狗去后河那洗泥巴,在齊家的后院看到二叔進了白大娘的屋子。" 寶兒瞬間有了天雷滾滾的錯覺,難道真要打雷了! "哪個二叔?"寶兒下意識的問出口。 "就是二叔啊,我和二狗剛要過去呢,就看到二叔走進了齊四叔那白大娘的屋子,我本來想過去喊二叔的,但是二狗拉住我,說這事誰也不能說,說了就要遭雷劈。"小栓委屈地看著寶兒,這可是冒著被雷劈的危險告訴大姐的。 寶兒卻還處在難以置信中,大白天的,二叔有什么事非要從人家的后門去找,前門不走不是做賊心虛么。 “大姐~”小栓后怕的往寶兒身上粘,寶兒這才緩過神來,“恩,這事除了大姐之外,誰也不能說,大哥和二哥也不能說。” 小栓鄭重地點點頭,寶兒又補充道,“下回別去后河那了,知道么?” 小栓又點點頭保證,寶兒讓他乖乖練字去,自己則去院子里將他換下的衣服洗了干凈,吃過了午飯,寶兒將倉庫里的洋芋拿出來一些,按照年前那樣子在石塊上磨了渣之后過濾了放在院子里沉淀,憋去了清水就放在太陽下晾著,天氣好曬了幾天,那沉淀下的就結成了一大塊的粉末,寶兒用石錘子都碾成了碎末,摻了少許的面粉和水揉合在了一塊,放在面盆里發(fā)酵。 到了晚上的時候,將發(fā)酵好的面團拉成長條,燒開了灶鍋的水,將面條放了下去,洋芋粉條很快就在熱水里燙熟了,寶兒用爪籬撈了起來放在溫水中,另起灶鍋放了一小勺的豬rou下去,拍了一個蔥頭下去炒香了之后,將臘rou切成了細長條放進去熱炒了一番,直到那rou香都散發(fā)了出來,寶兒往里倒入一小勺子煮面過的湯水,放入了調味勾芡了汁。 將那面條撈了出來裝好了大碗,寶兒往那碗中拿了一小勺的湯汁,混著臘rou的香氣,再撒上一些蔥花,喊著祿生進來搬出去。 連著寶兒聞著那香氣都勾起了滿滿的食欲,用滾水燙的洋芋粉條不容易散,燒熟了又放在溫水里浸了一下,又不容易糊,因為其中只加了一些些面粉,吃起來沒有面條來的精道,但是味道卻十分的好,半透明的粉條吃下去滑潤的很,寶兒吃了大半碗就飽了,剩下的一些都讓祿德吃了。 “大哥,這洋芋可以多曬一些粉,我看味道也不差。”去年開始家的伙食就好了一些,原先那糜子磨的也不夠細,做的餅有時候粗糙的咽不下去,寶兒就讓祿德多磨幾次,如今家里選擇的吃食多了,小栓和翠兒的嘴也有些刁了,寶兒知道這習慣不好,但是除去那些苞米洋芋的,家里也不是天天大魚大rou,那些臘rou寶兒都舍不得想留著吃久一些,祿德喝了一口面湯,“這也管飽,你看著曬一些,若是不夠吃,咱們再多種一些。” “誒。”寶兒將桌子收拾了過,天色有些暗了,寶兒怕這天容易下雨,將衣服都拿到了屋檐下晾著,大毛他們是長成了,白天都不見影子,到了飯點才準時回來,晚上才乖乖進狗窩躺著,比她們家的雞還準時。 由于品種的緣故,大毛它們長的個都不大,寶兒只是擴大了一些狗窩就夠它們住的了,平日里吃的也好伺候,農家本來就少葷吃,都快將它們都吃成了素食主義著。 蹲□子將它們一只一只揪了過來用水沖洗了一番,大毛就站在寶兒旁邊,身子一抖,抖了她一臉的水滴...... 收過了洋芋,祿德將地整好了之后,就帶著寶兒選好的苞米種子去種了,去年種的時候只有那幾戶,今年卻多了許多,光在寶兒家要種子的就有好些,東西一多這酒樓收的價格肯定會壓低很多,寶兒家今年就少下了些種子,不出幾個月,隴坡那肯定就是綠油油地一大片。 小山去了一趟縣城,幫寶兒將那些雞蛋都買了,將銀子給了寶兒,又從懷里掏出了一包糖塞到她手中,二話不說出了院子。 寶兒手里抓著他塞的糖果,打開來一看,竟然是些鋪子里賣的酥糖,等追出去的時候,小山人已經不見了,寶兒看著手中的酥糖心情有些復雜,從看到梅子和鐵樹的事之后,她一直在逃避一件事情,那就是早早的成親,作為思想里極為現代化的人,雖然她在生活上逐漸適應了這個世界,但是某些觀念卻是沒有辦法去更改的。 這周圍的人,就連大哥祿德在她眼中都是個不到二十歲的小少年而已,更別說是小山了,對于她來說,祿德十七八歲成親一點都不晚,甚至覺得和喜兒jiejie要孩子可以再遲上幾年,可若是放在她身上呢。 寶兒將那酥糖放在桌子上,單手托著腮幫子,她就不能不成親么。 酥糖還沒保存過一個夜晚就都進了小栓和翠兒的肚子里了,那裹了花生酥的酥糖,比飴糖要好吃的多,做工相對復雜了些,寶兒在過年的時候買過一些,因為價格太貴了也不舍得多買,祿生翻著寶兒炕上的幾本雜記,“這是蘇濟林帶給你看的?” “是啊,從他那借的,我都看的差不多了,等他下回回來了就去還給他?!睂殐合催^了臉進來看到祿生就著油燈翻著那書,頗有幾分書卷氣的樣子,心中不禁有些寬慰。 “上回幫夫子整理書,我也看到過不少類似的,你若是喜歡,我替你借幾本來看看。”祿生將那幾本書整理好,包上了布小心的放在柜子上,“還還也方便。” “那再好不過了,二哥,你就和夫子說說,我每次只要借一本就好,保準不會弄壞了?!睂殐弘p手合十保證道,這有時候的日子真是太無聊了,看些書打發(fā)下時間,也覺得是件很幸福的事。 祿生勾了一下她的鼻梁,“當然不可以弄壞,有些可都是單本,明天我就去問問夫子?!?/br> “那得先賄賂賄賂李夫子,二哥,要不明天帶些洋芋去吧,收了東西好說話些~”寶兒美滋滋地笑著說道。 夜深天暗,寶兒下意識地看向二叔家,那屋子似乎微微透著一些光亮,回想起小栓說的話,寶兒的心又莫名的有些發(fā)堵,一邊希望著事情不是最壞的那種,一面希望著永遠不會被知道,再怎么不喜陳氏,寶兒心里還是覺得同情...... 四月種谷,五月耕農,除了年底那幾個月之外,對于農戶來說,全年大都的時間都在忙碌,沈老爹身子好了之后,家里那地雖然有二柱和三柱常來幫忙,時常他一個人也有些忙不過來,有些菜種的晚了就不好長,這頭將洋芋都收了,他將去年留下的一些苞米種子也給種了下去,孫氏見院子里收了不少,指揮著鄭氏將洋芋拿去了糧倉。 “娘啊,你看這我和榮柱都在這呆了半年多了,前些日子回縣城,我大姐夫還和我說了,那集市有家鋪子急著脫手,雖然店面不大,但是勝在價格便宜,才九十兩銀子就夠了,只要先付一年的租金,那店可多著人搶著要呢?!编嵤习嵬炅搜笥螅蛯O氏一起進了屋子,隨意的開口道。 “上回不是說縣城的鋪子都一百兩起價的,這倒便宜了不少?!睂O氏坐在炕上,也犯了難,這店鋪便宜是那么回事,關鍵是沒有那么多的銀子去買,現在家里能拿出多少錢她還不清楚,別說九十兩,十兩銀子都成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