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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紅把麻花辮一甩,打了個響指,“我想著,從山主這邊努力就不指望了,他本性難移,再說我也不敢往他身上動腦筋,我們可以從舒姑娘這邊入手。” 他挑挑眉問,“你們覺得舒姑娘喜歡咱們山主么?” “喜歡吧,”顧月寒淡淡的說,“不喜歡還會跟他身邊這么久嗎?” “也不見得吧,你們男人就是自大,”陰楚楚不贊同,指指方南丹,“老方不是說過,當時山主在終山派都快死了,是晚晚好心把他救出來的,因為這個還被舒戚那六親不認的老狗發(fā)江湖令追殺。她現(xiàn)在一介孤女,除了在山主身邊,還能去哪?” 她仔細地回想了一下,若有所思,“晚晚的心思也難說,不過她整日看著生龍活虎的,不太像個懷春少女?!?/br> “你們哪,就別在這瞎出主意了,”秦凰搖頭感慨,一副凌駕于眾人的樣子,“這種事情都是順其自然水到渠成,強扭的瓜不甜,人家兩個人的事,你們瞎參和什么?” “哎呦,又不是直接大大咧咧說出來,還不興推潑助瀾打打邊鼓么?”戴紅瞪了一眼秦凰,忍不住嘆息,“秦叔你真是什么事都不上心,怪不得年紀這么大歲數(shù)了,還是個堂主。” “行。左護法的位子還空著,祝你早日飛升?!?/br> 方南丹揮了揮手,“好了好了,別扯遠了,那就這么定,咱們敲敲邊鼓,幫小舒晚開開竅,給山主制造點機會。成了皆大歡喜,不成……我們盡力就好?!?/br> …… 這日舒晚在執(zhí)筆勾思新的甜點烹飪方式,就見方南丹和戴紅在門口勾勾搭搭地探頭探腦。 舒晚放下筆走過去,“你們怎么來了?找我有事嗎?” 方南丹鬼鬼祟祟的四處瞄了瞄,“山主不在吧?” “他不在,他去誅光殿畫機關圖紙了。” 如今易沉瀾已經將雪山招修的功德圓滿,比書中的速度還快了近三個月的時間?,F(xiàn)在他每日和顧月寒商討新機關的布置,所以沒有與舒晚時時在一起。 方南丹和戴紅放松的進來了,兩人先是走到書桌前裝模作樣的夸了夸:“呀,你這字現(xiàn)在寫的不錯,咦——這是臨的山主的筆跡吧?” 戴紅將一讓臨摹的字帖舉起來辨認了一下:“不會錯的,山主的字蒼勁有力,寫來滿紙的殺氣,這字他是獨一份?!?/br> 舒晚上去劈手奪過戴紅手里另一張紙,她可不想一會聽到他對自己的字“下筆綿軟,筆鋒猶豫”這樣的評價。 “你們來找我什么事???”舒晚將寫了一半的紙收好,問道。 方南丹坐在一邊的椅子上,開門見山的說:“小舒晚,我一直以來都發(fā)現(xiàn)你有一個問題?!?/br> “???”舒晚懵了,“什么問題?” “我們感覺,你喚山主‘師兄’不妥,”方南丹摸著下巴說道,“你看,舒戚和山主已然不共戴天,二人原本就沒有師徒情分,就連烈陽真經都是你傳給他的。如今你們沒有師兄妹的關系在,不應該再如此稱呼了?!?/br> 這是他和戴紅商量出來的一個辦法,舒晚整日“師兄師兄”的叫著,很容易把二人叫出兄妹感情,兄妹感情可最麻煩了,這不就越叫越遠了嗎。 最好啊,把“師兄”去掉,就叫“阿瀾”,這該顯得多纏綿多親切啊。 兩人的如意算盤打的飛響,果然看見舒晚有點茫然地摸摸鼻子,“這個問題我真沒想過,但是他會介意嗎?不叫師兄……那該叫什么呢……” 方南丹和戴紅一起給她遞了個鼓勵的眼神,舒晚抿抿嘴,勉為其難地說,“那我想想吧……” …… 晚上舒晚舉著一個糖人去誅光殿,顧月寒看見她來了,立刻就像易沉瀾告退了。 “阿瀾師兄,我學會做糖人了!雖然可能不如外面賣的好看,但是我保證絕對好吃?!?/br> 嘶——習慣成自然,脫口而出的還是師兄。 易沉瀾含笑接過糖人,端詳了一下,溫柔地低聲道,“這是什么?五顏六色的,是蘆花雞?” “是鳳凰?!笔嫱砟局樥f道。 易沉瀾不由得笑出了聲,他仔仔細細地又看了一遍,點頭道:“果然是鳳凰,很像?!?/br> 他笑起來的模樣生動鮮活,一雙鳳眸里仿佛落了星子,更顯得他風采無雙,本就是世間難尋的好顏色,這一笑實在叫人看的挪不開眼。 舒晚想,能叫他如此開心,便是自己窘一些,那也好的很啊。 “你嘗嘗看,小孩子都很愛吃的?!笔嫱砥诖耐扑]著。 易沉瀾失笑,輕輕點了下舒晚的小腦袋,“難道我在你眼里還是小孩子么?” 那倒不是,舒晚笑盈盈的想著,只不過她惦記著易沉瀾童年的時候一定沒有吃過這些零食,不想讓他與別人比短了什么。 易沉瀾輕輕咬了一口糖人,原本顯得冷硬的面部線條柔和下去,“晚晚,我很喜歡?!?/br> “你喜歡,以后想吃就隨時與我說。”舒晚一笑,眼角眉梢都染著歡喜。 “好?!币壮翞懨嫱淼念~頭,舉著糖人回到書桌前,執(zhí)筆繼續(xù)在紙上勾畫。 舒晚的目光落在身邊的書桌上,看著成堆的圖紙,湊過去看了幾眼,“這么復雜,設計機關陣好難啊,阿瀾哥哥?!?/br> 易沉瀾手一抖,頓時原本一筆很筆直的線條歪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