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潔子學姐!剎不住車了快讓開啊??! 我不是潔子,但不妨礙我的余光瞥見了右側推著拖把朝我狂奔過來的橙色腦袋,他跑得真快,馬上就要撞到我了。 感謝清水家遺傳的運動神經,我向右側跳了一步,這位橘子頭少年得以從我面前飛馳過去。 對了,今天早上我碰巧聽到同班的女生說,金牛座是今天晨間占卜的倒數第一。 那種事誰會信。 小心! 一顆排球正對著我的面門飛過來,與其說是飛,那至少有100碼的時速說是發(fā)射炮彈也不為過。 誰在說話?合該換他站在我的位置上試一試。 影山,你砸到潔子學姐了!那個橘子頭驚恐的喊叫起來。 臉上火辣辣地痛,尤其是鼻梁的部分,像被眼鏡的鼻托扎穿了一樣。我摸了摸臉,有點濕意,眼鏡也不知掉到了哪里。 呆子!這不是學姐! 我的眼前白花花的一片,恍惚坐倒在地上。然后看到一個漆黑的人影走到我面前,距離足夠近的時候我認出那是影山飛雄。 看不出來,他還真挺會打排球的。 你知道這是哪里嗎? 清水,說話。我現在看起來肯定傻透了,以至于他的語氣帶上了點急切,這是哪里? 球館。烏野高中,排球館。并沒有感到頭暈或是惡心,只是鼻血流個不停,一張嘴就嘗到血腥味,我歪著頭艱難地說,沒事,腦子沒壞,放心。 影山松了口氣,看他的樣子,好像真覺得那一球能把我打出個好歹。 好不容易從口袋里摸出了紙巾,但我看不見自己的臉,胡亂地擦著的時候,影山主動接了過去,雖然他的力氣真的很大,紙巾搓在我臉上生疼。 另外,若他有些常識,就該知道不是老花眼的話,離得這樣近沒必要硬生生把眼鏡戴上,我也能數得清他臉上有幾根睫毛。 嘖這張臉肯定很招人嫉妒。 我嘆了今天不知道第多少口氣,接過他手里的眼鏡說我自己來,然后在他呆滯的目光里將眼鏡倒轉過來戴上。 近視眼鏡和運動笨蛋無緣的,我不可以生氣。 影山呃了一聲,尷尬又倉促地想要解釋他是想把球打進門邊的球筐。 雖然平白無故當了倒霉蛋,但像我這樣和善的人怎么會讓同學為難呢? 原來是這樣,沒有關系的影山同學。我沖他微笑一下。 不管我心里是怎么想的,現在抱怨影山都沒用了,還不如就此揭過,對將來維持同桌關系也好。 我和影山是同班同學,鄰座。 開學測試的時候我缺考一門,沒能進入升學的4班和5班,和影山同在3班。 熱衷于觀察同班同學的我,想要記住同桌的名字當然不是難事。 反倒是影山這個每天在教室只是睡覺和喝牛奶的人,會記得我的名字才叫奇怪。 雖然他把我打傷了,但姑且還算是個負責任的好人,至少不像平日里那樣冷漠,看起來對所有事情都缺乏行動的意愿。 我正暗自思忖著,厚重的門砰地一聲被推開了。 一個剃了寸頭的人火急火燎地沖進來,他身后緊跟著一個我同樣不認識的矮個子。 是誰砸到潔子學姐?! 潔子學姐怎么了?! 我和兩人面面相覷,幸好菅原前輩走了進來,他同潔子同年級,所以我也認識。 菅原前輩。我擋住自己的鼻子,瞇著眼睛尷尬地對他笑道,是我,清見。 雖然我盡力不讓認識的人看見窘態(tài),菅原前輩還是看到了我臉上的慘狀。 怎么會這樣?他像是嚇了一跳。 那個,就是 我不想說,那樣顯得我像是在怪罪誰,于是我瞥向影山,給他使眼色,期待他能自己說出來。 是我打球砸到清水了。 我連忙說,已經沒事了。 真的?他看著我的臉,語氣里滿是遲疑。 我飛快地嗯嗯應著,直奔主題以避免在排球部多待一秒:前輩,我jiejie在哪里? 剛剛已經回去了。菅原前輩指了指一片漆黑的室外,清水說怕你擔心,今天提早一點走了,大概走了半個小時。 那為什么說到一半時我突然反應過來,潔子是女生,她自然不會走那些雖然是近路,但非?;璋档男〉?。 我追了出去,沒來得及和潔子的同伴們多打個招呼。 悶著頭腳步重重地踏在地上,我在為潔子沒把我說會來接她當回事感到不滿我都為此被球砸成這樣了! 好吧,我知道這兩件事沒有因果關系。 我那被球砸得飛出大腦的理智回來了。 放慢腳步,我意識到半個小時前就已經回家的潔子,就算跑得再快也追不上。 清水! 由遠及近地,身后傳來了喊聲。 我耐心數著,三下。 他每靠近一點,就有一只附近的狗被驚得狂吠,不知道如果狗追出來的話能不能追得上影山,畢竟聽聲音他跑得挺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