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徐承驍心煩的時候才不管他是不是傅老將軍最鐘愛的重孫,揪起他衣領臉朝外,像扔保齡球一樣把人扔了出去。 人一聲悶響著地,門外等著看好戲的鐘小航們頓時一陣歡呼。 景澤早在傅東海闖進來的時候就站了起來,可也已經(jīng)晚了,驍爺出手如電。景澤望著傅少校趴在地上一動不能動的狼狽樣子,閉了閉眼睛,向鐘小航擺了擺手,幾個眉開眼笑的家伙就圍上來七手八腳的把傅教官抬下去了。 景澤關上了門,拿了一瓶礦泉水遞給徐承驍,語氣有些不滿的說:“你下手輕點行不行?” “景澤,你再不把他弄走,我就弄死他?!毙斐序斃渲樥f,他已經(jīng)受夠傅東海的傲嬌弱智了,多忍一天就真要出人命。 景澤邪邪的勾起了一邊嘴角,心情很好的說:“這個活還是留給我?!?/br> 徐承驍暴躁的抓了抓頭發(fā),忽然說:“下下個月的招兵我來去!完事把人送回來,剩下的事交給你了!” 還有兩周這個季度的訓練就告一段落,接著就是一年一度的選拔新人了。一向下連隊去招兵買馬在這里是他們幾個最煩惱的事情——誰家有尖子不想留在自己手里?從那幾個一毛不拔的家伙手里挖人家的尖子兵,和搶劫有什么區(qū)別? 本來這種在軍級首長手下走人情、賣面子的工作徐承驍?shù)纳矸葑詈线m,可驍爺他最煩這些事,這幾年都是景澤出馬,難得徐承驍這次主動請纓,景澤忍不住為那位鼓掌:“我實在想見一見這位司徒姑娘!”把驍爺逼成這樣,太本事了! 徐承驍陰郁著臉不說話,景澤把車鑰匙在手里一拋一拋的玩,得寸進尺的逗:“這會兒太陽還沒下山,回基地也就四個多小時,要不您這就回去,打個電話一解相思?” 這個念頭徐承驍早就在腦袋里轉(zhuǎn)過幾百遍,可他十多年的軍事素養(yǎng)絕不容許。他轉(zhuǎn)頭冷冷看了他一眼,忽的一腳踢向他身下的椅子,椅子一條腿應聲而斷,景澤反應奇快,一躍而起,臉卻恰恰迎上那串車鑰匙,正中景中校挺拔的鼻梁。 景澤一聲 不吭的捂著鼻子蹲下…… ** 等徐承驍回到g市的時候,已經(jīng)是冬天了,恰逢今冬的第一場雪,城市的霓虹銀裝素裹,分外迷茫。 景澤比徐承驍還少回來,加上雨雪視線不佳,幾次開錯道。心理素質(zhì)比龜殼還硬的景中校表情輕松的吹著口哨,徐承驍暴怒了:“你他媽成心的吧?!” 景澤斜了他一眼,“要不您自己開?” 徐承驍石膏還未拆的左手動了動,簡直想直接揮過去砸他腦袋上。一個紅燈車停下,他扯了安全帶就推車門,景澤問他去哪兒?他回頭低吼:“打車!” 看著驍爺落了一肩雪攔下一輛車,對他來說低矮的車身,又因手上打著石膏,鉆進去的姿勢之狼狽,和那天趴地上的傅東海差不多了。 景澤在溫暖的車內(nèi)愜意舒適的等紅燈過,摸著下巴想他和徐承驍都走了,不知道家里現(xiàn)在成什么樣了? 小鬼當家什么的,想想就好有趣的! ** 徐承驍把自己塞進車里的時候碰到了左手,傷處一陣疼。下車時小心護著,卻不防將手機落在了出租車上,司徒家敲門沒有人應,他在門口站了會兒,雪天傍晚黑乎乎的,他站在黑暗里悶得慌,索性跑到樓下站在樓道口等,想著她回來就能第一時間見到。 一直等到天完全黑下來,路燈一次亮起,一輛磨砂黑的路虎v8緩緩開進來,停在了樓道口對面的路邊,徐承驍也有一輛這樣的,因此多看了一眼,就看到車內(nèi)亮起燈,副駕駛位上赫然是他日夜想念的人,笑靨如花,正一邊解安全帶一邊向后排司徒明膝頭一個小女孩說著什么,徐承驍遠遠的看著分離了這幾個月的人,坐在別人身邊的副駕駛位上,瞬時間心里沒有明確的怒或者恨,只是心揪得呼吸都困難,他屏著氣息,將目光緩緩移向開車的人,那個男人向后排側(cè)著臉,看不清容貌,搭在方向盤上的右手挽著一截袖子,可以清楚的看到肌rou,不夸張但絕對有力,一眼就知是個身手不弱的。 活了三十年來從未有過失敗感覺的徐承驍,在這個深冬雪夜,捧著隱隱作疼的石膏手站在路燈下的雪地里,看著那廂車內(nèi)溫暖融洽的一幕,第一次嘗到了失落的滋味。 作者有話要說:笑瞇瞇的看著心碎失落的驍爺 ☆、第十七章 活了三十年來從未有過失敗感覺的徐承驍,在這個深冬雪夜,捧著隱隱作疼的石膏手站在路燈下的雪地里,看著那廂車內(nèi)溫暖融洽的一幕,第一次嘗到了失落的滋味。 他就這樣站著不動,車里的人當中司徒明第一個察覺到了雪地里有人看著他們,他凝目看了一眼,敲敲窗戶問身旁老婆說:“你看那個是不是徐承驍???” 司徒徐徐正推門下車,聽到她爸的話腳一軟踩空了,摔下去跪倒在雪地里。徐承驍大步向她走過去,剛走到車邊卻聽到駕駛室里一個熟悉的聲音帶著笑:“摔疼了沒有?” 徐承驍震驚的停下腳步:“隊長?!” 路虎車內(nèi),駕駛位上,男人降下車窗,同樣頗有些吃驚的看著徐承驍。 是陳、易、風! 是當年一手選拔徐承驍入特種作戰(zhàn)部隊、時任大隊長、手把手教導訓練徐承驍成為今天這個樣子的陳易風! 是徐承驍還遠不是驍爺?shù)臅r候、他就已經(jīng)是特種作戰(zhàn)大隊傳奇人物的陳易風! 居然是他! 驍爺雪中凌亂了。 司徒明見狀,從后座上伸過腦袋,笑瞇瞇的:“你們認識?”他拍拍陳易風肩膀,指指徐承驍告訴他:“這小子就是毛毛那男朋友?!?/br> 陳易風笑了,推門下車,徐承驍“啪!”的立正給他敬了個禮,他簡練灑脫的回了一個,拍拍徐承驍右肩,“我說徐徐找了個什么樣的,搞得神魂顛倒的,原來是你?。 ?/br> 兩個男人把雪言歡,連親爹都湊趣,司徒徐徐咬著牙自己爬起來,繞過車頭走了過來,徐承驍看了她一眼,兩個人都有些別扭的表情,誰也沒說話。陳易風是看著司徒徐徐長大又看著徐承驍成長的,一目了然,笑了笑說:“承驍,改日我們聚一聚,今天太晚了,我女兒還在車上呢。” 司徒夫婦下車,他就帶著女兒小董走了。徐承驍轉(zhuǎn)頭對司徒夫婦說:“叔叔阿姨,我能單獨和司徒說幾句話么?” 徐颯眉頭一皺,司徒明已經(jīng)搶先答應下來,笑瞇瞇的拍拍徐承驍,拖了老婆上樓了。 雪地里一下子安靜下來,徐承驍蹲□,剛伸出手要碰到她膝蓋她就往后退了一步,他僵著手蹲在那里,沒有抬起頭,低聲問:“剛才摔著沒有?” “沒事?!彼就叫煨斓穆曇艉芷届o。 徐承驍站起來的動作有些緩慢,可能是凍得太 久了,司徒徐徐心里到底還是不忍,說:“你先回去吧,有事明天再談。” 他不動,勾了勾嘴角,“some one like you?”聲音里有些冷意,“是陳易風?” 司徒徐徐有種至深密的隱私被人揭開的慌張與惱怒,瞪了他一眼,兇狠的說:“不是!你別亂說話!” “那我去問問他,你還有哪個鄰居叔叔也和我相像?!彼砬槔涞煤?,毫不遲疑的轉(zhuǎn)身就走,司徒徐徐追上去拽他,他盛怒之下手上稍稍用了一分力道,司徒徐徐頓時被甩飛出去,又摔在了雪地里。 剛才下車時磕在花壇邊上的膝蓋“噗通”跪在地上,雖隔著一層積雪,也是疼得刺骨,司徒徐徐爬不起來,手撐著地,低著頭坐在雪地里。徐承驍回過神來就悔青了腸子,連忙去抱她,她扭著臉不肯,他伸手一摸,沾了一手的眼淚。 心瞬時就像酒精倒在傷口上的那一下,徐承驍疼得手指都攥成了拳。 “給我起來!”他低喝,大力的把她從地上拉起來,強行檢查她膝蓋骨頭傷著沒有,可他一捏傷處她哭得更兇,眼淚“啪嗒”掉在他手背上,徐承驍心疼的受不了了,站起來對她吼說:“剛才笑得那么開心,在我面前哭成這樣是什么意思?”他語氣惡狠狠的:“打住!再哭出一聲來你試試看!” 司徒徐徐傷心欲絕,用力推他,“你走!別再見面了!我再也不見你了!走!”徐承驍左手吊在胸前,被她推搡了幾把,疼得無聲皺眉。她一邊傷心的哭一邊推他:“……徐承驍你這個混蛋!” 徐承驍再也忍不住了,揪過她按在懷里,緊緊、緊緊的抱住,喘氣如火:“你不就喜歡我混蛋?” “滾!”司徒徐徐崩潰大哭。 他莫名其妙眼眶也熱了起來,心底里各式各樣的疼發(fā)酵成一種焦灼,非要離她近一點、更近一點才能緩解,他低頭去找她的唇,亂發(fā)里先吻到了她的眼睛,濕漉漉的涼涼的,自己明明渾身都凍僵了卻覺得她那涼意令他舒服極了。 親她的眼睛,溫柔的親,找到她的嘴唇,吮住,輾轉(zhuǎn)的疼愛她,她已經(jīng)不掙扎了,閉著眼睛任他親,徐承驍心里的猛獸咆哮得地動山搖,吻漸漸得像要吃人一樣熱烈,她害怕,卻又忍不住迎合,徐承驍覺得自己的左手疼得要碎了,可恨不得再把她抱緊些,左手斷掉就斷掉吧,只求她別走。 “敢騙我,”他喘著氣伏在她耳邊,咬牙切齒的:“他比你大二 十歲?叔叔?那你得叫我什么?!” 陳易風不過比他大個八、九歲左右,怎么可能大她二十歲!小騙子! 司徒徐徐抹著眼淚吼:“四舍五入懂不懂?” 徐承驍氣笑了,捏過她臉想再親一遍,又怕到時更放不開,今晚都不得消停,就這么離得極近的距離,呼吸相聞,他克制著在她哭得通紅的鼻子上吻了吻,低聲威嚇:“叫我叔叔!” 司徒徐徐氣沖沖的:“你有??!” “你叫不叫!”徐承驍捏著她臉的手指毫不客氣的收緊,司徒徐徐疼得叫了一聲,抬腳就踹他,徐承驍冷哼,捏著她拉到自己面前又要下嘴啃,骨子里的暴戾被她完全激起,她不肯服軟他簡直就像弄死她。 正打得激烈,徐承驍眼角余光瞥到一個黑影從空中向他們砸來,他連忙單手摟了司徒徐徐往旁邊一挪,一個丑丑的玩偶熊砸在他們腳邊,濺起薄薄的一層積雪。兩人抬頭看,二樓陽臺上,緝毒女英雄正怒目圓瞪看著他倆。 徐承驍連忙松開人家閨女,司徒徐徐也往后站了站和他拉開距離,一分開就覺得好冷,徐承驍嘆了口氣說:“上去吧,明天早上我來接你?!闭f完尤不解恨,低聲狠狠的說:“我非得好好收拾你一頓不可!” ** 司徒徐徐推開家門就被徐颯拎到門口大立鏡前,她掙扎,徐颯氣得把她往鏡子上推:“你看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司徒徐徐,你有點出息沒有?!那個徐承驍哪里好了?你忘了這幾個月怎么過來的了?!” 司徒徐徐特別反感的說:“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決定?!?/br> 徐颯大怒:“別回避我的問題!你告訴我他哪里好、值得你變成現(xiàn)在這副樣子!” 司徒明過來勸劍拔弩張的兩個人:“你們小點聲啊,樓上樓下剛看了場青春偶像劇,現(xiàn)在又轉(zhuǎn)家庭倫理八點檔了?!?/br> 徐颯忍了忍,壓低聲音說:“女兒,你自己想想:我們?yōu)槭裁催@么反對!你從小到大做什么事情我和你爸爸這樣干涉過你?” 司徒明插嘴:“這回我也沒干涉啊……” 徐颯兇狠的瞪了他一眼,他連忙兩只手捂上嘴巴。 “我們給你充分的自由,但不代表我們能眼睜睜看著你往坑里跳!你捫心自問一句:徐承驍,是你能駕馭的嗎?!”徐颯簡直苦口婆心了。 司徒徐徐卻聽了無比刺耳,大聲反駁說: “你別用你的觀點來強迫我的行為!你凌駕在我爸頭上作威作福很開心是嗎?很得意嗎?可我不想做你這樣的妻子!你瞧不上我選擇的人,是因為你自己有問題!我以后絕對不會像你對待我爸爸一樣對待自己的丈夫!你別再對我指手畫腳!你沒資格!” 徐颯被女兒這番話說得愣在當場,微張著嘴,一臉的震驚與不可思議。司徒明變了臉色,微微的皺了眉,眼神也變得不似平常的輕松平和,他緩聲對女兒說:“司徒徐徐,你現(xiàn)在立刻馬上回房間去,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出來?!?/br> 司徒徐徐猶如被冰雪澆頂,一下子清醒過來,懊惱的想咬掉自己的舌頭,可又不甘心低頭道歉。咬著嘴唇站在那里,到底沒能說出一句“對不起”來,一跺腳轉(zhuǎn)身跑回了房間。 ** 徐承驍回到家,外套已經(jīng)被雪水打濕了,臉色有些發(fā)白,左手露在石膏外面的手指guntang,徐母立刻要叫人派車送他去醫(yī)院,徐承驍不肯:“大半夜的勞師動眾干什么,天亮了我自己去?!?/br> “哪里能等到明天?!你存心讓我今晚上睡不著嗎?!”徐母焦急的說。 “睡不著就別睡?!币慌陨嘲l(fā)里老太太哼了一聲,“大驚小怪。” 徐母不再說話,神情很有些尷尬。徐承驍抬眼不滿的瞪了老太太一眼,老太太輕慢的抬起拐杖在他手上戳戳,說:“有什么大不了的,又沒斷,裂個縫打了這么厚的石膏,放以前都能直接上一線,男孩子家家哪有那么身嬌rou貴?” 徐母輕聲說“我去看看飯熱好了嗎”,站起來就走了。 老太太撇了撇嘴,對孫子說:“說都說不得了!” 徐承驍坐到老太太身邊,完好的右手搭在老太太肩上,用對平輩說話的語氣說:“你以為個個女同志都像你這樣擁有鐵一般的內(nèi)心和身軀嗎?” 老太太總算露了笑臉,給了這個最像她的孫子一巴掌,笑罵:“給我滾!” 徐承驍笑著站起來,正要去吃口熱飯,老太太叫住他,說:“晚飯前景家那小子就把你東西送回來了,你這么晚回來是去找司徒明那閨女去了吧?” 徐承驍不說話,老太太就特別不屑的說:“我勸你趁早斷了,省得受罪。司徒明那小子多聰明啊,才不會輕易把他閨女嫁給你呢!” “奶奶,您好像挺喜歡司徒叔叔的,為什么不喜歡他女兒做您孫媳婦呢?”徐承驍聲音有 些疲憊,問。 “你倆不般配?!崩咸y得的嘆了口氣。 徐承驍挑了挑眉毛,對這個理由壓根不屑一顧,擺擺手不以為然的吃飯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易風叔叔絕對是最霸氣的男配沒有之一,小禽獸打架打不過他還得按輩分叫他叔叔,到了驍爺好不容易是個好身手,還是易風叔叔手把手帶出來的,你們看把驍爺那小樣給憋屈的哈哈哈哈 戳這里看易風叔叔在c市當霸氣男配: 《姻緣》 下章入v啦,丟個淘寶店地址,可以買jj幣:: 淘寶購買jj幣 既然要入v啦,那么如有就此分手,提前告別一下:這是三觀系列的最后一本,也是目前有計劃有大綱的最后一本了,寫完會寫啥或者還會不會寫下去,都感謝看到這行字的你:人生苦短,多謝陪我這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