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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還繞指柔一般的溫柔目光,倏然變得如鷹隼般的銳利。 此時此刻,在這個地方,他竟然見到了這位讓他意想不到的故人。 易沉瀾垂眸思索片刻,隨即下了決定,他輕盈的翻窗而出,如獵豹一般迅疾而從容的跟上了那個人。 她出現(xiàn)了,或許會帶來許多的變數(shù),而他不愿意坐以待斃,被動的等著變數(shù)到來,他要掌握所有的主動權(quán)。 易沉瀾收斂著氣息,面無表情的一路尾隨在那人身后,他的目光平靜,甚至帶有一絲冰冷。 直到跟著那人走到了一處宏偉精致的宮門前。 那人步履匆匆的走上前去,隨即被守在門前的兩位秀美女子攔下,她們二人異口同聲道,“何人來此?報上名來?!?/br> “深夜打擾,萬分慚愧。我是你們莊主的朋友?!边@人秀麗柔婉的聲音不疾不徐,她從袖口中慢慢的取出了一封寫好的信,信封上的字端正大氣,寫的正是“吾妹月仙親啟”。 “煩請二位姑娘,幫我通傳一聲,將信遞進(jìn)去,便說是大漠神教的圣女,朱瑤來訪。” 作者有話要說: 翻了翻大綱,不瞞大家,我也……又期待又緊張。 第83章 生母來訪 段月落神色慵懶的靠在軟榻上, 漫不經(jīng)心的端著茶杯輕輕呷了一口茶,她面前的小幾上放著四個不同顏色的小瓶。段月落垂著眸子想了一想,伸手將藍(lán)色的瓶子拿起, 打開蓋子,向手心一倒,隨即一顆天藍(lán)色的丹丸滑落在手心。 “莊主, 您歇下了嗎?” 段月落掀了掀眼皮,“還沒,進(jìn)來吧?!?/br> 采襄立刻推門進(jìn)來, 恭敬的對她行了個禮,見她手中拿著瓶子, 目光一掃, 掃到小幾上那另外三個小瓶, 立刻有些擔(dān)憂的蹙著秀眉輕聲問道,“莊主怎么把迷情蠱拿了出來, 這東西還是不要亂碰為好?!?/br> “沒什么,因為許久不見的老友托我?guī)鸵粋€忙, 我只是在思索罷了?!?/br> “莊主……采襄斗膽問一句,是什么樣的忙,要莊主將迷情蠱都拿了出來?這東西一旦入了人體, 就會被cao縱心中情愛,您該不會是想……” “你這丫頭,想什么呢?若我要用它cao縱什么人, 早在多少年前就下了,還用等到如今嗎?”段月落譏笑一聲,“再說這蠱蟲傷身,我若真心為了他好, 怎么會為自己的一己私欲,就對他下蠱……” “那您怎么……”采襄欲言又止,拿不準(zhǔn)眼前女子心中所想,不知該如何說下去。 “采襄,你還年輕,心地太過善良,這江湖上有許多陰暗的勾當(dāng),也許你想象不到,可是時時都在發(fā)生?!?/br> 段月落隨手將天藍(lán)色的丹丸倒回了瓷瓶內(nèi),放在一邊淡淡的開口道,“你不用害怕,我只是看看罷了,又沒有要真的動手。你來找我有什么事?” 采襄點點頭,從懷中拿出一封信來,雙手遞給段月落:“莊主請過目,門外有一位自稱是大漠神教圣女的人給你的信,她說她叫朱瑤,與您是舊相識。” “朱瑤?”段月落疑惑了一聲,正想說不認(rèn)識,卻瞥見了信封上那“吾妹月仙親啟”幾個字,她目光一頓,硬生生的改口道,“將信呈上來?!?/br> 采襄將信遞給了段月落,她慢慢的拆開,一目十行的掃過去。最終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好整以暇的撫了撫衣襟袖口,“將客人帶進(jìn)來,去書房等我。” 說完,她便施施然起身向書房走去。 …… 易沉瀾親眼看著朱瑤被人請進(jìn)了落仙山莊內(nèi),他足尖輕點,踏著樹枝飛掠上去,在夜空中劃過了一道如風(fēng)般的殘影,快的連門口那兩位少女都沒有看見。 易沉瀾一路踏著樹葉與瓦片向前滑去,他輕功極佳,雙足所到之處竟比一片殘葉還要輕盈,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他后發(fā)先至,快朱瑤一步到了落仙山莊的偏殿。 易沉瀾伏在房頂上,借著瓦片的縫隙向下看去。 …… 段月落正抄著手站在書房里,眉宇間是一片不耐煩的神色,她本閉著眼睛,待聽見身后的敲門聲時,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盡力的換上一副笑臉,轉(zhuǎn)過身來。 “請進(jìn)。” 朱瑤推門走了進(jìn)來,在見到段月落的那一刻,目光不由得染上了十分的哀切,聲音帶著悲痛的哽咽,顫聲喚道:“……月仙,許久不見了?!?/br> 段月落抬手輕輕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微微一笑,“是啊,jiejie近來可好?” 她敷衍完這一句,才將目光落在了朱瑤的臉上,待看清楚她的容貌,卻狠狠的一怔。 由于朱瑤是來見故人,并不用守規(guī)矩,沒有戴上面紗。此刻她風(fēng)華絕代的絕色容顏,毫無遮擋的暴露在段月落的眼前。 這是一張無論男人還是女人看到,都會為之傾倒的容顏。那雙漂亮的鳳眸是讓人近乎心顫的純凈,仿佛天上明月一般皎潔,高挺的秀鼻,飽滿嫣紅如花瓣一樣的嘴唇,雖然并非是鮮嫩的少女,但卻別有一番風(fēng)情,依然可以顛倒眾生。 盈盈垂淚,美的驚心動魄。 段月落被這驚艷的容貌看愣了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淡淡開口說道:“不知jiejie前來尋我,所為何事?” “月仙,我心中執(zhí)念,唯有一件,你還不知么?”朱瑤低順著眉眼,提起這句話時,明眸中漸漸聚集了一點淚光,她輕輕嘆氣,“我與丈夫兒子分別十幾年,心中思念早已成疾,如今好不容易擺脫了看守,我一路從大漠逃來中原,只為見一見我的丈夫,見一見……我那出生起就沒有見過母親、可憐的孩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