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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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戀花跟白衣劍雪樓的孩子啊。 仿佛天然站在對立面的禁忌之子。 卻是已經死了。 “所以,你跟徐秋白的合作,是為了從中找情報去調查此事?” 簡無涯于斐無道是信仰般的人物,就為了這個孩子的死,他也不吝化為惡鬼追究到底。 所以連徐秋白都能合作。 “你果然還是知道了?!膘碂o道沉默片刻,跪了下來。 “謝明黛的事情,我很抱歉?!?/br> 他一向磊落,手段再狠,他也沒什么不敢承認的,唯獨這件事,這個意外……也不知道算不算意外,他似乎無法坦蕩。 “與你無關。”明謹看向前方,“大概她也不喜歡我說這與我有關。” 這里多了兩個牌位,其中一個就是謝明黛。 “用謝青之事來牽制謝家,而簡無涯跟琴白衣的往事又讓白衣劍雪樓忌諱,不能插手其中,如此,他才得以在謝家跟白衣劍雪樓并立的情況下在昭國朝堂如魚得水。不過這些年,你父親羽翼已成,開始與之抗衡……我不明白的是,為什么他們明明有密信在手,卻以前不肯用,非要到如今才出手?!?/br> 明謹若有所思,“大概是因為怕魚死網破,那密信就像是殺手锏,若是一擊必中,那必死的魚也一定會撲騰,把一切揭破——所以,其實那人應該也是有致命的弱點的,也怕被白衣劍雪樓清算,所以他才利用我來削弱書白衣的武功,而他也急于突破,這個把柄一定十分致命?!?/br> “但我父親并未提過,所以你今夜來找我,是想讓我查下去?” 明謹看著斐無道。 后者剛剛一跪,現在卻是憊懶無姿態(tài)坐在呈亮的木板上。 “那人不好對付,別看把他重創(chuàng)了,可對方能從一無所有設計牽制謝家,白衣劍雪樓,再滅我蝶戀花,并在多疑的褚崢手下活下來,如今在我們圍殺下再翻盤也不是沒可能。你看,現在蹦跶的依舊是他的棋子,你見過他露面沒?”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第224章 收尾 明謹看他一眼,淡淡道:“是無法露面,他所練的武功以嗜血煉化為主,屬炎功一脈,但他當年給我下的毒乃疆寒之毒,又被我融進了一些寒練至陰的藥毒再行異化,加上我的氣血源自體質跟功法又都偏浩然剛正,對沖之下,與根基悖逆,他承受不住,最近大概是昏迷不能理事。但此人心機深沉老辣無比,怕也不會被人察覺到他真正的隱藏之地。所以特地入都城的你也無功而返了吧?!?/br> “的確沒找到,倒是看到一群螻蟻在算計你,怎么樣,密信之事可能解決?可否需要我替你去監(jiān)察院搗鼓搗鼓?” 他這話,讓明謹驚訝。 不是不在意謝家生死? 也只能是因為想讓她幫忙調查那個孩子的事了,為此不惜放下對謝家的仇恨。 說是不抱希望,其實還是有僥幸期盼的吧。 就像她對明黛,有時候一恍惚,總覺得還有些妄想。 若是有可能,她也愿意低頭退讓。 可是沒有。 “不用?!泵髦斴p輕說道,斐無道很驚訝。 謝家三代被威脅的巨大罪證,讓謝遠那等人都為此忍下許多厭憎,可以解決? “你……” “三代負罪,三代之功,他已經安排好了前面的,后面的我收尾即可?!?/br> 斐無道微微皺眉,想說些什么,但終究沒說。 不管如何,謝遠死了,接下來,便是他跟謝明謹的合作。 不達目的不罷休。 —————— 朝廷角力開始了,監(jiān)察院四處調查,一開始院主一力要求監(jiān)察院全攬此事,但三十五氏族跟謝遠從前在閣部跟軍部的舊部聯手威逼,秦家很快下場相助監(jiān)察院,卻被反擊后宮干政……雖說中宮若是誕下皇子便是嫡子,但要記住現在已經有一位太子了。 最近民間謠傳秦家要出一位新太子,以前的那位危矣。 所以秦家抖起來,事事要插手。 “雖說太子沒根基……” 謝家之中,議事廳,坐在位置上的蕭容對諸多討論的族長們說了一句話,“君上只他一個兒子時,有沒有根基都不重要,可能沒有還更好?!?/br> 一些少宗可能還不能理解,老道一些的都領悟了。 “像秦家這些家族,若是后族妃族所出,自有原來他們那一脈拿大頭,附庸者眾,其余人最多錦上添花,好處時挨不上,倒霉事被推出去最快,是以眼下許多人還在觀望,但現在這位太子,當前無過錯,聰穎內斂,朝中并無不滿,其實這才是最安全的?!?/br> 蕭容捧著茶,道:“看好他,曾經也被寄予厚望庇護太子的那些,要么現在改弦更張,要么就得開始壓一下秦家了。” 先不說是不是兒子,即便是兒子,太子也不可能說改就改,畢竟還占著長。 年紀也大了許多,這就是優(yōu)勢。 等那嬰兒長大還不知多久,不知如何,朝堂那些老油子才不會輕易下馬牽羊。 “少宗,您怎么看?” 一直沉默的明謹看向眾人,淡淡笑了下,說了一句話。 “誰說了算,誰才是最緊要的,其余都是細枝末節(jié)。” 眾人一驚,卻見明謹垂眸,道了一句,“至于這個太子跟皇后有孕一事,你們不要牽扯進去,蘇慎之此人慣會撇清關系拿別人當刀子使?!?/br> 也就是說,這次風向是蘇慎之弄的。 等人走完。 “他急了?!笔捜輰γ髦數?。 “拖越久,對他越不利,畢竟太宰大人隨時可能醒過來。”明謹意興闌珊道,手指敲著桌子,些許,她看向蕭容。 “先推你的事?!?/br> 蕭容推開窗,讓風進來,“要么是我拿烏甲軍,要么是給謝家尊榮,就看他們怎么選了。” “選?有利于他們的,自然都要,不利的,一個都不想?!泵髦敶鬼?,將卷宗合上。 她的父親停棺七日,朝堂如今還未有定論。 凄冷如斯,倒也清靜。 后兩日,連昭國其他腹地都風言風語起來,不是說謝遠的事,就是說太子跟嫡子的事,秦家一時在風雨飄搖中,在朝堂上不敢再言語,后來宗室也頂不住了,本來他們也沒法太過參與征之。 仲帝迫于壓力,定了三司會審,同時也將宴王的案子一并調查清楚。 眼看著年關將近。 “君上,謝公的靈柩還在謝宅,若是七日滿……”禮部那邊的人也不敢不提,不然到時候蓋棺定論了,謝家沒事,被退出來挨刀的又是他們,還不如先下手為強。 這年頭當官不易,他們這種清水衙門也得小心翼翼。 仲帝沉吟片刻,似乎下意識去找自己最信賴的太宰大人,結果只看到頗有太宰風骨的其孫子。 “慎之,你覺得如何?” 蘇慎之當今根本不想參合進去,至少明面上不行, “陛下,臣覺得謝家通敵叛國之事還未明,但謝公也的確領兵打贏了這一戰(zhàn),民心不可負?!?/br> 此話聽著是向謝家的,但言太傅這等老臣都有意無意瞥過他。 此人最善言辭,倒是肖似其祖父。 “如此……”仲帝還是有些猶豫,又問:“那你覺得孤該不該去拜祭?” 這……蘇慎之跟其他官員都不言語了。 無定罪之前,不去,等于忘恩負義,民間不知道說得多難聽,就是清流儒家那邊也會罵起來。 可若是去了,仿佛跟謝家低頭了,若是后面定罪了…… “所以,還是要早點查出來啊,林院,如今調查到底到何結果了?” —————— 都城極富盛名的羨樓,吃食之地,一輛馬車停靠了。 畢十一撩開簾子,剛從城外岐黃山謝氏祖陵理事準備明日下葬的明謹下了車。 一般子息服孝,是不能外出的,但她是少宗,得掌管族事,便沒了這規(guī)矩。 但也是她近期波瀾后,第一次出現眾人跟前,羨樓出入的達官顯貴,世家親眷,名門子弟等等都有些錯愕,一時不知道如何反應,但看謝家車馬威嚴,護衛(wèi)森冷,倒也不敢做什么反應,紛紛避讓開來,作揖行禮。 明謹拾衣擺上了樓,正撞見蕭季跟他的幾位同僚。 后者一驚,目光閃后主動行禮,“季,見過少宗大人?!?/br> 第225章 準備 明謹沒有讓他免禮,反而俯視著他,“你父親這些年還好么?“ 蕭季低著頭,道:“多有來信牽掛,幸好父親身體康健。” “那也多見幾面,畢竟這世間,父母天倫是很難料的?!?/br> 她似乎在感慨自己,又像是在感慨其他,但風姿氣度太盛,又是武道高手,這些在都城也頗有些臉面的人似乎被壓得喘不過氣來,直到明謹也沒看他們,顧自走到了窗邊,對羨樓來迎的管事要了酒食。 蕭季等人這才下樓,但熟悉他的同伴隱隱覺得此人心不在焉,恰等他們剛出大門,一列威森洌冷的監(jiān)察院隊伍就來了,紅衣者,莊無血,從烏靈歸來。 直接騎馬帶人堵在了羨樓前面。 蕭季一驚,幾乎手腳冰涼,但還是鎮(zhèn)定問何事。 “何事?烏靈廣陵谷你不知道?” “如果不知道,沒關系,回去慢慢說。” 蕭季要被拿下前,他心中駭然,嘴上卻要喊是謝明謹害我,你們勾結等等,但莊無血沒給他機會。 “有人攜證據跟證人來都城告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