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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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問渠22歲畢業(yè),短短四年就已經(jīng)當上支隊長,是市局里的青年才俊,沒想到剛升官半年,就被翻了舊賬,因為兩年前協(xié)助辦理的一樁涉黑案件東窗事發(fā),被調配到了派出所做普通的警員工作,說是調配,但實際上,大家都心知肚明他是被貶。 長江和分支江河,把整座城市割得支離破碎,道路又彎又繞,山山水水重巒迭嶂,盡管在這里讀了四年大學,但剛開始開著車出警的時候,周問渠還是在缺德地圖的指導下走錯了好多回路。 每天處理的事不是地痞流氓打架斗毆,就是學生在酒吧里手機又被偷了,處理起來并不困難,也并不麻煩,但就是感覺生命消逝在這,每天繁瑣的重復之中,惶惶無天日。 就比如現(xiàn)在,已經(jīng)連軸轉了四個小時,晚飯都還沒吃,剛把一個入室盜竊嫌犯抓回來,又說東街上有個砍人的,周問渠和剛入職半年的魏征洪開著車直奔案發(fā)地。 “周哥,不然還是我來開吧?”旁邊的小魏看著周問渠扒拉著導航,試探著問了一句,他是本地人,和周問渠一起進所里,早就聽說這位從市局下放來的警官對道路不熟悉,一路上開的又慢,還一直看導航,沒好意思打斷,但這原本十分鐘就能到的地方,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25分鐘了還沒到,實在忍不住開了口。 “哦?行?!敝軉柷纱嗷卮?,靠邊停車解開安全帶下了車。 小魏舒了一口氣,周問渠今天心事重重的模樣,還以為被質疑開車要被罵一頓,于是趁著他下了車,立馬換了位置,關了導航,鉆進小巷里,從這條小巷直直開過去,不久就能到目的地了。 可是車子剛冒出小巷頭,開著車窗抽著煙的周問渠就盯著路對面一個地方叫了起來。 “誒?誒?停車!停車!退回去!” “???周哥,還沒到…”小魏看了一眼他目光緊盯著的方向,江城大學后門許媽燒烤攤,一群學生正在聚餐,好幾個男生都拿著吉他,看樣子是音樂社團,只不過他們此刻并沒有在彈琴,而是…醉醺醺的互相拉扯著頭發(fā)衣服打架。 “先把這事處理了,”周問渠堅持要他停車靠過去,已經(jīng)開了安全帶,手扶著車門要下車,“那個拿刀砍人的我認識,派出所老演員了,就是虛張聲勢,都被我抓了好幾回了,耽擱不了兩分鐘時間?!?/br> 小魏倒著車屁股就往燒烤攤退了回去,從后視鏡里看到那一批學生正在打架,嘰里呱啦鬧做一團,有幾個人看到了警車在靠近,立馬大叫一聲,一群人做鳥獸散,只留下了那幾個拿著吉他的,中間還夾著兩三個女孩子,其中有一個異常面熟,染著粉頭發(fā),帶著大耳環(huán),穿著透rou的黑絲襪高跟皮靴,倒是沒有加入打架行列,只是在旁邊像是,獨自一個人在另一個世界里面,自斟自酌,喝個不停。 周問渠的meimei,19歲復讀了一年,終于考上大學的,周如許。 能把周問渠惹惱了之后又讓他壓著脾氣關心吃沒吃晚飯的meimei。 唯一能讓周問渠頭疼不已的“屢教不改”的狡猾meimei——周問渠平常是這么說她的。 小魏皺了皺眉頭,來了所里半年,每天都能聽到周問渠嘴里說到她,手機壁紙也是她,所以盡管不熟悉,只見過兩回,但小魏還是能一眼認出,只不過這姑娘什么時候染了粉頭發(fā)?明明是古典柔和的長相,在其齊肩的粉色長發(fā)之下,顯得異常不和諧。 小魏讀大學的時候就不理解魔仙堡一樣染發(fā)的審美,看樣子旁邊的周問渠也不理解。 周問渠已經(jīng)氣得眉頭緊皺,哐一下打開車門就蹬了下去,穿越一群被驚到的大學生,徑直走向那位,在桌角邊自娛自樂的,狐貍般的狡猾meimei。 “周如許!起來!”他居高臨下,站在meimei旁邊,從小魏的角度,他把meimei的身影擋的嚴嚴實實,完全看不見周如許的反應了。 下一秒鐘,周問渠就提著meimei的脖子,把她睡著的貓一樣拎起來,氣勢洶洶的模樣,嚇到了,旁邊的女孩子,她木在那里,擺著雙手,不敢靠近,只是一直替meimei解釋說:“警官,她沒參加打架的,剛才只是隔壁桌的惹我們,我們社團在團建…” 連著說了好幾句,都不知道要表達什么,只是眼睜睜看著高大的警察氣沖沖提著貓兒樣耷拉著的周如許就要走。 “警官…要不然…要不然先聯(lián)系一下家長或者我們輔導員?”女生還是怕周如許被抓走,總算站起身來追過來,而后面的一大群人,也就在旁邊嚇得木木地看著,聽到有人在低聲問一句“現(xiàn)在社團在外面吃燒烤也要被抓了嗎?” “我是她哥!”周問渠解釋一句,那女孩子“啊”一聲總算住了嘴,也沒跟上來了,旁邊捏著吉他的男孩子說了一聲可憐,被周問渠從頭到腳刀刮一樣掃了一眼,被他嚇得不敢吭聲。 周問渠把周如許丟進后座,沖著駕駛位說“你到后面來看著,我來開。” 周如許腦袋已經(jīng)清醒了一半,能認出來面前的人是哥哥,但身體還是控制不住東倒西歪,看著周問渠要走了,撲過去抱著他的手臂,用脫了一半妝的臉臉使勁蹭:“哥哥?不是打電話說今天不回來吃晚飯嗎?怎么來接我了?” 警服外套上瞬間被蹭了一層脫妝的白粉,周問渠火氣又要上來,可是看到meimei粉嘟嘟的臉還有小貓一樣的撒嬌模樣,又熄了火,“你的頭發(fā)什么時候染的?不是說了染頭發(fā)傷頭皮嗎?你到時候掉頭發(fā),可別找我哭?!?/br> 周如許不愛聽這話,只是撅著嘴拿頭使勁蹭他,沒搭腔。 兩條穿著半透星星花紋的黑絲襪的細腿,透著若隱若現(xiàn)的大腿皮膚,周問渠看了兩眼,立馬挪開目光,再也不敢看,想了想又氣,她怎么能穿成這樣,還在外面喝酒?那小短裙,到底什么時候買的?連屁股都遮不住… 看著meimei神志不清,倒頭就睡的樣子,周問渠對前面的小魏說:“你還是繼續(xù)開車吧,先把她送到所里醒醒酒。” “哥哥…想哥哥了,”人在懷里,還在嘰嘰咕咕說話,后面兩句沒聽清,只聽著模糊不清的聲音在耳邊:“你什么時候回家?” 周問渠心里觸動,看來是這幾天忙的,只在吃晚飯的時候見一面,和meimei交流太少了,一想到這些,看到meimei在外面和一大群人喝酒,還陷入打架紛爭中的火氣,又熄了一半,只剩下一點點小火苗,像是傾盆大雨澆滅了秋天剛燃起微焰一片的田野。 “周如許,是不是故意這么說,想讓我饒你?”周問渠伸出食指背去勾她的臉頰上的絨毛,沒想到剛一碰到,meimei就沿著指頭攀上來,嘴唇輕輕親他的手指,眼睛還半瞇著,瞳孔里倒映著窗外閃過的夜色街燈,一片含情潭水的模樣。 周問渠被燙得立馬收回了手,“周如許,好端端的,在外面也到處這樣親嗎?” 不知怎么了,平常meimei在家里也很粘人,但今天這樣的動作,再加上這樣的外形,有意無意總是勾起一頓煩躁,那種抓心撓肝,想要把她狠狠罰到不敢出來鬼混為止——可是周問渠告訴自己,她這樣青春活力,剛獲得一些屬于自己的自由的少女,沒有做一絲一毫的出格行為。 可心里總是不舒服,不知怎么的,那疙瘩怎么也消不下去。 忽然看到meimei食指上戴了個小小的戒指,上面好像是個愛心,周問渠皺起了眉頭,“你怎么戴這種樣式的?我記得你不喜歡這樣的,審美退化了。” 周如許反應很慢,提起手來看了看,像是在看別人的手,又好像想不起來似的,良久之后才說,“這是我男朋友送的。” 這話宛如一聲驚雷,緊接著就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就連面前認真開車的小魏,也從車內后視鏡瞟了瞟后面的人,果然見他陰沉著臉,可脖子上的血管一跳一跳的,明顯出賣了他此刻的情緒。 “咔噠”,周問渠快速掏出手銬,把meimei一只手銬在了車頂把手上。 “周哥?”這行為出乎了小魏的意料,連忙出聲詢問。 “把她銬所里醒醒酒,別跟他們說這是我meimei,讓她好好想想。”周問渠咬牙切齒,小魏摸不著頭腦,也不至于就把人銬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