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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當鄒氏一身泥濘的從郊外回來,還惦記著拿個熏香爐給她送來的時候,她竟然起了惻隱之心,可她想起自己失去的孩子,想起毒月餅,想起小菊,還是重新硬起了心腸。 她推回熏香爐:“大嫂這是何意?” 鄒氏:“我的意思你一定明白,就是紀榮的事,你也看到了,我為了他今日已經(jīng)遭了大難了,你懂的吧” 簡清月眨眨眼睛:“您是說小郡主的婚事么?” “是呀” 簡清月奇怪的瞧她一會兒才說:“我呀是跟您開玩笑呢,長公主怎么會在意我的意見呢,我只是一屆草民而已” “你說什么!” “你聽見了,大嫂!”簡清月收起笑容。 鄒氏不知是氣還是受了寒,劇烈的咳嗽了半晌:“你是騙我的對不對?!” 簡清月像拉家常一般:“之前的確是騙你的,可現(xiàn)在說的是事實,我是在報仇呀” 鄒氏猛地咳出一口帶血絲的痰,傻在哪兒。 第三十二章 鄒氏被拉走之后就是重度傷寒,纏綿病榻,可侯府同樣不平靜。 鄒氏來過第二天,簡清月正在廊下蹲身觀察那盆秋蘭的狀況,有人敲敲她的肩膀,她回頭一看是賀仲維手里拿著一束秋蘭花遞給她,臉扭到后面不看她。 她接了過來,想同他說些什么,他扭身就走。 聞著秋蘭的香味,不自覺的咧開嘴角,感覺像是回到了成親之前的日子。 —— 言卿卻高興不起來,那日看到她匆匆出門,直至晚間才失魂落魄的回來,他就一直心神不寧,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當時,她在黑暗里站著的時候,樣子怎么都看不清,就像被黑暗吞沒了一樣,本來站在暗處的他,忍不住點上了燈籠,只想給她一點亮,她的日子應該一片光明才對。 再加上小郡主的事,本來只是想幫她祛除謠言,不曾想這么麻煩。上次雖然明言拒絕了她,說兩人不合適,這幾日她雖沒上門來,可他遇上過駙馬爺,對他明示暗示就是要他娶郡主,他再次委婉的拒絕,駙馬臉色不大好看。剛到京都不久,根基未穩(wěn),若是他們有進一步的行動,他還不知該如何應對。 這他還沒想明白,小郡主就又上門了,這次不像以前那樣莽撞霸道,居然在門前等待通報。 門人說:“郡主您請正堂上等候” 小郡主掐著腰來回走:“你怎么能這么說,本郡主怎么能擅闖別人的府邸呢,你去通報吧,你們都督要是不見我的話——” 她垂了垂頭:“那本郡主再闖進去好了” 門人擦擦汗無語的去通報,那還不如直接闖進去,他就能少跑一趟。 言卿整裝去門前迎接,彎腰見禮,伸手往里迎,奉茶讓她上座。 小郡主端正的坐著,生怕再被人說沒有規(guī)矩,這也是她吸取了上次的教訓,下人冒死告訴她的,這回她規(guī)規(guī)矩矩上門,果然有效,言卿起碼沒有再逃跑。 言卿畢恭畢敬:“不知郡主駕到有何要事” 小郡主恍然大悟的樣子:“要事?哦,對是要事,終身大事自然是大事” 言卿站起身:“郡主,在下已心有所屬,實在配不上小郡主冰清玉潔,還請郡主莫要再提,以免影響到郡主的終身大事” “心有所屬?誰!你上次不是說是身份不合么,怎么又心有所屬了?”小郡主很吃驚,這可有些麻煩了。 言卿道:“確有其事,只是尋常女子,不能跟郡主相提并論” 小郡主崛起嘴很是受打擊:“你怎么不早說么” 臉整個皺起來,氣鼓鼓的狠狠的瞪他之后,起身走了。 她的手下看她走了,趕忙獻上長公主的賞賜,是絕世的一刀一劍,隨后匆匆的去追她。 言卿捧著手里的盒子有些啼笑皆非,這郡主實在讓人厭惡不起來。 小郡主出門就上了轎子要回去,下人漲著膽子上前:“郡主,咱們還要送賀家三公子的賞賜呢” “啊?哦”她百般不情愿的下了轎,“走吧” 侯府的人早就聽到消息說她去了言府,賀仲琪已經(jīng)被勒令在前廳等候。 小郡主又被拒絕心情不好,又是橫沖直撞的進了侯府,遇上了出來迎她的仲琪,從下人手里拿過東西一把塞給他,轉身就走。 仲琪:“郡主留步!” “做什么,你不是心有所屬了嗎,還叫我作甚?” 仲琪一陣納悶。 小郡主看看天又看看他:“哦,是你啊,什么事說吧” 仲琪:“家母有些禮物想要送給小郡主” 正生著氣的郡主眼睛馬上亮了:“什么禮物?我們?nèi)タ纯础?/br> 蹦蹦跳跳的進了門,立時就又出來了:“什么都沒有,敢騙我” 仲琪:“有啊,您看那桌上有好幾個鍍金的熏香爐是要送給您的” 小郡主一聽就泄氣了:“我要那東西做什么,聞到那味道就想吐,你送給哥哥吧,他渾身總是臭的需要熏一熏” 仲琪再說別的,小郡主再也聽不進去,一陣風似的離開了。 仲琪攤手問送香爐過來的杞菊:“母親哪里聽來的消息?這不是讓我丟人么,快搬走吧” “這、奴婢也不清楚”杞菊也像霜打的茄子,興致勃勃的搬來又灰頭土臉的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