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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進了院子,賀仲維吩咐隨從賀福去喚簡清月出來。 剛?cè)ケ慊貋砹?,賀?;貓笳f:“梅冉說,二少夫人出去了。說是去找劉大夫復(fù)診” 賀仲維尷尬:“都督實在抱歉,沒有提前跟夫人說,這還要讓您白跑一趟” 言卿想到一早的事,現(xiàn)在已經(jīng)下午了,早該回來了,心里明白怎么回事:“無妨,左右就住在隔壁,那就先告辭了,若有事可再去找我” 他起身告辭。 賀仲維跟著送了出去。 半途遇到桃之,后者抬眼看了一下言卿,便挪不開眼神,被賀仲維呵斥之后,才又低下了頭。 桃之目送言卿的背影,總覺得很眼熟,尤其是冷漠看她的眼神。想想又對不上哪個人,便不再想了。 言卿回去后便在自家院子西北角的涼亭里喝酒。 聽見隔壁不斷傳來小丫鬟們討論的‘二少夫人讓做什么’的話,每聽到一次‘夫人’他就喝一杯酒。 小廝明亮跑過來說:“大人,又有媒婆上門了,您要不要見一見,萬一有好的呢?” 言卿把手里的酒壇一飲而盡,有種借酒澆愁的感覺,喝完站起來:“我不在” “您這不在呢嗎?”明亮小聲嘀咕,“你到底想找什么樣的,說個標準也好篩掉一部分,這樣下去,把人都得罪完了” 言卿回過頭:“這涼亭拆掉吧” 明亮更納悶了:“這是為何,您搬來之前不是特意蓋得這涼亭嗎?您看您起的名字——心之歸處,這要拆了,您的心上哪去?” 言卿沒回頭:“讓你拆就拆,再話多就把你拆了” 明亮一縮脖子:“拆、拆,我這就拆” 這邊莫冉也在責(zé)怪簡清月: “夫人,您其實不該躲起來,那是自己人,肯定會盡心盡力給您治病,既然你們之間清白,又何必在意別人怎么說” “別人可以,可我的處境不允許再出現(xiàn)絲毫大意,以后不必再提這樣的事” “唉,好吧?!?/br> 暫且放下這心里的許多事,她放空自己,除了吃好喝好保養(yǎng)身體,就是專心的侍弄院子里的花草,沒有什么比身體好更重要的了。 次日一早,簡清月二人想到花園轉(zhuǎn)轉(zhuǎn),沒走出多遠,有人在簡清月肩膀上拍了一下:“二少夫人,老夫人讓您過去伺候早飯” 回頭去看的時候,小菊已經(jīng)扭身要回去了。 簡清月淡淡說了句:“是老夫人讓你來傳話的?” 小菊沒想到二少夫人會叫住她,停住回頭:“是啊” 簡清月聲音略提高一些:“你說準確些,是老夫人親□□代你過來傳話的?” 她似笑非笑的看著小菊,后者被看的有些不自在,支支吾吾說:“不……是蘭菊、蘭菊jiejie讓我來的” “她讓你拍著我肩膀傳話的?” 語氣已經(jīng)有些嚴厲了。 “沒有,對不起二少夫人,是我自己……” 見小菊有些怕了,簡清月輕笑著不說話。 小菊越看越怕,噗通就跪下了:“二少夫人息怒,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沒事,你回去就說告訴我了就行了,其余的不必說” 說完就走了,留下小菊緩緩擦汗,二少夫人什么時候變這么兇了,雖然沒打沒罵,但比那些還要嚇人。 莫冉瞧簡清月臉色如常:“那咱們還去花園嗎?” “去” 莫冉聽了覺得心氣兒前所未有的高,不自覺的加快腳步。 這個時間大家都在吃早飯,外面的人很少,在沒有小產(chǎn)之前她每天早上都要伺候老夫人吃早飯,每逢初一十五全家老小一起吃早飯,今日便是初一。 她們隨便轉(zhuǎn)了轉(zhuǎn)就回去了,剛回到門前,老夫人的大丫鬟蘭菊匆匆跑出來:“二少夫人,老夫人喚你去吃早飯怎么不去呢?老夫人都要發(fā)火了,今日侯爺也在” 簡清月肅容道:“你剛來傳話,怎么能說我不去?” “二少夫人,剛才小菊都來兩回了,第一回就跟你說過了,第二回你又不在,不承認就沒意思了” 蘭菊不屑。 “小菊?” 蘭菊有些不自在:“總之,你趕緊去吧,做好心理準備,老夫人肯定要懲罰你的” 說完就不理會簡清月,抬腳走了。 簡清月微微一笑:“走吧,咱們?nèi)コ燥垺?/br> 到了松鶴堂,大家基本上都吃完了。 簡清月給永安候、老夫人行了禮,跟大少爺、大少夫人打了招呼,正要入座,老夫人一摔筷子:“讓你吃個飯還要三顧茅廬,你的架子可真夠大的” 簡清月趕忙又蹲身:“母親,這可冤枉死兒媳了,兒媳剛剛見到蘭菊,說是讓過來吃飯,我就馬上來了,絲毫沒耽誤時間,怎么說是三回呢?” 老夫人一板臉:“蘭菊” 蘭菊傲慢的把剛才的話加重語氣又講了一遍。 簡清月依舊是納悶:“小菊是誰?” 蘭菊:“小菊是——” 說了一半忽然不敢說了,小菊是他們院里負責(zé)每日打掃茅廁的,這老夫人的房間都不讓她進,卻長期讓她去給二少夫人傳話簡直是故意侮辱二少夫人,平日老夫人也知道自己偷懶讓小菊去傳話,但是今日永安候也在,他可是個剛直不阿的人,她琢磨一會兒又拐了個彎:“是奴婢有些忙,所以讓別人去傳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