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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晚眨眨眼睛,環(huán)著易沉瀾腰的雙手不由得稍稍松了些——完了,是不是表演太過,阿瀾師兄該不會被她惡心到了吧? 這腰也摟了,人也抱了,肩膀也嚶嚶嚶的蹭了,事急從權(quán)嘛……希望阿瀾師兄可以理解。 舒晚趁這機會,到底沒舍得放手,暗戳戳的占了一把便宜。 舒戚皺了皺眉,還是溫聲勸道:“云夫人到底還是年紀小,不知其中厲害。你身子不便,不宜奔波,若是一個不好,舒某怎能擔(dān)當(dāng)?shù)钠???/br> 舒晚神色哀傷,仿佛生離死別一般緊緊抱著易沉瀾:“夫君……你別丟下我,讓我和你一起去,我會照顧好自己和孩子的……你知道我離不開你……” 她正滔滔不絕,忽然被易沉瀾一把圈在懷里,力氣之大,差點一口氣沒上來,臺詞都被迫中斷了。 易沉瀾嗓音有些低啞,“別怕,我不會把你一個人留下,我們不分開?!?/br> 不分開倒是行,但是能不能松點……真的抱的好痛啊,舒晚暗自叫苦,她覺得自己已經(jīng)演的很投入了,哪知道易沉瀾演起來比她還認真,雙臂仿佛鐵箍一般圈著她,還越收越緊,絲毫沒有放松的意思。 他低頭看著自己,一雙鳳眸極其深邃,里面滿是認真。 這邊的大師兄已經(jīng)沒眼看了,他覺得十分丟人,人家舒大俠分明是好意,偏偏這兩個人表現(xiàn)得像是棒打鴛鴦,黏黏糊糊像是人家要拆散他們,兩人就要天人永隔了一樣。 他清了清嗓子,卻連一句訓(xùn)斥都沒臉說出口。 這兩人摟的這般緊,舒戚一時無言,他本以為云齊就算不感激涕零,怎么也不該這般不留余地的拒絕。 終于,舒戚點了點頭,妥協(xié)道:“好吧,你們既如此,我也不好再多說什么,不然反倒成了惡人?!?/br> 他的笑容依舊完美,甚至還帶了些對小輩的無奈。 可是隱藏在他面具后面的惡意卻絲毫沒有減少。易沉瀾瞧得清楚,微微抿著唇頷首道:“多謝舒大俠體諒?!笔嫫輿]能將舒晚留在自己手里,于他不過是有些麻煩罷了,但這一路上,他依然有許多下手的機會。 他們不能放松警惕。 舒晚見舒戚松口了,心中大石落下,羞澀的道了謝,剛想松開易沉瀾,撤了手卻發(fā)現(xiàn)仍然動不了。 她是放手了,阿瀾師兄卻似乎演的太投入,忘了松手,還在緊緊抱著她。 大師兄裝作看不見他們的樣子,對舒戚陪著笑拱手:“辛苦舒大俠親自來這一趟,都是我這師弟師妹不懂事,請您千萬別往心里去……啊,我送送您?!?/br> 見舒戚起身要走,大師兄連忙陪著送他,路過易沉瀾和舒晚時,還狠狠地瞪了他們一眼。 一時間大廳里的人都散了,林從淮一邊搖頭一邊走上前:“五師兄松手吧,人家舒大俠都走了,沒人跟你搶五嫂了,看把你嚇得?!?/br> 他上下一掃兩人,不由得感嘆道,“五師兄,說真的,你今天真是讓我佩服,說不定以后我們蜀門派就出名了,放眼江湖都沒有哪個門派出了你這么個情種。知道的清楚你與五嫂已經(jīng)成親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從來沒抱過姑娘呢……” 易沉瀾目光不善地望過去:“閉嘴?!?/br> “好好好,我閉嘴,”林從淮一縮脖,頓時不敢再調(diào)侃了,“你趕緊送五嫂回去休息吧,我不打擾了?!闭f完,他就識趣的溜走了。 易沉瀾低頭去看舒晚,才后知后覺自己的手仍貼在人家腰上,他頓時覺得手心那處愈發(fā)guntang,遲疑一下還是戀戀不舍的松開了舒晚。 舒晚還挺興奮,回去的路上,她左右看了看,小聲的求表揚:“阿瀾師兄,我剛才表現(xiàn)得怎么樣?我們又把他糊弄過去了!” 易沉瀾溫柔的一笑:“你表現(xiàn)得很好?!?/br> “你也表現(xiàn)得很好嘛?!笔嫱砹⒖袒乜洌前l(fā)自內(nèi)心的覺得易沉瀾演技簡直可圈可點,果然優(yōu)秀的人做什么事都會完成的很好。 易沉瀾唇角的笑意淡了一些,沒有對演技這個事再說什么,他沉吟片刻,“晚晚,舒戚沒那么容易善罷甘休,這一路上,我會好好盯著,但若有顧忌不暇的時候,你千萬不要獨自去人少的地方。” “你放心吧,我不會的,”舒晚點點頭,“雖然不知道他為什么盯上了我,但是絕對沒好事,我會小心的?!?/br> …… 從靜河到雪夜山他們走了四天,第四天深夜時,大隊人馬終于到了雪夜山山腳下。 一路上,舒戚的臉色越來越陰沉,每隔兩個時辰,他都會接到各個關(guān)卡傳來的飛鴿傳書。 無一例外,哪里都沒有易沉瀾和舒晚的蹤影。 這兩人仿佛憑空消失了一般,沒有從任何一條路奔赴雪夜山,舒戚將手中剛剛看完的紙條碾碎,目光沉沉的盯著眼前綿延不絕的山脈。 “師父,我們怎么不走了?”江揚勒住了馬,停在舒戚身邊。 “你傳我的令,各門派先原地休息?!笔嫫莸?。 江揚應(yīng)了聲“是”,立刻轉(zhuǎn)身去辦。 舒戚身邊一位矮胖的男子看了眼他,疑惑道:“舒兄,路上還是沒有易沉瀾的蹤影嗎?” “還沒發(fā)現(xiàn),”舒戚面沉如水,冷聲道,“這惡徒頗為狡猾,竟將蹤跡隱藏的如此之好,如此心智,若任由他重返江湖,只怕掀起的浩劫不遜于易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