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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讓你瞞著我?我能不去么?我醒來不見你,不用猜就知道你肯定是偷偷去了,”舒晚撇了撇嘴,清澈的眼眸中透著無奈,“阿瀾師兄,你不要總是自己扛,這么危險的事,我可以在暗處保護你呀。” 易沉瀾唇抿的很緊眼前的小姑娘一如既往的溫暖,可越是溫暖,他越是后怕——她不知道,此刻舒戚將主意打在她身上,她比自己更危險。 舒晚眨眨眼睛嘆了一口氣,算了,這事都過去了,阿瀾師兄也是為了保護她,就不要埋怨他了。這樣想著,舒晚搖了搖手中的糖葫蘆,笑著說:“阿瀾師兄你吃過了嗎?現(xiàn)在要不要吃一個糖葫蘆?你不是喜歡吃甜么?!?/br> 看她笑的天真,易沉瀾終于有了反應,他一把拿過糖葫蘆,隨手放在身邊的石桌上,一手拉了舒晚不由分說的往屋走。 “哎!我的糖——” 沒用了,舒晚眼看著她舉了一路的糖葫蘆因為太過圓滾,從桌子上“咕嚕嚕”的滾向邊沿,吧唧一下掉在了地上。 易沉瀾手臂極有力,轉(zhuǎn)眼間就將舒晚拉進屋里,他一手抵住門,將她圈在自己身前的這塊小小的地方里,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你怎么可以一個人去找舒戚那個瘋子?你知道我——” 你知道我剛才有多害怕么? 舒晚縮了縮肩膀,看著易沉瀾毫無笑意的面容,小小的辯解道:“你不也是一個人去了么,你還說我——” 眼看著易沉瀾的神色更加嚴厲,舒晚終于意識到他在很認真的生氣,想了想,很乖的說道:“阿瀾師兄,你別這么擔心我,我武功這么高,再說我也很小心的。你看,你都自己一個人去危險的地方了,我怎么可能干坐著?反正你若是再這樣自己偷偷行動,那我也……下次還敢?!?/br> 本來易沉瀾的神色已經(jīng)和緩了一些,結(jié)果聽了舒晚的最后一句,他眼神再次嚴厲起來。 無論何種境地,他都能泰然處之,從不懼怕舒戚。但這一切都有一個前提,那就是晚晚的安全。只有確定她被自己牢牢護在羽翼之下,他才能無畏的去做任何事情。 她卻對自己說,下次還敢? 此刻便是看見舒晚安然無恙站在自己面前,也依然難以壓住易沉瀾心中一陣陣的后怕。他深深地看著眼前嬌小的姑娘,好幾句話在嘴邊過了幾輪,卻到底也沒有說出口。 他連句重話都舍不得對晚晚說。 還能拿她怎么辦? 她目光溫溫柔柔的看著自己,一雙清澈的眼睛仿佛會撒嬌一樣,是他珍愛極了的神色。 他從來就不是生氣,他只是太害怕了。 易沉瀾以為,自己在晚晚身邊這么久,日復一日的感到了真正的歡喜與快樂,他就不會再有前世那些偏執(zhí)陰鷙的念頭。 誰知卻是變本加厲。現(xiàn)在他恨不得將晚晚藏起來,藏在只有他一個人知道的地方,誰也看不見,誰也不能將她帶離自己身邊。 他更想對著這嬌艷嫣紅的唇狠狠吻下去,來宣泄他的恐懼,讓她嘗嘗懲罰的滋味,讓她記住,以后再也不敢隨便嚇唬他。 易沉瀾盯著舒晚微張的唇瓣,忍耐了許久,最終還是將所有的瘋狂想法化作了心底的一聲嘆息,他撤了手,一言不發(fā)的走回桌邊坐下。 舒晚一見他不說話了,心里頓時有些緊張——阿瀾師兄不理她了,這是……這是真的生氣了? “阿瀾師兄……你怎么了?突然不說話?”舒晚慢慢蹭過去,不明所以的揪住易沉瀾衣袖一角,“你別不理我啊?!?/br> 易沉瀾修長的手指輕輕動了下,卻很快攥成拳,唇微微抿起,神色似乎掙扎了一下,卻仍然沒說話。 舒晚有點失落,雖然猜不透易沉瀾在想什么,但是沒氣餒:“難道我剛才話說重了?你生氣啦?”舒晚回想了一下,感覺可能有點,摸摸頭笑道,“我可不是要跟你吵架啊……說句話嘛阿瀾師兄?” 易沉瀾長睫抖了抖,忍不住側(cè)頭看了舒晚一眼,她那一雙純凈的眼眸滿含期待,就算是真生氣的人,這會只怕也早就消了氣。 他微微啟唇,“我沒有生氣?!?/br> 她不管不顧的跑去保護他,他的心都快化在這溫暖之中,怎么可能生氣?不僅沒生氣,還控制不住心中的一腔愛念,想把她擁進懷里,讓燥熱的心稍稍安寧。 易沉瀾把目光轉(zhuǎn)開,不敢再看舒晚,看了他就很難忍住。 舒晚見易沉瀾說“不生氣”,但卻把臉轉(zhuǎn)了過去,這分明是口是心非,他就是很生氣,生氣到一時哄不好的樣子。 舒晚的小臉失落的垮了下來,她想了很久,眼睛都有了一絲薄薄的水光,終于忍不住為自己小小的控訴了一下: “我、我也是在擔心你嘛……你都不知道,我早上醒來之前做了個噩夢,雖然我不記得是什么了……但是一定很可怕,我醒來之后就一直難過的哭……你不在房間里,我就想著去找你,可是他們說你和大師兄出去辦事了……” 舒晚淚眼朦朧的瞪著易沉瀾,“一猜就知道你去見他了,我更害怕,當然要跟過去了?!?/br> 說完了,舒晚的眼淚就忍不住委屈的流下來了。 早上醒來后,那種仿佛失去了什么重要的東西的悲慟又籠罩了她。 易沉瀾完全沒想到舒晚突然哭了,頓時慌了手腳,心疼的去給她擦眼淚,“晚晚別哭啊,怎么突然哭了?我真的沒有生你氣,別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