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鐘昱靠在椅背上,雙目凝視著她,對她笑了笑,“這才是你?!?/br> 簡墨微愕,他這一句話讓她頓時莫名其妙。 律師端坐在那兒,面無表情。簡墨的目光轉(zhuǎn)過去,最后落在律師的公文包上。 鐘昱的眼睛微微凜起來,“你看看。”他遞出一份文件。 “不用?!焙喣苯诱f道,“你有話直說吧?!?/br> 律師愕然。 鐘昱臉色越來越不好看,“這是我和檸檬的dna報告,我想結(jié)果你是最清楚的?!?/br> “我要孩子的撫養(yǎng)權(quán)?!彼届o的說道。 氣氛一下子沉下來,簡墨越過他直直的看著他身后盛開的風(fēng)信子,她記得他以前也養(yǎng)過一盆,只是后來被她養(yǎng)死了,她離開他時,還沒有來得及處理掉。 律師干咳了幾聲,“簡小姐,這是鐘先生開的條件,補(bǔ)償已經(jīng)寫在這份協(xié)議里,您可以看看?!?/br> 簡墨眉心一閃而逝的陰郁,她接過看快速的掃了一眼,心里的酸澀越來越脹,手指好像僵了一般無力。 鐘昱望著她毫無血色的面孔,有一瞬他卡在喉間的話差點(diǎn)都要破喉后出,“墨墨,我們重新開始吧?!?/br> “鐘局,您真大方?!彼暮仙蠀f(xié)議,雙目對上他墨色的眼瞳,明明近在近在眼睛,鐘昱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看不清她的眼色。 “不過我們寧家不會缺了這些錢的?!彼淅涞臓縿幼旖牵安蝗晃腋督o你雙倍的錢,你放棄所謂的撫養(yǎng)權(quán)?!?/br> 那個律師怔望著簡墨,不由得佩服了幾分,眼里閃著幾分贊許之情。再看到鐘昱那張撲克臉時,他快速的斂了斂神色,“簡小姐,如果你覺得補(bǔ)償少了,我們可以再談?!?/br> “張律師,麻煩你先回去。”鐘昱竭力克制住自己即將爆發(fā)的情緒。 張律師看著這劍拔弩張的氛圍,“好的,鐘少,我先回去了。” “你們寧家?”他一字一字的緩慢的念道,“我可不知道你什么變成寧家的人了?”他在意的就是檸檬的姓氏。他的孩子竟然慣著別的男人姓。 寧萌。 “她姓寧?!?/br> “她是我的女兒?!?/br> 簡墨稍稍沉默,平靜的望著他,“鐘昱,你何必這么執(zhí)著呢。你不是非檸檬這個女兒不可的?!?/br> “那是我的事?!彼谋砬楹鲩W了一下。簡墨只覺得有些恍惚。 簡墨無奈,呼了一口氣,“事到如今你要是想用法律手段解決的話,我奉陪到底?!辩婈诺男乜谙癖皇裁粗刂?fù)舸蛄艘幌隆?/br> “我真是不明白,你到底想爭什么。你贏了那場游戲,還有什么不滿 的。是不是因?yàn)槲耶?dāng)初的表現(xiàn)沒有照著你們的劇本,你們沒有看到我痛苦哀傷的模樣?那么我現(xiàn)在告訴你。鐘昱,我真的愛過你,從高中那時候開始,深愛。當(dāng)我知道,你追求我只是為了一個賭約,我差點(diǎn)崩潰,整顆心疼的已經(jīng)麻木了。我一直沒有告訴你,高三那年我為什么會休學(xué),因?yàn)槲襪ama因?yàn)槲野职殖鲕壸詺⒘恕彼拈]上眼。 一點(diǎn)一點(diǎn)撕開曾經(jīng)的傷口,胸口涌過一陣一陣地鈍痛。 鐘昱面如死灰般沉寂。 “夠不夠?你還想聽什么?”簡墨咬唇問道。 作者有話要說:下章入v,希望大家繼續(xù)支持。老規(guī)矩入v雙更,希望美人們多多支持。嗯,別的也不說了。 番外: 某日。 檸檬沉浸在大作中,沾沾自喜。 鐘昱走過來,瞄了一眼,寶貝,畫的真棒。 檸檬:我也這么覺得。 鐘昱:這大概是遺傳吧。這個是爸爸吧,畫的還挺帥的。 檸檬歪過臉,糾結(jié)了一瞬:你看錯了,這是john。 沉默,彼此沉默。 鐘昱哼了一聲:剛剛飯局酒喝多了,眼花。 ☆、22 “夠不夠?你還想聽什么?”簡墨咬唇問道。 鐘昱緊緊的交握著雙手,那一刻,在他的人生中第一感到挫敗。他動了動嘴角,“我去你舅媽家找過你?!?/br> 找過,終究不得。 是啊,糊涂一時,傷害卻是一輩子。他終于知道了簡墨為什么會變了。而他做了什么,只是讓她痛上加痛而已。他的心一分一分的龜裂,最終四分五裂。 這些年,他常常在夢醒時分時想到她,腦海一直停留著她最后留給他的倔強(qiáng)又哀傷的面孔。 他緊緊的抿著嘴角,一時間難言。 簡墨慢慢的站起聲,“鐘昱,這件事到底為止吧?!?/br> 不過是青春時一場荒謬,又何必較真呢。不是她寬容,她只是不想自己終日活在痛苦中。至少她的母親在身邊,她還有一個可愛又貼心的女兒。 “再見?!?/br> 鐘昱猛地上前,有力的抓住她的手臂,簡墨僵住身子,只聽得他低沉的說道,“墨墨,我們結(jié)婚吧?!?/br> 簡墨怔怔在愣在那兒,有一瞬,她的腦中一片空白,像被抽離了一般。 門在這時候突然打開了,伴著一股冷風(fēng)。簡墨只覺得抓著自己手臂的那只手驀地一緊。 寧清遠(yuǎn)大步走過來,滿臉的冷色,“鐘局,沒有想到你和我們寧家的緣分這么深?!?/br> 簡墨微微一掙,他慢慢的松開手。 鐘昱又恢復(fù)到剛剛那副冷冽的模樣,挑眉望著寧清遠(yuǎn),“我想簡墨可能沒有和你介紹過我吧?!?/br> 他話鋒一頓。他們的緣分可不是一般的深。 “我知道,小墨和我提過你。”寧清遠(yuǎn)輕笑了下,“我沒記錯的話,你們是高中校友。” 簡墨一時間也不知道寧清遠(yuǎn)怎么會來這里的。她怔愣在那兒。 “我們的關(guān)系可不止校友這么簡單,簡墨,你說是不是?” 簡墨頭疼,面對鐘昱的步步緊逼,她似乎已經(jīng)疲倦了,“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br> “是嗎?!彼ыi著簡墨,被她輕巧的語氣一刺,面色一沉,“可能她忘了告訴你,我還是檸檬的爸爸。” 擲地有聲的一句話,氣氛微微的凝滯,簡墨心卻一分一分涼下去,她嘆了一口氣。 寧清遠(yuǎn)依舊云淡風(fēng)輕,他自然攬過簡墨,“檸檬的爸爸,那也得檸檬認(rèn)可才行。不好意思,我們還有事,先行告辭了?!?/br> 簡墨隨著他走出華奧。她無奈的嘆了口氣,歪過頭看著他鐵青的臉色。寧清遠(yuǎn)很少生氣,但是只要生氣,都會采取冷暴力。簡墨知道他現(xiàn)在正在氣頭上。 兩個人來到地下停車場,寧清遠(yuǎn)大步走在前方,簡墨默默跟在后面。 “上車?!?/br> “我開車來的?!逼扔谒睦錃鈮浩?,她還是上了車。 一路上他都沒有說過一個字。簡墨看到窗外的風(fēng)景,終于主動開口,“他想要檸檬的撫養(yǎng)權(quán),我只是想和他說什么,讓他放手?!?/br> 寧清遠(yuǎn)依舊剛剛那個表情。 簡墨無奈,“清遠(yuǎn),我不是故意瞞著你的?!彼穆曇糗浵聛?。 寧清遠(yuǎn)收緊的指頭慢慢疏松,化作一聲嘆息,“你讓我說你什么好?上午才答應(yīng)我什么?現(xiàn)在又在做什么?” “我錯了。” 趁著紅燈的間隙,寧清遠(yuǎn)轉(zhuǎn)過頭來,凝視著她,“我已經(jīng)和c大聯(lián)系好了,你去學(xué)校念書吧,還是當(dāng)初想念的那個專業(yè)?!?/br> 簡墨蹙著眉,“我都這個年紀(jì)了,再去――” 看著他黑沉沉的臉,她立馬靜默了。 車子繼續(xù)行駛起來,簡墨放了一張cd,音樂緩緩而來。她突然嘀咕了一聲,“真不知道將來嫁給你的那個人幸還是不幸。” “咦,秦小姐最近沒有和你聯(lián)系嗎?”簡墨這會兒倒是輕松了。 “她快結(jié)婚了?!睂幥暹h(yuǎn)低沉的說道。 簡墨倒是微微驚訝,“怎么會呢?”她可記得秦小姐對寧清遠(yuǎn)的可是執(zhí)著的很。 寧清遠(yuǎn)目光幽幽的一動,“我和她從來都沒有什么?!?/br> 簡墨怔怔的,對上寧清遠(yuǎn)的目光的一瞬,突然心一跳,隨即轉(zhuǎn)開?!皶龅胶线m的。” 寧清遠(yuǎn)撇了撇嘴角,沒再說什么。 鐘昱回到家時,鐘母帶著圍裙哼著小曲,不停的忙碌著,見他回來,只抬頭瞥了一眼。 “過來嘗嘗我烤的餅干?!?/br> 鐘昱瞧了一眼,各式動物模型的餅干,他是一點(diǎn)興趣都沒有。 “這周末把檸檬接過來,我和你爸說了,他周六回來?!崩项^語氣倒是淡淡的,可她聽得出來。老大家的三個孩子,沒少讓他們眼饞的,尤其是那個鐘錯錯。雖然只見過幾次面,那孩子見到他們,左一聲右一聲“二爺爺,二奶奶?!彼麄兊男亩妓至恕,F(xiàn)在蹦出個孫女,還是親孫女,這老太太能不歡喜嗎? 鐘昱突然覺得那天他做錯了,現(xiàn)在是騎虎難下?!八@周有事。” “什么事?小孩子能有什么事?”鐘母的心思鐘昱哪會不知道呢。 “學(xué)唱歌跳舞?!辩婈艣]好氣的說道。 鐘母愣了一下,隨后嘆口氣,“和她母親聯(lián)系一下,我去見見她。孩子不能這樣逼的。當(dāng)然,這也不能怪檸檬,遺傳實(shí)在太可怕了?!?/br> 鐘昱眼角顫了顫,得,這都是他的錯了。他閉上眼掩去眼底的疲憊,手里振起來時,他依舊一動不動。 鐘母聽著那嗚嗚震動的聲響提醒道,“你電話?!?/br> 鐘昱懶懶的“喔”了一聲,這才拿出手機(jī),看都沒看,“喂――” 韓若聽著他冷冷的語調(diào),心口驀地一頓,“鐘昱,是我?!?/br> 鐘昱沒有說話。 “你這周有沒有時間,市舉辦“南唐二陵出土文物展覽”。” 鐘昱稍稍沉默,轉(zhuǎn)念一想,“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