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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鳳花兀自開心,見戴紅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她笑的更幸災(zāi)樂禍,饒有興趣的打量易沉瀾,“烈陽真經(jīng),果真不凡啊。老婆子很想知道,舒戚怎么舍得把烈陽真經(jīng)給你練?雖說傳給誰是他樂意,但總不至于傳給你。據(jù)我看來,他可沒這么善?!?/br> 一提這個,易沉瀾冷峻的面部線條柔和了些,坦蕩回道:“烈陽真經(jīng),乃師妹所傳?!?/br> “嘖嘖嘖,師妹情深義重啊,”苗鳳花搖頭感慨,鄙夷的看著戴紅,“戴姑娘,你靠邊站站吧,一出手就在外人面前丟這么大人,不知道的以為我們雪夜山都是你這貨色呢?!?/br> 戴紅含怒瞪過去,他雖然很生氣,但是又有點(diǎn)慫,剛才吃的虧太大讓他不敢再貿(mào)然出手。他僵在原地半天,不著痕跡的向秦凰瞥去。 秦凰摸了摸胡子,干咳了一聲,只是打量易沉瀾,笑而不語,看著親切極了。 牛谷山見戴紅一出手便敗了,秦凰觀望,苗鳳花仗著自己地位高攪局不出手,他坐不住了。 牛谷山腳步沉沉的走上來,輕蔑的看著易沉瀾這不速之客,毫不客氣:“喂,我們雪夜山不歡迎外人,擅闖者死。我不管你是怎么哄騙了方南丹這老東西,別以為自己真有什么能耐,你騙不了我?!?/br> 他好整以暇的笑了笑,“你現(xiàn)在若是識時務(wù),跪下來求我,我興許一高興就能留你個全尸?!?/br> 一旁的方南丹拳頭一緊,正想破口大罵,嘴巴微張卻又頓住了。他看了一眼毫無波動的易沉瀾,想想剛才他說過的要“自己解決”,只好抿抿嘴,不吭聲。 易沉瀾沉靜地望著牛谷山,既不表態(tài)也不出手,只是那周身的氣場,讓牛谷山很微妙的覺得自己看起來像是沒能耐的叫囂,總感覺被壓了一頭。 轉(zhuǎn)瞬之間,牛谷山便被這易沉瀾的安靜激怒,他大叫一聲,一雙鐵拳虎虎生風(fēng)對著易沉瀾的面門襲來,這一擊毫不留情,力道雄渾,砸碎頭骨不在話下。 易沉瀾旋身避過,以他為軸,繞著他滑了半圈,他身姿飄逸,直叫牛谷山這一拳仿佛打在了棉花上。 牛谷山立刻回?fù)?,他使雙拳,力道仿若山崩之勢兜頭砸來,兼之左右手齊出,將易沉瀾的防守空間變得更加逼仄。 然而他信心滿滿,卻在將要打中易沉瀾時撲了空。只見易沉瀾仰面一避,靈巧的一旋將自己翻身出去,借力在他肩膀一拍,竟騰空躍起落在了他的身后。 “你有種別一直躲,接上我一拳,我算你是條好漢!”易沉瀾防守的密不透風(fēng),牛谷山擊不中他,氣急敗壞的立刻舉起雙拳還要再打,卻不等出招,只覺眼前略有模糊,不由得身形一晃,甩了甩頭。 “來??!你——” 他再次挑釁,這回卻話也沒說完整,甚至連雙拳都有些提不起力。 苗鳳花瞇著眼睛,嘆為觀止的撫掌道:“老牛,你還是下去吧,你中毒了。再戰(zhàn)下去你只能任人宰割,沒用的。不管這人是不是老山主之子,他可不是善茬。你向來最怕毒了,還不跪下求人家要解藥?” 不等牛谷山反應(yīng),易沉瀾已冷聲道:“別求我,我不會給你解。想活命去求方南丹?!?/br> “原來你也是個用下三濫手段的……” “我身上還有空青,”易沉瀾打斷他的話,“想試試么?” 牛谷山閉了嘴,臉色鐵青——他當(dāng)然非常不想試,當(dāng)年內(nèi)戰(zhàn)最激烈的時候,方南丹用空青毒殺了多少人,那些人的慘狀到現(xiàn)在他還記憶猶新。 看這牛谷山吃癟,方南丹倒是樂壞了,什么也沒干倒白撿個大便宜,牛谷山要低頭求自己了,這下他非得好好搓一搓他的銳氣不可! 方南丹偷偷瞄了眼易沉瀾,毫不掩飾自己的崇拜之色。他那顆多年不曾使用的大腦讓他根本瞧不出易沉瀾的任何異常,被他連挫兩人的氣勢激動的心潮澎湃,暗暗心道:“少主不愧是少主,所做所為只能用兩個字形容,男人?!?/br> 方南丹兀自激動,但是在場的其他人坐不住了——易沉瀾上來連敗兩人,出手實(shí)在太過……精準(zhǔn)。他既知道戴紅從不示人的死xue,又知道牛谷山畏毒,下手毫不遲疑,一出招即是致命,叫人敗的徹底。 短短一炷香的時間里,易沉瀾接連拿下雪夜山兩位堂主,幾乎不費(fèi)吹灰之力。 陰楚楚回頭看了一眼顧月寒,見他神色并無起伏,一臉淡漠地看著下方情景。她笑了笑,收回目光,抄著手等著后續(xù)。 秦凰揚(yáng)了揚(yáng)眉,在場的三位堂主已落敗兩人,身為最后一位堂主,他細(xì)細(xì)捋了捋花白的胡子,對著苗鳳花意有所指地說:“不管怎么說,倒是頗有當(dāng)年山主的風(fēng)范?!?/br> 苗鳳花哈哈一笑,“秦老頭,你少轉(zhuǎn)移話題。要是怕輸就直接說,你本來就最沒用,誰也不會笑話你。再說了,咱們山主從皮到骨都毒的透透的,渾身上下無孔不入,心都是鐵打的。這小子可不是,我看他的陰狠都流于表面,懷中還有一絲柔腸?!?/br> 秦凰淡淡笑了,“山主沒你說的那般鐵石心腸,若這樣說,他倒是更像了。” 他花白的胡子一顫一顫的,顯得無害又慈祥,秦凰注視著易沉瀾,笑吟吟的撫了撫胡須,無名指不經(jīng)意的微微一抬。 秦凰默了三息,見易沉瀾還無動作,終于搖頭嘆息:“像又如何?還是可惜了?!?/br> 聽他這么說,方南丹立刻就回過味來了:“秦凰你個老不死!你特么是不是動暗器了?我去你大爺?shù)?!你忘了你最好的兄弟是怎么死的?就是被你這一手誤殺的!你……你當(dāng)年不是把手指頭撅了嗎?!你不是在山主衣冠冢前發(fā)誓再不動這破爛玩意?!我特么就不該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