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脖頸上的曖昧紅痕
徐遲躺在床上,看到那僧人握著菩提,道了一聲佛號。 隨后他便坐在床前,隔著一層薄紗為她號脈。 “姑娘不必擔心,夫人只是受了風,一時才會發(fā)熱,待貧僧開一副藥,給她服下便好?!?/br> 蓮池略一沉吟,就行至桌前寫出了藥方。 小丫頭雀兒冒冒失失,拿了藥方就跑出了門。 全然不顧屋中只留了一個和尚和自己生病的夫人。 蓮池又回到床邊,想將自己號脈的絲巾拿回來。 誰知他的手還沒拿到絲巾,就被徐遲一把握住了。 徐遲看著眼前肖似自己夫君陳望的一張臉,說不清心中是喜還是悲。 她該歡喜才是,這張臉她在夢里描摹過千遍。如今再次出現在眼,宛如美夢成真。 “別走,陪陪我,好不好?” 她這一聲叫得真切,好像他跟她有什么極深的牽扯。 蓮池起身的動作一頓。 而后他抬起另一只手扯下了徐遲的手。 “夫人認錯了人了罷?!?/br> 蓮池年輕俊美,雖然自小做了紅塵檻外人,可仍然有數不清的女子在他身邊轉悠。 上至侯門貴夫人,下至鄉(xiāng)野村姑,諸般手段他都經受過。 徐遲這番模樣,在他看來不過是尋常拙劣手段,看著都教人覺得可笑。 “別走,求你了?!?/br> 徐遲將眼前人當成了陳望。 她以為陳望又要走了。 陳望隨軍出征的時候就是他們成親的那夜。 北胡犯邊,軍中催得急,他只好先讓自己的弟弟陳緩替他跟她拜堂。 可他特意來跟她說了一句話。 清雋俊秀,身著銀甲的男子在雨中笑著說,要委屈她等著他回來。 于是徐遲乖乖等著他。 等到他的尸骨被送回來,等到陳緩代兄承爵。 等到她偶然在太平寺聽僧人講經,見到了容貌與他肖似的僧人蓮池。 再等到陳緩對她起了心思,昨夜不管不顧得要了她。 徐遲開口急切,好像一點都不想讓他離開。 蓮池蹙眉,猶豫了一瞬。 他知道眼前女子是伯遠侯府孀居的夫人。 可是······ 他掃過對方白皙的脖頸,上面點點紅痕,曖昧旖旎。 從脖頸再向下,不知道止于何處。 不過又是個浪蕩輕薄,不知自重的女子罷了。 像她這樣輕薄的貴夫人他見的實在太多太多,她也沒什么兩樣。 蓮池垂下眼眸,心又靜如止水。 他不顧面前徐遲的哀求,轉身便出了屋子。 身前那股如冰似雪的味道消失。 徐遲眼睜睜看著“陳望”再次走出了房門。 她傷心又生氣。 傷心是因為他又一次離開,生氣則是因為自己。 要是昨晚她不曾鬼迷心竅,與陳緩私通。是不是他現在就回留下看一眼她? 是不是他就不會再離開? 徐遲在這么多個“是不是”里又昏睡過去。 直到雀兒來叫醒她服藥,她才醒了過來。 已是日薄西山。 那猶自燦爛的余暉映進了房間,叫人看了無端就覺得心情好了些。 徐遲喝完藥就起身下床。 她決心要去看看看那個給自己號脈的和尚。 誰讓他有那樣一張的臉呢? 誰讓她不甘心呢? 雀兒不敢阻攔,只是幫她更衣梳洗,跟著她出門去往蓮池的院子。 蓮池雖然年輕,卻因為是上一代方丈的弟子而輩份極高。 寺中僧人大都要稱其一聲“小師叔”。 徐遲早就打聽好了“小師叔”的住處。 乘著暮色未消。她便在晚風徐徐中前往蓮池的院子。 那方不大不小的院子里種著一片紅花。 主人看來對其十分愛護,此時也還在借著天光,給那片紅花澆水捉蟲。 徐遲望著站在紅花旁的白衣僧人。 他垂眸看著面前紅花,眼中無悲無喜,分明和剛剛在房中看她的眼神一模一樣。 “蓮池長老?!?/br> 徐遲咬唇輕喚道。 那正在給花澆水的僧人聞言抬頭。 “夫人來此何事?” 他皺眉道。 “多謝長老相救,如今我吃了藥,已經好多了。所以我想來謝謝長老。” 徐遲垂眸,細密柔軟的睫毛攏下來。 他好像不愿意見到她,是為什么呢? “既然已經吃了藥,那夫人應該呆在房中休息。至于道謝,就不必了。這與貧僧不過是小事。” 蓮池將手中水瓢放回木桶中,慢慢凈了手,就要回屋。 他半點招待徐遲的意思都沒有。 徐遲看著那僧人頭也不回的身影,咬牙。 她還就不回去了。 徐遲將院子虛掩的柵欄推開,不管不顧地追上了蓮池。 蓮池先一步進屋,回身瞧見面前緊跟著他的女子。 她的脖頸······· 此時用了一方絲巾遮住,教人看不見其下的曖昧痕跡。 可是蓮池沒忘。首發(fā):ΡO18.Oяɡ(po18.) яǒǔяǒǔщǔ.χyz()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