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會比我更愛她，我也可以比任何人都要照顧——”

    mama打斷他的話：“愛？程世暉，那是你meimei，你們是血親。你可以愛她，照顧她，我和你爸爸也是這么想的，我們老了死了，你們還能互相照顧，但不能這樣，你明白mama說什么嗎？別毀了你meimei和你自己?！?/br>
    程世暉能回答的只有沉默。

    mama站在那里用一種‘沒關(guān)系，你們只是得了病，我們一定可以一起治好’的眼神，平靜而堅(jiān)決看著他說道：“程櫟現(xiàn)在大三，她可以出國讀研究生?！?/br>
    “那我也會和她一起出國，”

    啪—！

    程世暉被扇偏了頭。

    ——這是第一次mama對他動(dòng)手。

    “小暉，告訴mama為什么？”  對上紅著眼眶的mama，明明是打了他的人卻顯得更為難過，mama眼神里盈滿的后悔，不安和痛苦全部都是他的錯(cuò)。

    眼淚不自主地從他的眼眶里滾落，他在哭，還好意思哭。程世暉狼狽地低下頭，他有一絲慶幸面對這些的是自己而不是meimei。其實(shí)，他很少去想為什么，因?yàn)闆]有意義，他和meimei如果有跡可循，一切大概會簡單很多，就像連環(huán)扣，再麻煩擰巴也能解開。

    他們?nèi)绻皇切置?，他也篤定他們會相愛，或許他會在大學(xué)遇見程櫟，對她一見鐘情。繼而，他會嫉妒自己沒參與她人生的前十幾年，嫉妒那個(gè)從她出生起就能成為她一部分的‘哥哥’。

    這是為什么是她。

    渴望她好像一種印刻，小時(shí)候覺得太過可愛總想能不能咬一口，被愛著長大的她，對世界充滿了天然的善意，沒有養(yǎng)成驕縱而自我的性格，若因?yàn)橹浪齼?nèi)里的冷靜而理性就認(rèn)為她可以理解善意的被決定……他或許就沒有資格站在這里說喜歡她，愛她，想陪伴她一輩子。

    或許笨拙，或許過于直率，meimei向來沒有權(quán)衡利弊之后再?zèng)Q定是否付出真心的習(xí)慣，不論對朋友還是對家人，哪怕是對待他這樣覬覦她的親哥哥。

    就算這段關(guān)系要結(jié)束，他也不會往后退。

    ……

    水咕嚕咕嚕在灶臺上滾著，熱氣把夏夜的一點(diǎn)涼風(fēng)弄散了。

    “熱，”  站在臺前的meimei小聲嘟囔。

    “嗯，好熱，”

    “那你還貼著我，站遠(yuǎn)點(diǎn)，”  程櫟側(cè)著腰推搡了一下。

    可惜程世暉是個(gè)不要臉的，趁著她往后挪，反而貼得更緊了，整個(gè)人像個(gè)沒骨頭的黏在她身上，又支起一手撩她剛過肩頭的發(fā)尾往上抬，好不讓頭發(fā)粘著她的脖頸。足足二十多厘米的身高差，讓投在地上黏黏糊糊的兩個(gè)人影看起來尤為滑稽。

    剛剛推他未果，兩人沉默了一會，只聽雞蛋在鍋里被水泡泡沖得上下顫動(dòng)著敲擊鍋底。

    “媽和你說了什么？”  程櫟慢吞吞地問。不知道是不是悄悄嘟著嘴，臉頰鼓鼓的?；貋頃r(shí)見她的眼睛紅紅腫腫的，哭了好一會，可憐巴巴的樣子，不知道自己流眼淚的時(shí)候是不是和meimei一個(gè)模樣。

    換了一只手扶她的頭發(fā)，他盡量輕快地提起：“讓你出國，或許還打算讓我去看看病。”

    “??？你要看什么??？”  meimei猛地轉(zhuǎn)身，眼睛像小狼一樣盯住他。

    他搖搖頭，“重要的是你大三，現(xiàn)在準(zhǔn)備明年出國還來得及，你的專業(yè)也勢必需要接著讀研究生，不是嗎？”

    meimei輕輕吸了吸鼻子，又轉(zhuǎn)了回去，“嗯，我會考慮?！?/br>
    她柔軟的手大概此刻正緊攥住了他的心臟，程世暉下意識拉住掙脫了他的手腕，不知道為什么覺得有些委屈，哪怕說出這些話的人是他?！澳阒?，可能要花費(fèi)一點(diǎn)時(shí)間，但是我會去你身邊的對吧？媽那邊，她不會告訴爸，但也不會馬上接受，只能慢慢來?！?/br>
    程櫟關(guān)了煤氣，用漏勺把雞蛋撈起來，放在準(zhǔn)備好的毛巾上才轉(zhuǎn)過身，垂著眼睛不去看他，只是牽起他的手往客廳走。

    她指著長沙發(fā)說：“坐，”

    程世暉老實(shí)地坐下。

    程櫟拿著包著一層薄毛巾的雞蛋貼了貼他的耳朵，“燙不燙？”

    “燙?！?/br>
    不知為何meimei黑沉沉的眼睛里透出一絲壞心眼的明亮，他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下一刻雞蛋就按在了他的被打的那一邊臉頰，火辣的燙在皮膚表層蔓延，躲開疼痛的本能卻在看見她唇邊的一絲笑意時(shí)失靈了。

    程櫟，櫟櫟……

    她彎著腰，一下一下用雞蛋推他的臉頰，傾過來呼吸帶著清淺的檸檬香，繞著他，忽然一個(gè)溫?zé)岬臇|西抵住了他的大腿，程世暉往下瞥去，是她的膝蓋，喉結(jié)不自主地上下滾動(dòng)了一下。meimei的神色還是一派認(rèn)真，寬大的T恤下擺被撩起也無知無覺一般，熱意卻從下往上沖刷著他的神經(jīng)。

    他自從知道自己心思查過不少兄妹相戀的研究，提到最多的理由便是，無法再把她當(dāng)成meimei了才變成這樣的。但他真的是病態(tài)的，他愛的一直是meimei，這和他意識到了她的性別無關(guān)，女人可以是世上任何一人，meimei卻只有一個(gè)，而程櫟大概很清楚這點(diǎn)。

    濕熱的舌尖往上，貼住了她柔軟得像小鳥羽毛的脖頸，與她皮膚相接的快意幾乎讓他不能自持地想要更深更深地?fù)碛兴?，為什么自己不能成為她的一部分?/br>
    程櫟沒有給他牙齒咬上去的機(jī)會，飛快地捏住了他的下巴，“想親我？”

    他點(diǎn)頭，隨即她低下腦袋，兩個(gè)人的呼吸交纏在一起，又是兩人在秋千前的狀態(tài)，如果幾個(gè)小時(shí)前mama沒有出現(xiàn)，大概他們也會如此，她靠過來的鼻尖小貓咪撒嬌似的輕蹭著被燙得更熱的面頰，“哥哥……”  她說，“是不是很喜歡我這樣叫你？”

    兄妹之間奇怪的感應(yīng)很靈，他的想法在她眼里總是無影遁形。

    “果然，很喜歡，”  程櫟的手輕巧地貼上了他胯間，那里早就硬得發(fā)疼。

    一聲低低的悶哼溢出他的喉間，手掌從她的腰側(cè)滑向rufang，微微挺立的弧度在他的T恤下面尤為清晰，她也在渴望著他嗎？由輕到重的揉弄，meimei的呼吸也跟著亂了起來，抵在他大腿的雙膝摩挲著往前，雞蛋滾到了沙發(fā)上。她的手梳進(jìn)他的短發(fā)，好像要讓他也體會這份快意般指尖有些用力地拉扯著。

    他隔著衣料吻她的乳尖，吻她的鎖骨，吻她頸間顫動(dòng)的皮膚，溫柔的吻最終落在她的唇瓣，唇和唇的碰觸，舌尖叩開她的齒關(guān)，分不清是誰的淚水在唇間如此咸澀。

    ……

    流轉(zhuǎn)于咖啡館窗外綠植的陽光格外瀲滟，雨季少能見到這樣明媚的日子，卻無助于此刻無端坐在這里的他的心情，

    “所以，學(xué)長是對我一見鐘情嗎？”  程櫟穿著亮色的短裙，俏生生坐在他對面。

    他不知道自己的故作鎮(zhèn)靜是否成功，總不能讓她看見自己狼狽的一面，手心的汗幾乎讓他不敢去碰桌上的咖啡杯?！笆恰阅銓ξ沂鞘裁纯捶?？”

    程櫟輕輕托著腦袋，明明是彎月一樣的笑顏，卻有著滿月的豐盈的爛漫，“我覺得是命中注定哦，我見學(xué)長的第一面就覺得你大概會像我爸爸一樣?！?/br>
    “是嗎？”

    “真的，就好像我們是兄妹一樣。”

    還好不是兄妹，程世暉心想，不然他也沒有辦法喜歡她了吧。這個(gè)念頭閃過的一瞬，心里有一處燒灼了起來，這不對，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

    “櫟櫟……meimei……”

    少女探身向他，修長而白皙的手指從他的臉側(cè)滑過，“真乖，哥哥?！?/br>
    原來是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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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后：有點(diǎn)像寫給妹的情書了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