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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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不念以為她會說她的身法跟斂息之法遠(yuǎn)勝于他,結(jié)果不是,她只是拿出了一個精致的小藥瓶,且拋了過來。 入手,陳不念一看這藥瓶,驚了下。 這藥瓶玉制,很是稀罕,那里面的丹藥珍貴可見一斑。 陳不念直接收了它,一揮手,“跟緊我?!?/br> 恩,陳不忘的徒弟果然本質(zhì)跟他一樣的,很是脫俗,一點都不正道酸氣。 “好?!泵髦?jǐn)?shù)托α讼?,跟上了他?/br> —————— 陳不念雖在正道中名聲不太好,外人評價他不羈,市儈,無道義,可的確是忘周山天資最好的弟子,二十八,劍心通明,雖比不上梨白衣,但也在武林屬頂尖人才,自有傲氣,但看在明謹(jǐn)那一瓶價值連城的補氣丹藥面子上,很是負(fù)責(zé),在前頭開路,妥帖庇護。 路上明謹(jǐn)還沒見到赤煉魔宗跟林家大院一環(huán)一環(huán)留守人站著的樣子,他們就已經(jīng)倒下了。 有人前面開路,既免她廢內(nèi)力,又免動傷臂,甚好,她還有時間去觀察這個秘洞內(nèi)部。 從外層到內(nèi)層,她一直在琢磨。 “你喜歡摳墻壁上的土?還喜歡聞它的味道?” 明謹(jǐn)忽然回神,看向那個劍上帶血的陳不念,后者一臉復(fù)雜,像是在看一個虛有其表其實腦子不好的不幸女子。 “恩……明知我在勘察此秘洞的挖掘年歲,還非要嘲笑我,我是得罪陳俠士了么?” 陳不念挑眉,“我不喜歡有錢人,但我喜歡錢?!?/br> 原以為這個氣質(zhì)干凈甚至極貴氣的女子輝指責(zé)他市儈刁鉆,卻沒想見她隨意應(yīng)和:“我也一樣?!?/br> 陳不念皺眉,不置可否,正要轉(zhuǎn)身,忽又道:“秘洞外堆砌的廢土植木皆是這幾十年輪,跟當(dāng)年焱院廢棄圭甲山中礦作世間大概吻合,但往內(nèi)百米之地,洞內(nèi)通路鑿穿痕跡便十分古老,至少有上百年歷史,這也需要挖土聞嗅,一看就知道了,傻乎乎的,也不嫌臟?!?/br> 然后他管自己走了,平生第一次沒人說傻乎乎的明謹(jǐn)?shù)挂膊粣?,只拿出手帕擦拭手上的塵土痕跡,漫不經(jīng)心的。 不過她跟在后面,走了半盞茶后,她目光逡巡,從這密洞內(nèi)越來越狹窄的走道越過,忽道:“陳俠士可有巾帕?” 陳不念回頭看她,“作甚,你要擦鼻涕?” 明謹(jǐn)?shù)溃骸斑@內(nèi)部通道蜿蜒幅度雖小,但實則可觀,我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在往上百丈高度的山體內(nèi)層,秘洞外圍有礦廢土,內(nèi)里土質(zhì)中也含有些微礦質(zhì),但并不是鐵礦,而是其他神秘的礦種,想來是對生命體有害,是以內(nèi)洞少有植物,哪怕這里有內(nèi)流水體,也通氣。不過,有一種卻是常見的,便是這種紫蘚,名為氙羅,不喜陰,也不嗜肥土,只在濕熱的毒瘴之地生存,瘴毒越厲害,它們生長越好,剛剛我看了下,壁上往內(nèi),它們越來越多,且有些土中有它們老根,百年根的都有,且現(xiàn)在比外面已濕熱了許多,恐怕里面瘴毒極重?!?/br> 她的語氣平和,但陳不念的臉色越來越重,最后說:“那你的意思是不進去了?” 明謹(jǐn):“不,我只是問你有沒有手帕,如果沒有,我可以送你一條?!?/br> 她把此前那條擦手的手帕放在了邊上,自己拿出了另一條干凈的,放在山內(nèi)清水下潤濕,然后遮掛在口鼻之前。 陳不念面色郁郁,但還是果斷走過來拿了手帕,待看到上面沾到泥土的污漬,恍惚想到此前他嘲笑她臟不臟……看了一眼這個女子往前走的翩然背影,他撇撇嘴。 真是好記仇啊。 第170章 來不來?(今天朋友上門,聊久了,明頭補一更) —————————— 明謹(jǐn)在前面走,后面陳無念趕上來,她看了一眼,有些驚詫,“這么不講究么,洗都不洗?” “你很聰明,懂得很多,武功好像也不差,如果不是受傷了,未必需要跟我聯(lián)手,又用丹藥交換了我的庇護,按理說我得尊重你,此前是我不對,我道歉,所以這個手帕我不洗,別說上面只是土,就是那米田共……” 這人性子兩個極端,要么刁鉆刻薄,要么坦蕩,一旦認(rèn)清事實,權(quán)衡利弊,就立刻愿跟明謹(jǐn)冰釋前嫌。 不過他的說法有點惡心人。 明謹(jǐn)若有若無嗔瞥他一眼,不理會,但突兀聽到吼聲,兩人對視一眼,輕功掠射。 這一次,陳無念真覺得自己低頭不虧,因為哪怕隔著濕巾,他也感覺到氣味濃重。 果然有瘴氣。 不過也有血腥味。 很快他們就看到了地上的尸體,說尸體,也是委婉了,這分明是殘尸。 尸塊分離得十分利落,還有腰斷的,腸子流了一地。 都是江湖人,倒也還好,他瞥了邊上那斯文貴雋的女子一眼,發(fā)現(xiàn)對方瞧了尸體后,已然再次看著墻,神色驚疑憂慮。 陳無念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面色巨變。 爪痕。 墻上有三尺長的抓痕。 這得是什么樣的怪物才能有這樣可怕的爪痕? 虎豹遠(yuǎn)不如。 不過明謹(jǐn)在意的不是這爪痕的長短或者深淺,而是……她聞到了一股焦味。 她再次伸手去摸那爪痕,手指觸碰到,頓時微燙。 她自己想不通的地方,不吝跟別人請教,所以問了陳無念,她素來知道此人不喜拘在宗門,常年游歷在江湖,理當(dāng)眼界通達(dá)一些。 “這世上還有什么猛獸是爪鋒帶熾焰的么?” 陳無念皺眉,糾結(jié)道:“平凡人家平日里嚇小孩的那些異獸?” 那不是神鬼之說一類的異獸么,不語怪力亂神,不單在世家是常識,在武林宗派也一樣,他們只信奉自己掌握的力量。 兩人第一時間覺得荒誕,可明謹(jǐn)忽又想通了,“若是九天劍胎的至寶都可能存在,那與之關(guān)聯(lián)的是這異獸也算匹配?!?/br> 是極,從這個角度來想,好像這個異獸理當(dāng)存在似的。 可是…… “這也并不是什么好事?!标悷o念目光往深處去,前面血腥更重。 “他們已經(jīng)是在這里攻擊那異獸的,可惜讓它跑了,估摸著現(xiàn)在追上去了,但端看這墻上的爪痕,這異獸之強,恐怕一葦渡江級的高手也不是對手,對方有膽氣獵殺它,自身戰(zhàn)力非同小可,絕不止一兩個一葦渡江級的高手。” 他喜歡冒險,但也惜命,否則名聲不好的他也不會活到現(xiàn)在。 “不一定,也可能用了毒?!?/br> 明謹(jǐn)想到了那些血。 不過他們現(xiàn)在的問題在于要不要再追進去,就算對方就一個一葦渡江級高手,比如那云魅,也不是他們兩個能斗的。 “里面空間狹隘,若被察覺,難以脫身,去外面候著吧?!?/br> 明謹(jǐn)轉(zhuǎn)身往外,陳不念也不堅持,他現(xiàn)在越來越欣賞這個女子,干脆果斷! 兩人正要走,卻聽到那異獸的嘶吼聲十分慘烈,響徹整個洞窟。 明謹(jǐn)下意識皺眉,不知為何,她心中莫名心疼,好像從這嘶吼聲聽出了它的痛苦跟堅定。 它一定很有靈性,也很愛干凈,因為這個洞窟里面十分干凈,并無獸類老巢常有的臟亂惡臭,它也一定不明白為什么自己在這洞窟里面呆得好好的,非要遭受這樣殘忍的獵殺,可它不想離開這里,想死戰(zhàn)到底。 遭遇幾番徹骨的痛苦,她的性情已一年比一年冷酷,可今日此時,卻獨獨莫名酸澀。 外界并無這頭異獸行動的痕跡,說明它一直守在這里。 為什么呢? 為了九天劍胎嗎? 她頓足,回頭往那幽深的通道看去。 “怎么了你?”陳無念問她,卻見她從袖內(nèi)暗扣中取出一枚纖細(xì)的小箭。 “火石點燃下方,可出哨箭,會引人前來?!?/br> “給我?你讓我出去點它,那你要作甚,一個人進去?” 陳無念剛問,便見她自己抬手在受傷的左肩上按壓了下,讓血跡滲出。 陳無念錯愕,明謹(jǐn)看向他,眉眼含笑:“我可以信你,對嗎?” “恩……你真是一個奇怪的人,我不會對外說的,不過如果你死了,我可不負(fù)責(zé)哦?!?/br> 陳無念深深看了她一眼,提了輕功略出去。 而明謹(jǐn)則帶著自身新鮮的血氣找到了一條岔路,在岔路上耐心等著。 她沒有把握,但她已在保全自己安危的基礎(chǔ)上盡量去幫它了。 雖然也不知道它對自己是善是惡。 “謝明謹(jǐn),你真是越來越任性。” 她低低嘆息,有些無奈。 不過她又有些期待,看著那深邃且神秘的洞窟通道,她深刻了解到自己骨子里有一種秉性終究是類似她母親的。 不懼生死、縱容自己的那種野性。 而且因為前面二十二年都拘束在規(guī)矩里,這種縱容就尤顯得強烈。 “還不來么……”她摸了下腰上的佩劍,顧自呢喃。 驟然,嘶吼聲再現(xiàn),聽聲辯位,明謹(jǐn)?shù)皖^看了下掌心的血。 果然跟她的血有關(guān)。 蝶戀花,第二氏族。 確定猜想后,明謹(jǐn)轉(zhuǎn)身便往岔路而去。 任性之后,往往兇險,可她就賭這份兇險之外,林宗跟云魅這些人對這秘洞也不是很熟悉,甚至此前不敢進,否則一開始就不會把血放在秘洞外想引這異獸出去,后來發(fā)現(xiàn)對方只嘶吼卻不跑出來才不得不進入,那么,對這秘洞最了解的就是那異獸。 她賭它會甩開那些人找到自己。 至于后面會不會遇險,那就看天意了吧。 明謹(jǐn)暗暗想著,一邊提了最快的輕功往內(nèi)移動。 但她也發(fā)現(xiàn)嘶吼聲沒了。 恩,是它遇難了,還是它故意隱藏了聲音? 若是后者,說明它也知道自己的吼聲會暴露它的位置,但它剛剛又特地嘶吼一下……莫非是在告訴她,它要過來了? 明謹(jǐn)不知為何自己會這般臆想對方的靈性跟彼此的親近,甚至莫名其妙到近乎天真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