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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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從絮本能朝他撲來,巨大的龍形將顧從絮整個(gè)人盤在最當(dāng)中,用自己強(qiáng)悍的龍身阻擋周圍所有的危險(xiǎn)。 溯一似乎早就料到相重鏡會(huì)將他的陣法解開,他神色森然,在一片灰塵中沉沉看著相重鏡,冷冷道:“重鏡,你現(xiàn)在若真的殺了我,未來才會(huì)死在我手中?!?/br> 相重鏡根本聽不懂他這句話是什么意思,冷著臉正要說話,顧從絮突然抬起利爪蓋在他的頭頂,阻擋住一塊巨石的落下。 轟的一聲聲巨響,整個(gè)山洞在最后一道封印的解開下徹底塌陷,將兩人一龍徹底掩埋其中。 臨江峰懸崖,易 郡庭神色愕然地看著下方的山體似乎發(fā)出一聲悶響,接著一角竟然直接塌陷了。 他嚇了一跳,忙喚來易尺寒一起去查看。 易尺寒本來還不相信,擰著眉頭跟了過去,一瞧見那真的塌了的山,神色也有些嚴(yán)肅。 兩人順著那塌了的山體往下看去,因?yàn)樗聫R中那樹木的遮擋,他們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那原本幽靜的寺廟竟然不知何時(shí)化為了一片廢墟。 易郡庭整個(gè)人都驚呆了,好一會(huì)才干巴巴道:“這……這是怎么了?” 他爹喝茶的地方……好像被一夕之間被夷為平地了。 可是方才上山時(shí)還好好的啊。 易尺寒道:“先告訴掌門再說?!?/br> 易郡庭忙不迭點(diǎn)頭,正要往山上跑,就聽到不遠(yuǎn)處塌陷的地方驟然傳來一聲龍吟。 他愕然回頭,剛好瞧見一條黑龍破開山體塌陷的地方騰空而飛,利爪上似乎還隱約抓了個(gè)紅色的人影。 沒等易郡庭和易尺寒看清,黑色僧袍的溯一緊跟其后,神色漠然地抬手朝著半空的惡龍打了一掌佛印。 如山似的虛幻佛掌憑空出現(xiàn),仿佛有千鈞之力朝著黑龍按下。 易郡庭都被嚇住了,忙拽著易尺寒的袖子:“尺寒哥,那個(gè)……好像是劍尊的龍。” 易尺寒正盯著立在廢墟中的溯一看,聞言詫異地定睛一看,果不其然發(fā)現(xiàn)那紅色身影的確是相重鏡。 佛印已經(jīng)當(dāng)空落下,被顧從絮抓在利爪上的相重鏡足下是萬丈高空,他卻不覺得害怕,反而放聲笑了出來。 他的手指朝著下方廢墟一勾,瓊廿一瞬間從掩埋的山洞中破出,出現(xiàn)在他掌心。 相重鏡低聲喃喃道:“讓我來見識(shí)一下傳說中的佛印。” 六十年前相重鏡和三界所有能數(shù)得上名號的人都打過,卻從未和佛門中人對過手,這還是第一次。 相重鏡足尖一點(diǎn),輕巧躍上顧從絮的龍背,紅衣獵獵,抬起細(xì)長的五指從額間插入如墨的發(fā)中,輕輕將散亂的長發(fā)往后一攏,唇角勾著,眸光卻閃著刀鋒似的寒意。 時(shí)隔六十年,瓊廿一終于再次被靈力到達(dá)巔峰的主人握住,激動(dòng)得不行,叫嚷著攛掇:“主人!快,把他 們?nèi)珰⒘?!一個(gè)不留!” 相重鏡輕笑一聲。 他纖瘦的手腕輕微翻轉(zhuǎn),靈劍劍尖直指半空那緩緩壓下的佛印。 就連顧從絮都不認(rèn)為相重鏡那把劍能夠抵擋住那如大山似巍然的佛印。 相重鏡握著劍的手突然伸出一根手指輕輕在劍鋒上一滑,一滴鮮血才剛溢出便被劍刃直接吸取,原本銀白的劍身像是飲飽血的兇劍,利刃開鋒處皆是詭異的猩紅血痕。 顧從絮還在猜他要做什么,就見以瓊廿一為中心,半空中剎那間出現(xiàn)無數(shù)把一模一樣的劍刃圍成圈排開,密密麻麻將一人一龍擁簇在最中央。 顧從絮一愣。 相重鏡切磋交手從來不會(huì)有一絲一毫的遲疑,往往是腦海中想到什么,下一瞬就會(huì)付諸行動(dòng),顧從絮都還沒仔細(xì)看那劍到底是幻影還是真實(shí)的,就聽到耳畔傳來一陣落雨似的簌簌聲響。 無數(shù)劍刃受相重鏡牽引,和天幕中那已經(jīng)強(qiáng)壓下來的佛印正面對上。 接著,便是真正的落雨劈頭蓋臉砸了下來。 顧從絮忙翹起尾巴,以一個(gè)極其別扭的姿勢給相重鏡擋雨。 相重鏡笑得不行,拂開他的尾巴,仰頭去看天上不斷被佛印壓下來的劍,任由雨滴打在自己身上。 劍化為落雨噼里啪啦砸下來,佛印的金色光芒也緩緩變?nèi)酢?/br> 相重鏡抓緊機(jī)會(huì),握緊瓊廿一,眼睛眨也不眨地?fù)]出一道沖天劍意,宛如一道光柱沖破云霄,哪怕是白日也能清晰瞧見那灼眼的光芒。 易郡庭和易尺寒目瞪口呆地看著。 一瞬間,易郡庭突然徹底明白了為何自己的父親只是當(dāng)年瞧見過相重鏡一次出劍,便終身都忘不掉,成日沉迷劍道。 這一破天之劍,或許也會(huì)烙印在他腦海,永生都忘不掉。 一陣驚天震地的聲響,佛印只撐了一瞬,便轟然炸成金色的光芒,落到地上后化為冰雹砸個(gè)粉碎。 與此同時(shí),相重鏡不知何時(shí)已經(jīng)躍下了真龍的背,握著靈劍將劍鋒抵在廢墟中的溯一脖頸上。 相重鏡笑著說:“大師,你好像又輸了?!?/br> 溯一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既不害怕也不求饒, 他冷聲道:“你殺了我,會(huì)后悔?!?/br> 相重鏡眸子一彎:“大師,這話我都聽膩了?!?/br> 顧從絮還在半空中飛著,不敢直接跟著下去,唯恐溯一再抽他的三毒靈力來療傷,但他又擔(dān)心相重鏡,只好在空中不停地轉(zhuǎn)圈圈。 相重鏡廢話很少,正要眼睛眨都不眨地將人了結(jié)以絕后患,就聽到一旁傳來一聲詫異的聲音。 “劍尊。” 相重鏡一愣,偏頭一瞧,易郡庭不知何時(shí)來的,正呆呆站在不遠(yuǎn)處看著他。 相重鏡手腕一抖,朝他溫和一笑:“郡庭,怎么了?” 易郡庭也是個(gè)傻的,聽到相重鏡這句仿佛平日打招呼似的話,一時(shí)間竟然懷疑是不是自己太大驚小怪了。 易郡庭干巴巴地道:“劍尊……您在、在做什么呢?” 相重鏡笑得更溫和了,他柔聲道:“我在和大師探討佛法啊。” 易郡庭:“……” 易尺寒:“……” 第73章 從長計(jì)議 易郡庭傻兮兮的:“哦!” 易尺寒:“???” 相重鏡低笑了一聲,慢悠悠傳音給易尺寒:“捂住他的眼睛。” 易尺寒可不像易郡庭這么愚蠢,只一眼就瞧出來這兩人必定是有血海深仇不死不休,自己就算想要插手也根本阻擋不得。 易尺寒知曉溯一是易掌門好友,卻也更知曉自己有幾斤幾兩。 ——特別是在見識(shí)到了方才那破天一劍之后。 易尺寒面如沉水地抬起手,順從地捂住了易郡庭的眼睛。 易郡庭茫然道:“尺寒哥?哎?怎么啦?尺寒哥?” 接著,少年隱約聽到耳畔似乎有劍刃刺破血rou之軀的悶響,接著一股腥臭的血腥味彌漫在整個(gè)鼻息間。 正在掙扎著想要躲開易尺寒的手的易郡庭愣了一下,隱約知道了什么,突然就安分了下來。 相重鏡后知后覺,抬手撐開了一層結(jié)界,將靈劍一寸寸刺入溯一的心口。 溯一面無表情,好像受到巨大痛楚的并非他一樣。 相重鏡挑眉道:“你不說些什么嗎?” 溯一終于開口了:“相重鏡,這世間只有我想你活著?!?/br> 相重鏡笑了:“那你說,誰還想我死?” 溯一卻不開口。 “未來還有多少人想要的命,盡管來便好了?!毕嘀冂R居高臨下看著他,耳飾的幽火輕輕鉆出來,將溯一整個(gè)身體徹底包圍, “我等著?!?/br> 溯一嗤笑了一聲,在漫天大火中竟然勾唇慘笑一聲,他張開眸子,那三瓣花的瞳孔好像隱約黯淡下來。 相重鏡不想再和他多說廢話,徹底催動(dòng)幽火,游龍般將溯一吞下。 在被火海吞噬的一瞬間,溯一突然起身逼近相重鏡,那一直平靜的神情突然像是被什么厲鬼附體似的,露出一抹猙獰至極的笑容,壓低聲音森然開口。 “阿鏡,還有我啊。” 相重鏡被這人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惡意驚得寒毛直立,手下發(fā)狠再次將火催得更烈了些,頃刻將面前之人燒成灰燼。 溯一到最后都在眸光熾熱地盯著相重鏡,好像是盯著獵物的眼神讓相重鏡極其不適。 最后的最后,相重鏡隱約瞧見溯一瞳孔的三瓣花似乎……少了一 瓣? 是錯(cuò)覺? 相重鏡將靈劍收了起來,抬手又將幽火招回,擰著眉頭看著面前已經(jīng)化為灰燼的地方,不知在想什么。 顧從絮見相重鏡干凈利落殺完了人,忙化為人形落了下來,上上下下將相重鏡打量了一會(huì),確定他無事才松了一口氣。 一旁易尺寒已經(jīng)將手放了下來,易郡庭有些呆呆看著那堆灰燼,又看向相重鏡。 相重鏡沖他笑了笑:“探討完佛法了。” 易郡庭:“……” 易尺寒唇角抽了抽,硬著頭皮道:“劍尊別嚇?biāo)?,郡庭膽子小?!?/br> 易郡庭的確是被嚇到了,相重鏡有些抱歉地走上前,彎下腰想要去拍易郡庭的腦袋。 若是尋常孩子瞧見他這副殺人不眨眼的樣子早就被嚇得拼命躲了,相重鏡自己都做好了易郡庭會(huì)躲開他這只殺人的手的撫摸,猶豫地落下去時(shí),卻發(fā)現(xiàn)易郡庭只是呆了一下,接著溫順地將腦袋不著痕跡往相重鏡掌心蹭了蹭。 相重鏡微微失神,末了突然笑了出來,眸里全是笑意。 他柔聲問:“嚇到了嗎?” 易郡庭點(diǎn)頭:“嚇到了?!?/br> 相重鏡失笑:“那我給你順順毛?” 易郡庭眼睛輕輕一亮,害羞地說:“好啊?!?/br> 相重鏡:“……” 易尺寒:“……” 易尺寒冷汗都要下來了,有心想要將這沒心沒肺的易郡庭給拽過來,但又不敢輕舉妄動(dòng),只能提心吊膽地看著易郡庭朝著這只猛獸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