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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了!” 老夫人笑著轉(zhuǎn)臉問簡清月:“清月,你還有話說嗎,這件事畢竟與你有關(guān)” 簡清月說:“母親已經(jīng)說的很全面了,兒媳沒什么好補充的,不過這件事也涉及到大嫂,或許她有話說呢” 老夫人扭臉去看鄒氏:“看來清月心里還有氣,不肯放過你,你就說兩句吧” 簡清月覺得不對勁了,什么叫有氣,不放過她? 鄒氏緩緩站起身,滿臉委屈,眼圈發(fā)紅:“弟妹啊,就算傳你閑話的那人是我院子里的,也不能就說是我指使的呀,再說你都給打了,怎么還不肯放過我,還要告到母親面前” 簡清月:“我沒有……” 鄒氏:“我當著府里這么多人的面給你賠不是了,你可別再記恨我了,也別讓我發(fā)賣了那丫鬟,她也是無心之失,我代她給你道歉” 說完居然給她作了一揖。 簡清月有些措手不及,但沒等她去攙,鄒氏便起來了,賭氣似的不肯看她。 她只好對老夫人說:“母親,這件事都是誤會,我并沒有怪罪大嫂的意思” 老夫人:“那就是在怪我嘍,是我這個當家的沒做好主,讓你受了委屈,我也給你賠不是,你可千萬別記恨我,我畢竟年紀大了,很多事情做不了那么周全,只是今日的事,就這么算了,別再讓侯爺知道了行不行?” 說到這兒居然聲淚俱下。 第二十章 簡清月忽然明白了,這哪是訓誡下人啊,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演這一出,是想把謠言說成真的啊,這要傳出去,自己把婆婆和大嫂逼到這一步,得多狠毒啊,不敬婆母,不睦妯娌,這黑鍋她可接不起。 是謠言自然會有澄清的一天,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看法,這親眼看見的若傳開便是真的。 想到這兒,她如從前一般纖弱的倒在地上:“都是我的錯,我不該管這些多嘴的下人,我也是真的氣不過,母親這么大歲數(shù)還要管這個家多不容易我是知道的,但怪只怪自己無能不能替母親分憂,所以看到傳閑話的下人,沒經(jīng)過您的同意就私下處置了。 可我更錯的是,這樣做陷大嫂于不孝,若自己院子發(fā)生這種事,那是她御下不嚴,出了院子在府里說嘴,那便是母親的責任了,大嫂自是想親自處置以免給母親添麻煩,可我卻代替她這么做了,讓她何等難堪。 兒媳斗膽代大嫂跟母親求個恩典,求您把管家的重擔給了大嫂吧,您也好安享天年,讓大嫂將功補過” 說完就抱著老夫人的腿,嚶嚶啜泣。 老夫人和鄒氏都是沒想到,會有這種反轉(zhuǎn),不自覺的停頓了一下,老夫人率先反應(yīng)過來,拍著簡清月肩膀,帶著哭腔:“你、你是想謀求我的管家權(quán)嗎?” 簡清月看著鄒氏,真誠的眨眼:“兒媳能力有限,自然是不會了,但是大嫂還是盡力一試吧?不然母親要是累壞了就是你我的責任啊” 鄒氏不自然了一下,才說:“母親,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 “你們的孝心我都懂,不過現(xiàn)在做事都不夠老練,侯府還擔不起來”老夫人擦擦眼淚,把簡清月推開,“既然你們二人這么和睦了,我也就放心了,就這么著,大家都散了吧” 簡清月:“不夠老練才需歷練,況且大嫂也是二品大員嫡女,自小在豪門大院長大,未必就不堪重任,母親不妨試試看,大嫂,你表個態(tài)呀,你不愿為母親分憂么!” 鄒氏沒想到事情會變成為自己求管家權(quán),可是不表態(tài)就是不愿為母親分憂:“母親,兒媳愿為母親分憂,還請母親成全” 老夫人臉色不大好看,緩慢從二人臉上掃過:“你們二人的當務(wù)之急是為侯府開枝散葉,想要管家等你們哪個生出兒子再說吧” 說完閉上了眼睛。 簡清月站起身:“母親,打擾您這么半天,您肯定累了,趕緊休息吧” 及時退了出來,把下人們也揮退。 老夫人見人都走了,瞅瞅鄒氏皮笑rou不笑:“看來你是真的想替我管家嘍?” 鄒氏用力搖手:“怎么可能,您別被簡氏給迷惑了,我剛才是被逼的” 說完又小聲嘀咕:“再說什么叫替呀,您若真想讓位,本來也得先考慮我啊” 老夫人眼睛忽的睜大:“滾,快滾!” 這場鬧劇總算結(jié)束了,簡清月倒是出了一身冷汗,一口氣連喝三杯茶才緩下來,好險! 最讓她想不通的是鄒氏與老夫人居然又聯(lián)合對付自己了,看來若不揭開李氏死亡的事,二人是不會真的決裂的。 第二日,她給父母送了臥兔兒過去,回來的時候,好好的走在一條比較窄的街上,對面忽然就疾馳來兩匹馬,馬背上的人帶著帽子,看不清楚真容,她避到路邊,中間的位置是不夠兩匹馬同時經(jīng)過的,不過交錯一下就沒問題了,沒想到兩匹馬到了眼前仍然絲毫不減速,而且并肩而行,她幾乎貼著墻站立,那匹馬仍然正對著她抬起了馬蹄,竟然想在這兒拐彎,可馬沒那么聽話,抬起的前蹄就要落在她身上,另一匹馬上的人,放開一邊的馬鐙,整個人的重量放在一側(cè)馬鐙上,一手抓住馬鞍,一手探出攔腰把她抱起,躲過那前蹄,便把她放下,二馬又朝著來時的方向揚長而去。 莫冉站在她不遠處,沒有受到任何波及,扶起沒站穩(wěn)的簡清月,大罵:“那人是沒長眼睛吧,哪有人就往哪走,這要是踩到可就出大事了,還好旁邊有個懂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