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頁
沒有什么可以阻擋他,易沉瀾怔怔的想著——流言蜚語,萬人阻擋,失去記憶,這些他通通不在乎,天上地下,他只要晚晚。 他一定會把她帶走。 只要晚晚好端端的,沒有受到傷害,失去記憶他也可以不在乎,等再次見到她時,他便告訴她,自己就是她的夫君。反正她失了憶,什么也不記得了不是么? 易沉瀾的眸心沁出一絲血色,他會將晚晚帶走,但不是現(xiàn)在,周遠說的沒有錯,如果晚晚失去記憶什么都不記得了的話,此刻他突然出現(xiàn)將她強行帶走,只會讓她害怕自己。 既然是“初次”見面,他必然要給晚晚留下一個好印象的,總不能做一個強擄人走的強盜。 …… 武林大會總共會開三天,今晚這場是武林大會初試,并沒有進行太久,只是切磋一番活躍氣氛。戌時過半,舒戚便安排眾人歇息下來,一切安頓好后,他獨自一人去了舒晚房間。 舒戚敲了敲門,聽到里邊的應聲,便推門走了進去。 “晚晚,怎么這么晚了還沒有歇息?”舒戚走進來,看見舒晚坐在屋內(nèi)的桌子旁,還是剛才那副打扮。 舒晚起身行禮,笑道,爹爹,我還不累,今天想晚一些睡。您怎么突然過來了?是找我有什么事嗎?” “哦,也沒什么大事,”舒戚上下打量了一遍舒晚,笑容有些意味深長,“爹爹只是過來與你商議一下你與阿揚的婚事。晚晚,你受傷昏迷已久,這段時間,阿揚在外邊闖蕩江湖,結(jié)識了一位女俠。前些日子他與我提出了要與你解除婚約的事,爹爹過來問問你的意思?!?/br> 舒晚垂眸細細思索了片刻,放在桌下的雙手有些緊張的絞在一起。半晌,她揚起一個笑臉,神色有些嬌蠻的說道,“阿揚師兄與我有婚約在身,卻去撩撥江湖上別的女子。聽爹爹的意思,似乎他們二人兩情相悅是么?可是阿揚師兄這樣做,對于我來說倒有些不公平。我也沒有什么別的想法,全憑爹爹做主罷了。” 舒戚的神色有些松動,他微微笑了出來,笑意比剛才帶了幾分真實,“好。這才是我的好女兒,天生便合該如此驕傲。不錯,阿揚這小子雖說是我?guī)熜值倪z孤,我素來心疼他,但不是事事都可縱著他。如今把他寵的越發(fā)無法無天,連婚約都想撕毀,我是萬萬不可答應的?!?/br> “晚晚,你什么都好,只是看人的眼光還是差了些,”舒戚不知想起了什么,忽然低低嘆了一聲,“女兒家要找一個如意郎君,要讓他為你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才好。若你身陷險境,他卻不聞不問,豈非所托非人?不過你放心,爹爹向你保證,有我給你撐腰,阿揚絕不敢如此。” 舒晚立刻露出了一個嬌軟的微笑:“我知道的,爹爹一向疼我,必定會為我安排好所有的事情?!?/br> “那我明日便開始著手準備你們的婚事,你們兩個如今也大了,這事情也該提上議程了,”舒戚慈祥的笑道,神色中卻帶著一絲耐人尋味的期待,“明日正是武林大會最精彩的一日,正好江湖上有頭有臉的門派都齊聚于此,我便趁這個機會先將你們訂婚之事詔告武林,讓大家都沾沾喜氣。” “但憑爹爹做主?!笔嫱砦⑽⒋瓜骂^去,似乎是在害羞。 …… 此刻易沉瀾又出現(xiàn)在了昨日他曾來過的“舒晚”的房門外。 他不知何時摘下了□□,那張清雅出塵的臉俊美異常,在月色下更顯得風華絕代。易沉瀾抬手輕輕敲了敲門框,便面無表情的等待著里邊的回應。 “誰呀?”沒過多久,里邊的女子過來開了門,卻在見到易沉瀾面容的一刻微怔在原地,好一會兒才說出話來,“原來你長這個模樣,這般英俊,可比昨天見到的時候好看太多了。如果你昨天就用這張臉來見我,也許我說話會溫柔一些,免得刺痛了你的心?!?/br> 易沉瀾沒有接話,抬腳向屋內(nèi)走了一步。 “哎,你要干什么?”女子嬌羞的輕輕抬手,欲迎還拒,“連續(xù)兩晚夜探我的閨房,是不是有些不合禮數(shù)?請易山主自重。” 易沉瀾冷冷的露出了一個微笑,終于說出了見到她的第一句話,“我很快要接我心愛之人回家了?!?/br> “哈哈哈……”女子掩唇輕笑,眉目間皆是魅色,她微微挑眉,嬌笑著認真問道,“易山主要接心愛的姑娘回家,怎么找到我的門上了?莫非你對我一見鐘情,是要來接我的嗎?若真是如此,我倒是立刻可以舍下舒門主,改奔你的懷抱。” “接她回去之前,我有一件事情要辦。如果不做會讓我如鯁在喉,夙夜難眠?!?/br> 易沉瀾的語氣冰冷低沉,叫人聽來忍不住微微顫栗,女子終于察覺有些不對,緩緩地收了笑容,像是本能的感到了危險,慢慢退了幾步: “易山主有事要辦,便去辦事就是,怎么找來我的門上?我人微力薄,是幫不上易山主什么忙的?!?/br> 她后退,易沉瀾便緩緩前進,無形的威壓讓對面的女子終于后知后覺的涌上一絲恐懼。她顫聲問道,“你、你要干什么?你忘了嗎?舒門主說過的,你的心愛之人還在他的手中,如果你敢傷害終山派的任何一人,他就會——” 女子的話還沒有說完,易沉瀾已經(jīng)抬手將什么東西甩向女子的面頰。 很快的,女子白凈的臉頰出現(xiàn)了變化,一道黑色的斑痕浮現(xiàn)在她的臉上。她似乎是感受到了疼痛,神色痛苦的抓著臉頰,卻叫不出聲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