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檸檬一聽急了,“不要不要——mama——” 鐘夫人看著鐘昱,“你和孩子說了什么?” 鐘昱挑眉,微微聳肩。 鐘夫人不滿,“給她mama打電話。” 檸檬一聽要給她mama打電話,哭聲立馬小了些,小身板一抽一抽的,瞅著眼睛打量著鐘夫人,懦懦的叫著,“奶奶——” 鐘夫人的心那叫一個酥啊,“哎?!睉?yīng)的那叫一個干脆。 “我mama的電話是139********?!彼锪锏膱罅艘淮柎a。 鐘昱抿著嘴角,就知道這丫頭在裝。鐘夫人反應(yīng)過來,不由得刮了下她的小鼻子,“真是和你爸一個樣,心眼子賊多?!?/br> 一場風(fēng)波終于平定下來。鐘夫人出了一身的虛汗,檸檬不好意思的說肚子餓了。鐘夫人立馬下廚,變著方的熬了一碗粥。鐘昱心想,他mama有多久沒有下廚了? 等她殷切地拿起勺子要喂檸檬時,檸檬搖搖頭,“mama說要自己吃飯?!闭f完,從鐘夫人面前接過勺子,小口小口的吃起來。那秀氣的模樣,真是叫人喜歡。 鐘夫人生怕把她燙到哪里,目不轉(zhuǎn)睛的看看。 鐘昱沖了澡下樓,就看到他mama緊張的模樣,“媽,還有沒有了,我餓了。” 鐘夫人看都沒有看他一眼,“你自己下面條去,還有一碗粥留給檸檬,我怕她吃不飽?!?/br> < br> 鐘昱眉心一動,嘴角彎起淺淺的笑,看來老太太已經(jīng)被檸檬征服了。 檸檬瞄了一眼鐘昱,放下勺子,鐘夫人替她擦擦嘴角,“吃飽了嗎?” “嗯,謝謝奶奶?!?/br> 鐘夫人淺笑,孩子被教養(yǎng)的很好,看的出來她mama沒少費心的。“找個時間,和孩子的mama見個面吧。”她對鐘昱說道。 鐘昱微愕,嘴角抽了一下,“先緩緩吧?!?/br> 鐘夫人掃了他一眼,突然明白了什么,表情嚴(yán)肅,“早前我就說過你,你不聽?,F(xiàn)在搞成這個局面,且不說韓家那邊,就說檸檬這孩子……” “真是糊涂。”這四個字說的倒有些分量。 “韓家的事,我可從來沒有表態(tài)過。” “算了算了,我先帶檸檬去洗澡?!辩娔府?dāng)年一直期盼著生個女兒的,鐘家男孩多,她也沒有傳宗接代的壓力,滿心期待還是生了個帶把的。這會兒,天上掉下個小孫女,又是這般的惹人憐愛,她真是一下子就陷進去了。 鐘昱頓了一下,“我剛打過電話了,她在醫(yī)院?!眲倓偹碾娫捠菍幥暹h接的。 那個男人,他們之間到底是什么樣的關(guān)系。 “生病了?” “不是她,她家里人。”鐘昱走到檸檬身邊,手輕柔的扶著她的腦袋,“我送她過去。” “這么晚,就在這里住一晚。折騰來折騰去孩子也累。”鐘夫人轉(zhuǎn)過臉,“檸檬晚上和奶奶睡可好?” 檸檬自從確定自己沒有被拐賣之后,就一副懶懶的樣子,她瞅著眼前這位婦人,和她奶奶(寧夫人)一樣慈祥,“哎,我也想啊,可是我mama見不到我會睡不著覺,她睡不著覺,上班就沒有精神,這樣就會被扣工資的,就沒錢給我買吃的了?!?/br> 這理由還真是無懈可擊,鐘夫人整個是哭笑不得,這孫女真是個寶貝,真是舍不得的緊。 走的時候,鐘夫人拿出一個上好的檀木盒子,打開里面放著一個玉墜,用編好的紅繩系著,她拿起掛到檸檬脖子上,“遲到的禮物?!辩婈诺目戳艘谎郏@是他奶奶留下的。看來他mama已經(jīng)認可了這孩子了。 檸檬低頭一看,“mama說不能隨便要別人的東西?!闭f著抬手就要拿下來。 鐘夫人握著她的手,“不是別人,是奶奶給的。檸檬可以拿 的?!?/br> “我得問問我mama?!?/br> 鐘昱抱起她,低聲說道,“沒關(guān)系的,叔叔和mama是好朋友,這是禮物可以拿的。” 鐘夫人聽著他自稱“叔叔”就知道這里面問題多了,她埋怨的瞪了眼鐘昱。鐘昱狀似未覺,“走了?!?/br> **** 簡墨半靠在沙發(fā)邊上,睡得很不安穩(wěn),眉心一直緊蹙著。房間里留了一盞臺燈,微弱的扥光縈繞著每一個角落。 寧清遠將毛巾被輕輕的蓋在她的身上,借著朦朧的燈光,靜靜的凝視著她,眼神里涌過太多太多往日沒有出現(xiàn)過的情愫,一覽無余。 他拿著簡墨的手機轉(zhuǎn)身向門外走去。 過了不久,簡墨的手機再次震起來,“我在樓下。”鐘昱瞇著眼,手握著方向,力氣之大,骨節(jié)凸出。 寧清遠冷冷的勾了勾嘴角,一個字都沒有說下樓。 檸檬坐在車子,這會子精神很好,“你帶我來醫(yī)院干什么?” “你生病了?” “你怎么不說話?是不是牙疼?” …… 鐘昱再深的氣都給她逗沒了。 沒一會兒,他看著一個高大的身影走過來。他下車,繞道另一側(cè),給檸檬套上一件薄外套,才抱她出來。 檸檬一看是寧清遠喜笑顏開,“john——你終于來接我了?!闭f著掙脫開鐘昱的手,跑到寧清遠的身邊,像和小猴子一樣往他身上爬。 鐘昱手里頓時落空,他下意識的捏緊手指。寧清遠隔著幾步之遙,望著他,目光一片清冷,“鐘局,檸檬這孩子怕生,今天麻煩你了。” 怕生。鐘昱緩緩的松開拳頭,若有若無的扯了扯嘴角,“我倒是和檸檬有緣,或許這就是冥冥注定。” 寧清遠淡淡的說道,“看來鐘局和我們寧家真的有幾分緣。不早了,鐘局慢走?!?/br> 兩個男人間波潮暗涌,到最后也不在乎那些禮貌客氣了。 檸檬窩在寧清遠的懷里,不知道寧清遠說了什么,小丫頭立馬委屈的哀嚎了一聲。那一聲就像利爪一下一下的撓在鐘昱的心尖上。 夜幕中,鐘昱獨自站了好一會兒,嘴角勾起了一抹冷意。 寧夫人是半夜的時候醒過來的,寧清 遠帶著檸檬回去了,簡墨一個人守在病房里,只是一個輕微的動靜,她立馬緊張起來,喉間的那聲“媽”,終究卡了很久,換做一聲,“阿姨?!?/br> “阿姨,你醒了!我去叫醫(yī)生?!彼⒓t著眼圈,有些不成聲,匆匆起身。 寧夫人朦朧的雙眼,無意識的喊了從口中溢出兩個字,“墨墨——” 簡墨定在那兒。這幾年,寧夫人一直喊她,“小墨?!?/br> 墨墨…… 在她的家還是完整的時刻,父母都是這么叫她的。 只是后來…… 簡墨艱難的轉(zhuǎn)過身,眼底的光在昏暗的房間里折射著點點光芒,她一點一點的收緊十指,望著寧夫人的眼睛。 不敢有太多的期望,只怕最后又是一場失望。 寧夫人剛醒過來,精神有些恍惚,她定定的看清面前的人,虛弱的說道,“是小墨啊?!?/br> 那一瞬,簡墨好像回到五年前一般,渾身通透的冷,僅存的一絲希望瞬間消失殆盡。 “嗯,你躺著別動,我去叫醫(yī)生?!闭f完,她轉(zhuǎn)身走出去。 寧夫人清醒過來,寧家人都松了一口氣。簡墨第二天就去了公司,寧氏剛剛把重心轉(zhuǎn)到國內(nèi),有太多太多的事要處理。 一夜未睡,加上一個上午的忙碌,她隱隱的頭疼。手機震起來,她緩了緩才拿過來,面色緊接著暗了暗,怔怔捏著手機,好半晌,手機依舊不依不撓的震動著。 她呼了一口氣,還是接通。 “終于肯接了?”鐘昱的聲音有些低沉,“我以為我得親自上寧遠大廈?!?/br> “你有什么事?” “什么事?”他喃喃的重復(fù)著,“簡墨,關(guān)于我們的孩子,你說是不是事?” 簡墨閉著眼,揉了揉酸澀的眉心,“檸檬是我的孩子。” “沒有我,她從來哪里來?”此刻的他有種近乎冷漠的無情。 沉默了一刻,“你到底想干什么?還是鐘局覺得有一個孩子要娶我?”簡墨薄涼的說道。 鐘昱聽到她的話,目光瞬間變得幽深,“下午一點華奧,律師會一一解釋,我到底想干什么。”他一字一字說的緩慢而低沉。 作者有話要說:~(≧▽≦)/~啦啦啦 檸檬妹子把你們征服了嗎 ☆、20 xx年,9月。新學(xué)期伊始。 鐘昱在車棚停自行車。突然旁邊傳來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他抬眉淡淡一掃,一個女生傻傻的站起那兒,雙手扶著自己的自行車,一臉的無措。他扯扯了嘴角,就聽到有人喊他,“鐘昱,走了,老師都進教室了?!?/br> 他收回視線,那人突然轉(zhuǎn)過頭,“呦,那不是周墨嗎?” 他靜靜的聽著。 “我聽說她理科成績和你不相伯仲,女孩子理科學(xué)的那么好,可惜了怎么沒到我們班來?!?/br> 鐘昱默然進了教室。他們的教室正好對著車棚。語文老師在講臺上念著李商隱的《錦瑟》: 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鵑。 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dāng)時已惘然。 …… 他微微轉(zhuǎn)頭,窗外一個纖瘦的身影匆匆跑過,馬尾隨風(fēng)擺動。他依稀看到她鼻尖處的汗珠,不自覺的扯了扯嘴角。 老班讓他下課后去辦公室,整理一下資料。他去辦公室的時候,不偏不巧,又遇到了她。只是她微微低垂著頭,眉眼淡淡的。英語老師欲言又止。 兩個班共用一個英語老師,老師看到他,好像想起什么,“鐘昱正好把這份試卷發(fā)下去?!彼哌^拿過,眸光一瞥就看到老師手里拿著的試卷。 “周墨,你最近是怎么了?你看看這聽力做的,根本不是你的水平?!?/br> “對不起,老師?!彼穆曇糨p輕的,隱隱的透著幾分無力感,壓抑沉悶。 “好了,你回去吧,別想那么多?!崩蠋熣Z重心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