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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冉問她:“夫人對她這么好,可她的確對您不怎么恭敬啊” “她只是見別人都這樣,所以覺得這樣沒什么,沒什么壞心眼” “也是” 第二日,簡清月帶著莫冉上街去定做月餅,看過幾家,不是價格不行就是品相不行,他們只得再多看幾家,走著走著路過一家胭脂水粉店,迎面正遇上桃之帶著兩個小丫鬟。 桃之沒看到簡清月,在兩個小丫鬟面前趾高氣揚的說教著:“看見沒有,這家店,他們的胭脂是京都數一數二的,但是東西再好,他們也只是低賤的商人,咱們是侯府,買他們東西是看得起他們,錢什么都是次要的,所以你們記得出來買東西,拿出侯府的氣勢來” 兩個小丫鬟十分受教,崇拜桃之的同時,也有種身為侯府中人的得意。 三人進了店,沒多久就吵了起來。 就聽有個男聲,幾乎帶著哭腔控訴她們:“桃之姑娘,您每次都少給九成的銀子,又要這么多貨,我們實在撐不住了,求您給條活路吧” 桃之囂張的回嘴:“這才多少,我們侯府一年給你們多少生意,這點小賬都算不過來,還當什么老板” “您是照顧我們生意,可是您要的越多我們就賠的越多,求您換家照顧吧” “……” 門口慢慢有人聚過來: “這是誰家的,這么囂張” “就那永安候府的,我都見過幾次了,這掌柜的實在可憐,怎么就被盯上了呢” “永安候不是剛直的朝廷功勛之臣嗎,怎么會做這種事” “誰說不是呢,不過或許是下人們仗勢欺人,中飽私囊也說不準” “也有可能是永安候徒有其名呢,清官哪有那么多” “……” 莫冉越聽越覺得臉紅:“沒想到桃之這丫頭片子出來竟然是這幅嘴臉,在大少夫人面前還不是點頭哈腰的,夫人,您要不要管管,這可丟的是整個侯府的臉呢” 簡清月思索一番:“我與他們關系本就不睦,管的多了,會有人借題發(fā)揮,有理也變成沒理” “那就讓她繼續(xù)這么丟人現眼?” 簡清月正想辦法的時候,桃之跨了一條腿出來,另一條被掌柜的拽住死活不讓走。 簡清月一陣無語,兩邊望了望,有了主意,她在隔壁酒樓的二樓窗戶處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孔。她微微一笑跟莫冉交代了一番。 莫冉一看也放下心來,噔噔噔跑上樓,對賀仲山說:“大少爺,您怎么還在這兒?” 賀仲山正與友人喝酒看見她,是簡氏身邊的丫鬟,納悶:“爺怎么了?” 莫冉跺腳:“您去看看,您院子里的丫鬟正在隔壁受欺負呢,你不去管管?” 賀仲山:“受什么欺負?” 莫冉:“掌柜的抱著腿不讓走,不知道是不是想搶錢啊” 賀仲山一聽,這還了得,自己的人怎么能受這種欺負,抄起一個空酒壇就下了樓:“哪呢哪呢” 莫冉給她指了指:“看見沒?圍那么多人的地方,桃之就在里面呢” 指完就回到簡清月身邊,兩人躲在人群觀望。 賀仲山撥開人群走進去,果然看見有人扯著桃之的腿不讓走:“你想干什么,欺負個小丫鬟算什么好漢” 賀仲山是這一帶的???,很多人都認得他,掌柜的也是,看見他撒開手,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賀大爺,您給評評理,不是我欺負她,是她欺人太甚啊,在我這買了近三年的胭脂水粉,每次只給一成銀子,本錢都不夠,還都要最好最新的貨,小人都賠的沒法再賠了,您就給條活路吧” 第九章 “……”賀仲山把手里酒壇放在地上,這掌柜的看起來四五十歲的人了,這么哭,想來錯不了,“桃之,他說的可屬實?” 桃之的氣焰在見到賀仲山那一刻瞬間就熄了,低頭紅臉,吞吞吐吐的說:“咱們不是侯府嗎,這么點東西,他們還要什么錢呢……” 賀仲山上去就是兩耳光:“你這是什么話,侯府就能欺壓百姓不成,簡直丟盡了侯府的臉,還不滾回去聽候發(fā)落” 賀仲山轉頭對掌柜的說:“你放心,欠下的錢我一定一分不少的給補上,以往的事我代永安候府向你賠罪” 說著鄭重的鞠了一躬。 掌柜的趕忙往一邊讓了讓:“不敢當不敢當,多謝賀大爺垂憐” “拿錢買東西,天經地義,不必如此,我這就讓人把錢送來”說著大跨步出了人群。 有幾個看熱鬧的鼓起了掌。 賀仲山覺得很慚愧,對眾人拱拱手就回了。 桃之三個灰溜溜的離開,不經意間看到了人群里的簡清月主仆,兩人還是笑著的,尤其莫冉笑的前仰后合的樣子,桃之臉色更加難看,想通其中關節(jié),就明白是她們叫的大少爺,不然他不會拿著酒壇子過去。 她捂住臉,心里恨得直癢癢。 賀仲山回去就到了鄒氏那里,踹門而入:“你養(yǎng)出來的好奴婢,居然敢打著侯府的名號出去魚rou百姓了” “怎么回事?” “她買胭脂居然只給一成錢,就這么訛了三年有余,人家都快活不下去了” 鄒氏聽明白之后,雖然抱怨桃之做事沒分寸,可見賀仲山居高臨下訓斥自己的樣子,還是忍不住發(fā)火:“為什么這樣,還不是因為你整日花天酒地,不掙一文錢,整日里就靠公里發(fā)的月錢過活,咱們現在還沒餓死都是我的嫁妝在支撐,你還有臉沖我發(fā)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