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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晚不好意思地對易沉瀾笑,其實她知道自己不太擔的起這句夸獎,自己剛才和易沉瀾的表現(xiàn)比起來,還是稍微有點慫的,若是沒有他,她想過關怕是不容易。 易沉瀾含笑說道:“好了,很晚了,再高興也該休息,不然明天會頭疼的。” “那你也早點睡,”舒晚認真地叮囑,“今天不要練功了,你這幾日都休息的不好?!?/br> “我知道了,快睡吧?!币壮翞憸\淺一笑,眼底都沾染了一絲歡喜。 舒晚點點頭上床蓋好了被子,還悄悄地掀開一角偷看了一會,見易沉瀾的身影就在門邊,沒有要走的意思,這才放心的閉眼睡去了。 …… 不知過了多久,易沉瀾蓋上了手中的小瓷瓶,將它收入懷里。他慢慢起身走過來,他坐在舒晚的床邊,看著被子里嬌柔的女孩,她睡覺向來喜歡拿被蒙著頭,把整個人都罩住。 雖然看不見人,但卻顯得格外可愛。 易沉瀾怕她睡著了難受,輕輕將被角往下拉了拉。被子拉下,露出一張他并不太熟悉的面容來。 可是透過皮囊,她的氣息和靈魂卻讓他熟悉到刻入骨髓。 再也不會有這樣的一個人。 前世沒有,今生沒有,天地之間,唯她一人。 無論是什么樣子,他都會認得出她。 易沉瀾幾乎是虔誠地去摸舒晚的額發(fā),忍不住輕輕地俯身,在她額頭上印下淺淺一吻。 他也知自己這樣的行為太過卑劣,晚晚對他絕對的信任,他卻趁她熟睡唐突冒犯,這不是君子行徑。 可是,他真的控制不住。 想無時不刻的親近她…… 想用力的抱緊她…… 想摩挲那柔軟的唇瓣,嘗嘗看是不是和想象中一樣甜美…… 易沉瀾低低的嘆息了一聲,他身體里似有一只猛獸,時刻叫囂著撕碎他的理智,讓他將想做的事通通化為現(xiàn)實。 可是他不能,若是把他視若珍寶的姑娘嚇到了,將所有的溫暖和光亮全部收回不再給他,他該如何度過這漫長又絕望的人生? “小傻瓜,我等你開竅的那一天?!?/br> 易沉瀾捧起舒晚的小手,輕輕地貼上自己的臉頰,溫柔的嗓音帶著一絲低笑,從他們交纏的雙手中溢出: “只是別總是誘惑我了,我真的忍不住……晚晚,心疼一下阿瀾師兄吧……” 他握著舒晚的手好一會,終于依依不舍的放下,仔細地塞回被子中。又注視了沉睡的女孩很久,才起身離開,默默地出了門。 …… 方南丹在外邊伸著脖子等了很久,見易沉瀾出來,他喜滋滋地湊上去:“少主,我就知道你肯定睡不著,要我我也睡不著,好不容易騙住了舒戚,把這狗賊耍的團團轉,嘿嘿,非得去再戲弄他一番不可?!?/br> 他說著哈哈大笑,看著易沉瀾的目光充滿了敬佩,“說真的少主,你膽子真大,頂著個人皮面具就敢這么糊弄舒戚。我真想看看以后他知道了這個‘云齊’就是他下了血本要找的‘易沉瀾’……嘖嘖嘖,那他的表情得多好看哈哈哈……” “別笑了,”易沉瀾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的屋子,沉聲說道,“晚晚睡著了?!?/br> “哦,好吧,”方南丹訕訕地收了笑,四處看了看,跟在易沉瀾身邊低聲問道,“少主,你怎么躲過那瓶藥水的?據我所知,那東西是真的厲害,里面有一味藥叫‘蘇木丹’,是人皮面具的克星,再精美的皮,碰上一點也扛不住,你怎么一點事也沒有?” 易沉瀾聞言,似笑非笑地看了方南丹一眼??吹姆侥系ば睦镉悬c發(fā)毛,好像自己得罪過他一樣,總感覺有點心虛。 易沉瀾淡淡地收回目光,方南丹當然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這一手出神入化的陰毒手段,就是被他逼著教出來的。 方南丹的毒術固然登峰造極,但最厲害的還是他的毒殺術向來神不知鬼不覺,讓對方根本不知他是何時下的毒,怎樣下的毒。 “蘇木丹藥性不穩(wěn),空青就能解決,”易沉瀾本來懶得回答方南丹的問題,卻忽然想起一事,便解了他的疑惑,并皺著眉說道,“擅毒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你以后少在晚晚面前賣弄那些毒術。” “哈哈哈……我昨天就是,就是一時忘形,哈哈哈?!狈侥系擂蔚男?,他早就覺得舒晚不夠毒,對此他很失望。昨天一時興起,給她講了許多毒藥的配置方法和毒發(fā)狀態(tài),小舒晚聽得也蠻認真的,像是挺有興趣。 這一來,他不由得好一通嘚瑟,結果被回來的易沉瀾抓個正著,下一刻他就被灰溜溜地趕出去了。 這事有點臉上無光,方南丹掩飾地笑完才反應過來一事,“咦?少主,你怎么知道空青能除蘇丹木的藥性?哎?!等會!你、你隨身帶著空青?!”原來少主這么擅毒么?怪不得不愿意讓他跟舒晚賣弄,看來他想自己賣弄。 易沉瀾瞥了他一眼,“你小點聲?!?/br> “哦哦哦小點聲小點聲,”方南丹忙不迭的應承著,“少主,我以為我夠毒了,沒想到你比我還毒??涨噙@東西你還隨身帶著,稍不注意就會自傷的。你知道怎么保存嗎?你知道怎么取用嗎?你這毒術和誰學的?該不會是終山派的周遠吧?嘖嘖,他能會個什么呀?” “不過你什么時候撒的空青?連我都沒發(fā)現(xiàn),竟然還沒有傷到人?這手法夠精準啊。”方南丹嘰嘰歪歪半天,終于想到了重要的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