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就跟沈遠(yuǎn)曾經(jīng)評價言峻與徐承驍時說的:他寧可得罪驍爺也不愿意得罪太子,因為驍爺最多打得他半死,太子能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當(dāng)然后來沈遠(yuǎn)不僅得罪了太子,還得罪的淋漓盡致。 說回眼下,徐承驍終于明白了緝毒女英雄只能給他帶來rou體上的傷害,笑瞇瞇的司徒明卻能只用一句話就把他陷入進(jìn)退兩難舉步維艱的情 景。 這是一個有著豐富審訊罪犯經(jīng)驗的人民警察,隨隨便便兩句話就丟出了一個比“老婆和媽一起掉進(jìn)水里你先救誰”還難答的問題。 “您是個特別完美的丈夫和父親?!毙斐序敱成厦爸浜梗瑓s一臉淡定與認(rèn)真謙和,“您是我的榜樣!” 司徒明聽了他的話,一邊擦桌子一邊“哈哈”笑著說:“不要學(xué)我、不要學(xué)我,我是這個家里食物鏈的最底層哈哈哈……” “這以后不是有我了么,您至少是倒數(shù)第二層了!” “哈哈哈哈哈……”司徒明這回是真心實意的大笑起來。 ** 從司徒家出來,司徒徐徐心情很好的對徐承驍說:“我媽表揚你了,說你刀法不錯?!?/br> 沒有司徒夫婦在,徐承驍拽得一塌糊涂:“用砍人練出來的刀法剁豬rou,能賴么?!” 司徒徐徐嫌他說得血腥,鄙視了他一下,又問他:“我們現(xiàn)在去哪兒啊?” “約會!”徐承驍心情極好,“看電影好不好?晚上我?guī)闳コ院贸缘目爵~?!?/br> 司徒徐徐拍手叫好。去電影院的路上經(jīng)過常去的咖啡廳,她說想喝咖啡,徐承驍就把車停在路邊,自己下車去買。 咖啡店在街對面,司徒徐徐趴在降了半扇的車窗上看他穿過馬路,隔著咖啡店爬了兩支綠蘿的玻璃窗,看著他點咖啡,隔著馬路離得太遠(yuǎn)了,聽不到他的聲音,只看到他英俊側(cè)臉上正經(jīng)的表情,嘴一張一張的與店員說話,掏錢包出來付款。 午后晴好的陽光暖融融的照耀在她臉上,她瞇著眼睛幸福的想:那是她的男朋友啊! 司徒徐徐不是沒談過戀愛,但從來沒有一個男孩子曾像徐承驍這樣,時時刻刻、一舉一動都讓她覺得貼心、幸福。 徐承驍拿著一杯咖啡走出咖啡店,下意識的看了眼街對面自己的車,就見她趴在車窗上正看著自己笑,深棕色的長卷發(fā)、白皙明艷的臉龐,在陽光里光澤熠熠,紅燈還有十九秒,他恨不得插上翅膀飛過去。 上了車徐承驍就問她剛才盯著自己笑什么?司徒徐徐捧著熱咖啡幸福的喝了一口,轉(zhuǎn)頭忽然的對他說:“不去看電影了吧,天氣這么好,我想和你曬曬太陽、聊聊天?!?/br> 徐承驍把臉湊過去:“親我一下就答應(yīng)你?!?/br> 司徒徐徐雙手就把他臉掰正,在他唇上印了一下。徐承驍心癢已久,怎么可能輕易放過她?一手將她按在座位上動彈不得,偏過頭去深深的吻住她。 她身后只有真皮座椅,沒有退路,被他困得牢牢的,任取任予,徐承驍吻得越來越深。 可惜他這車停得不是地方,一個交警走過來提醒他盡快開走否則要開罰單了,等看清里面的 男女光天化日之下正在忘我擁吻,交警同志不滿的大力敲車窗,司徒徐徐被嚇了一跳,用力推開徐承驍,“嚶”一聲捂住紅透了的臉。 徐承驍連忙向那交警抬抬手示意抱歉,立刻將車開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車內(nèi)擁吻什么的,交警小哥敲窗戶什么的……小白你看,這么久了我還記得你喲~ 想看沈遠(yuǎn)是怎么淋漓盡致得罪了太子的戳這里—— ☆、第十四章 ** 一整個下午兩人都廝混在司徒徐徐的小公寓里。陽光好的像一場童話,徐承驍抱著司徒徐徐坐在窗邊的沙發(fā)里,暖融融的陽光披了兩人滿身,她給他修指甲。 以前司徒徐徐也喜歡這樣晴朗的下午,一個人,一杯咖啡和一屋子的安靜,便覺得自己整個人生都是滿的,愜意舒心。 現(xiàn)在這樣坐在徐承驍懷里,把他指節(jié)分明的修長手指一個個隨意掰扯著玩,拿小剪刀和銼刀修磨他掌心厚厚的槍繭,以前獨自一人的安寧比較起來就像深秋的靜好天氣,此刻卻像坐在春風(fēng)里,心不僅是平靜的,而且沉醉。 徐承驍很少有這樣什么事也不干靜靜曬太陽的時候,她在他手上摸摸索索的,他犯困,歪在沙發(fā)里瞇了一會兒,醒來她還拉著自己手。 徐承驍睡不著了,把她抱過來箍在懷里玩兒,司徒徐徐被暖融融的太陽曬軟了骨頭,懶洋洋的撓他抗議,徐承驍像逗貓一樣的玩她,居然玩的趣味盎然的。 “毛毛~”他揉著她頭發(fā),低聲親昵的逗。司徒徐徐很兇的給了他一下,他捏了她手放在唇邊啄了一記。 司徒徐徐趴在他懷里給他講自己名字的來歷,徐承驍聽得大笑,愉悅極了,把言峻父親當(dāng)初給他取名的典故也講給她聽,司徒徐徐聽說這個“驍”承得是一面就差點打消她念頭的老太太,伏在他懷里偷偷吐了吐舌頭。 “……那時候老首長他們還沒去北京,我們四家人都在這里,我和言峻、孟青城、沈遠(yuǎn),四個男孩子玩在一起,沒少惹事,各家父母工作都非常忙,一闖禍了就是我奶奶就揍我們,四個逮著誰都打,經(jīng)常滿院子雞飛狗跳的。” “言峻她也打?” “打!上初中那會兒青城和沈遠(yuǎn)為了個校花和別校的一幫人結(jié)了梁子,言峻給他倆出餿主意,把人整得半死,對方家長找到學(xué)校來,學(xué)校不敢處理,我奶奶就叫人把我們四個倒吊在樹上,拇指粗細(xì)的樹枝抽斷了好幾根,言峻家老首長趕過來,她當(dāng)著他面抽言峻,老首長都沒敢吱一聲,站了會兒就走了。” 司徒徐徐默了默,問:“孟青城和沈遠(yuǎn)為女孩子爭風(fēng)吃醋、言峻出餿主意,你干什么了也被吊樹上?” 徐承驍摸了摸鼻子,“言峻教他倆跑我面前,裝作一瘸一拐的樣子,我以為他倆被人揍了,就去把那群人都給打了?!?/br> 司徒徐徐完全能想象得出來那個場景:少年太子溫文又從容的教唆,比現(xiàn)在更幼稚的沈嚶嚶和孟saosao一人抱住驍爺一條腿,淚流滿面,惹得驍爺沖冠一怒、拔劍相向……她笑得不行,又問他:“除了他們?nèi)齻€,還有要好的發(fā)小嗎?” “一起長大的就他們幾個了。你呢?除了辛辰還有哪幾個好朋友?”徐承驍微笑著問她。此刻真心覺得她的建議好,這樣安安靜靜的坐在一處曬太陽,聊聊彼此的童年過往,貼心又舒服。 “我的發(fā)小叫韓婷婷,也是我們大院里的,就住我爸媽家隔壁,她嫁人前在我們幼兒園當(dāng)幼師?!彼就叫煨炫吭谒砩衔⑿?,“她嫁得那個人言峻認(rèn)識,你認(rèn)識嗎——c市的秦六少?” “秦宋?”徐承驍挑了挑眉毛,“……你朋友的眼光真特別!” 司徒徐徐滾在他懷里大笑。她一頭濃密的長頭發(fā),散了徐承驍一膝,他握了一束繞在手指上玩,心中說不出的柔軟。 蜿蜒郎膝上,何處不可憐。 他低著頭,目光溫柔的看著自己,陽光又太好,司徒徐徐的心被照得一點陰影都沒有,話自然而然脫口而出:“還有一個人……我小時候他就已經(jīng)是世界上最厲害的人了……我一直以為不會再有他那樣的人,直到你出現(xiàn)了。” 是她描繪白馬王子的原型,是少女時代的夢,是……“some one like you?!彼焓謸嵩谒橆a上,輕聲說。 可徐承驍哪里會有那么青澀的情感揣度理解呢?他只聽到關(guān)鍵詞“最厲害”、“不會再有”、“直到你出現(xiàn)”,頓時挑了眉,很不爽的問她:“是個男的?!小竹馬?” 司徒徐徐臉上發(fā)熱,心口砰砰跳得厲害,那些她連對內(nèi)心深處的自己都未曾用語言明確描繪的曖昧朦朧情感,怎么會就這樣輕易告訴他了呢? 她將臉深深埋進(jìn)他懷里。 可她害羞的樣子讓徐承驍更不爽了,捏了她臉掰出來,逼問,不說就把她抱起來,箍在臂彎里困著,惡狠狠的吻她。司徒徐徐又羞又急,掙得額頭上都微微出汗了,可他寸步不讓。 “……是我叔叔啦!”司徒徐徐在他無處不在的吻與蠢蠢欲動的手下大喊,“鄰居家叔叔,比我大二十歲呢!” “只”比她大了五歲的驍爺,這才放過她。 但還是很不爽啊,徐承驍壓著她,把她的雙唇啃得顏色鮮艷欲滴,抵著她微微喘著氣,聲音壓得低低的:“他厲害還是我厲害?” 司徒徐徐拒絕回答這種令人想入非非的問題。 徐承驍正要再鬧,電話這時響了,他壓著她,伸長手從桌上夠了手機(jī),接通后就這么壓著她聽。于是司徒徐徐就很清晰的聽到電話那頭大叫:“驍爺!景隊讓我接您來了!車在樓下,我和您的行李在車?yán)?!?/br> 徐承驍心里惡狠狠的爆了句粗,一身正要沸騰的狼血都冷下去,不得不從司徒徐徐身上翻下來,他走到窗邊,推開窗戶一看,果然樓下停著景澤那輛h1。 司徒徐徐從沙發(fā)里坐起來,見他神情不耐的掛了電話,轉(zhuǎn)頭看著她,半晌默默,說:“司徒,我得走了?!?/br> ** 鐘小航看到驍爺牽著個高個長發(fā)的大美女從樓道里走出來,驚得墨鏡都從鼻梁上掉下來了,一抬腿直接從車窗里跳了出來,幾個跟斗蹦到司徒徐徐面前,“嘿嘿嘿”的沖她笑。 徐承驍恨不得把這小子折成三截扔出去,不耐煩的給了他一腳,“往哪兒看呢?!” 鐘小航輕車熟路的一扭腰,靈活的躲開,離得三步遠(yuǎn)“嘿嘿嘿”的笑:“驍爺!嫂子大美啊大美!” “叫嬸娘!”徐承驍沒好氣的,“滾回車上去!五分鐘后出發(fā)!” 鐘小航“啪!”的行個禮,跳回車上去等著了。 徐承驍轉(zhuǎn)身用背擋住鐘小航透過車窗依然炯炯的目光,無奈的向司徒徐徐伸出雙手:“過來讓我再抱一會兒?!?/br> 司徒徐徐乖覺的依偎過去,被他手臂一收,緊緊抱在胸口。她聽到他深深嘆了口氣。 司徒徐徐到現(xiàn)在還沒能從狀況里回過神來,雖說知道他的身份隨時有任務(wù)說走就走,可是這種一個電話、車和行李都在樓下、五分鐘后出發(fā)的情形,對她的沖擊力還是太強(qiáng)了一點。 十分鐘前他還抱著自己悠閑的曬太陽聊天,像夢一樣。 徐承驍把默默然的女朋友摟在懷里,心疼又無奈的在她耳邊叮囑:“我一定給你打電話……事情忙完了我就回來看你。” 司徒徐徐不知道此情此景說什么好,抱緊他抓緊最后的時間低聲說了一句:“徐承驍,我等你?!?/br> ** 回基地的一路上驍爺?shù)谋砬槎疾簧?,鐘小航察言觀色,快到基地了才開口小心的說:“爺,嫂子可真漂亮??!” “廢話?!毙斐序斆鏌o表情。 “嘿嘿嘿……” “再傻笑把你扔下去!”徐承驍冷聲說,轉(zhuǎn)頭問鐘小航:“說吧,家里出什么事兒了!” 鐘小航立馬收了一臉傻樣,神色正經(jīng)的向他報告:“空降了一個大麻煩!比當(dāng)年言教官看起來還要女氣,叫傅東海,聽說背景好得要命,特會念書,是個什么什么特種研究學(xué)術(shù)小組的,家里被他鬧得已經(jīng)不成樣子了,景隊說他下不了手,還得您回去?!?/br> 徐承驍聽說景澤下不了手,表情便有些凝重了。 鐘小航欲言又止。 回到基地沒見人影,一問,說半個小時前日常訓(xùn)練突然中斷,全體被傅教官拉著越野去了。徐承驍回屋換了一身,跳上車和鐘小航一起過去。 追出去兩公里都不到,就見那群狼崽子個個一身全副裝備正練越野跑,后面追著一輛目測時速不低于三十碼的車,齜著牙咆哮著油門,那架勢——跑,或者被撞死。 徐承驍眼角冷光一閃,一旁鐘小航連忙把頭伸出窗外:“驍爺回來啦!驍、爺、回、來、啦!” 教官車停下,副駕上跳下來身形修長的冷面景澤,駕駛室的門被推開,一雙軍靴锃亮的長腿邁下來,姿勢堪稱優(yōu)雅,雖也是一身越野裝備,卻穿得腰是腰臀是臀,線條好得像男模更甚一名職業(yè)軍人。 徐承驍挑了眉,隔著車身看向景澤,景澤淡定的玩著手里的通訊器,罩著雷朋墨鏡的眼睛里看不清是什么神色。 那群狼崽子一聽驍爺回來了,正都伸長了脖子往這邊看,徐承驍目光掃過去,面無表情的問:“好玩嗎?” 傅東海畫著迷彩卻依然可見白皙膚色的臉一板,冷聲開口說:“徐隊長,并非我故意為難大家,現(xiàn)在訓(xùn)練場上多一分殘酷,將來他們在戰(zhàn)場上就多一分生存可能。我參加過三十一個國家的特種作戰(zhàn)部隊訓(xùn)練考核,這些兵目前的水準(zhǔn),只能排到后十名去?!?/br> “沒問你?!毙斐序攭焊B眼角余光都沒掃傅東海一眼,向那群伸長脖子的大吼了一聲:“好玩嗎?!” 剛才還被傅東海“地獄使訓(xùn)練”“折磨”的“奄奄一息”“奮力堅持”的家伙們,精神抖索、眉開眼笑、嘻嘻哈哈:“好玩!”“還不錯啊!”“驍爺嘻嘻”…… 徐承驍走過去,一抬手從景澤那里抓了支56沖,實彈上膛的聲音格外清脆,那群嘻嘻哈哈擊掌的家伙頓時個個菊花一緊,目露驚恐之色。 徐承驍跳上車,下巴沖傅東海抬了抬,“上車!” 傅東海迷惑的看了景澤一眼,景澤勾著嘴角什么也不說,他只好跟著景澤上車,坐回駕駛位上。 “開車?!毙斐序斃渎暶睿缓笈e槍對著曠野就是十一發(fā)連環(huán)。 傅東海就見剛才被他三十碼追得左躲右閃狼狽不堪的那群人,聽到那槍聲就如同一群狼崽子聞到血腥味一般撲了出去,他淺淺一腳油門居然沒追上他們。 徐承驍在后面不耐的催:“你沒吃飯?油門都踩不動?!”說話間他已將56沖架在車窗上,橫向掃射,實彈的火力帶猶如追命線,被車追上就是被這些連環(huán)實彈追上,車頭前原本跑在隊尾的幾個聽到熟悉的槍聲又在后腦勺不遠(yuǎn)處炸開,嗷嗷叫的往前直躥。 作者有話要說:——“好玩嗎?” ——“好玩??!”“周末不更新什么的太開心了!” ——“沒問你!”徐承驍壓根連眼角余光都沒掃聰明勇敢的大灰狼一眼,向那群伸長脖子等更的大吼了一聲:“吃了她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