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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月寒點點頭,“我也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吧?!?/br> “對于這個事兒,我也有點想法,”方南丹接口道,“雖然很難相信接受,但這丫頭絕對不可能是什么人送過來的,或是別有目的。先不說我一見她就打心眼兒里覺得她是晚晚。就說咱們山主的表現,你們是沒看到山主那個樣子,我看就快要給人家跪下了?!?/br> “要是當年沒有所謂的替身,晚晚也不可能陰差陽錯的被人害死,山主對于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必定極為抵觸。可如今他見到這小姑娘,卻毫無反應。除了她就是真正的晚晚,我想不出還有什么理由能讓他這樣?!?/br> 戴紅一邊聽一邊點頭,“如果真的是這樣就太好了,我也年輕,我對這件事情接受的也很快,這有什么的,這是件好事啊。老牛,你覺得呢?” 他用胳膊肘懟了懟旁邊的牛谷山,而牛谷山顯然不怎么在狀態(tài),突然被人點名提問,他隨意的一點頭,“我覺得是,你們說的對?!?/br> 戴紅嗤笑道,“你果然什么都不懂?!?/br> “我懂,我就有一個問題,舒姑娘回來了,山主應該不會動不動就折騰自己了吧?咱們是不是就不用跟終山派的人來往了?”牛谷山若有所思的嘟囔著,“宋安之這幾年就沒消停過,還有那個周遠,隔三差五就往雪夜山跑,前一陣子他還住在雪山山腳下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改投我們門派了呢?!?/br> 陰楚楚瞪了他一眼,“人家是好心來幫忙的,你還抱怨上了,和你有什么關系?!?/br> “就是。要是沒有人家周大夫,咱們山主得多受多少罪?”秦凰嫌棄的看了一眼牛谷山,搖搖頭感慨道,“不過現在好了,不管怎么說,晚晚這丫頭回來了,山主以后的日子就好過了,再也不用受什么苦了?!?/br> “你們是不是高興的有點太早了,他們小兩口是久別重逢,自然要互訴衷腸。但是等日子久了,江湖上來尋仇的人一茬接著一茬,永遠沒有太平日子。我們是刀尖血堆里滾過來的,看這些都無所謂??傻綍r候舒姑娘見識到了山主的暴戾恣睢,還會義無反顧的留在他身邊嗎?若她不能,山主豈不是會比之前更加痛苦?” 苗鳳花皺著眉頭,冷冷清清開口潑了眾人一盆冷水。她的手指不斷的點著桌面,顯然心中有些煩躁。 方南丹疑惑的看了她一眼,“苗夫人,你說的這話我不認可。人家晚晚丫頭把山主看的多重,你不是不知道。她回來了,就算不喜歡殺戮,當然會好好規(guī)勸山主,讓他少造殺孽,總不會因為山主大開殺戒,就坐視不理轉身離開吧?再說,之前山主殺了那些人,也是因為他們沖到雪夜山來挑釁,這怎么能怪山主呢?” “怪不怪的,他身上背了無數條人命是事實,”苗鳳花低聲說道,“你說的輕巧,規(guī)勸?可若是規(guī)勸不住呢?若是山主不聽呢?” “怎么可能規(guī)勸不住呢?若舒姑娘不喜歡,山主必定不會再做,”顧月寒反問道,“山主幾乎沒有弱點,他唯一的軟肋就是舒姑娘,舒姑娘說的任何話,他絕不可能不聽的?!?/br> “唉……你們沒練過雪山招,陰丫頭的雪山招也突破不了十層以上,你們不會懂的,”苗鳳花幽幽的嘆息了一聲,“這事兒不解決,只怕會后患無窮,還是盡早說開的好。他們現在在山主的房間里嗎?我去見見舒姑娘。” 苗鳳花丟下這句話就起身走了,方南丹等人互相對視了幾眼,立刻也都默不作聲的跟上了。 …… 他們來到易沉瀾的房門前時,發(fā)現房間的門沒有關,大敞四開的想來應該沒什么不方便,便揚聲告知了一句,幾個人就走了進來。 誰知一進屋,大家看見了屋里的場景后,就不約而同的沉默了。 舒晚站在床邊,眼眸紅紅的還帶著氤氳的水汽,鼻尖也紅紅的,整個人看起來可憐巴巴的,像是被人欺負狠了的小動物,顯然是痛哭過。 而易沉瀾坐在床邊,手足無措的巴巴望著舒晚,抖著嘴唇連句話也說不出來。他的衣衫退在一邊,領口敞開著,胸膛上有數十道被匕首刺過的傷痕,一只褲腿兒挽著,露出了他布滿燒傷疤痕的腿腳。 他不安的看著舒晚,活像做錯了事后不知怎么討好大人的小孩子,這個樣子,一時倒叫人分不出究竟是誰受了欺負。 這會雪夜山中人的心理非常統(tǒng)一——全都是一言難盡,五年了,他們過著壓抑而痛苦的生活,雪夜山中只有日復一日的沉默,沒有任何人氣,只有無盡的冰冷。 而今天,舒晚的到來,卻給他們帶來了一點不一樣的東西。 眾人的目光已經從他們兩個人的臉上,轉移到了扔在床邊的那一堆衣衫上。 嘖,太刺激了。 第105章 奪命功法 易沉瀾見他們幾個忽然進來了, 臉色沉了沉:“你們來干什么?” 旁邊的舒晚抽泣了一下,瞪著紅紅的眼睛,戳易沉瀾的肩膀, “你別轉移話題!我正問你呢,你這手,你這身上, 還有你的腿,這是怎么回事?!” 剛才她問他還有沒有其他的傷,易沉瀾怔愣一下移開了目光, 才很平淡的說沒有。 沒有?就看他這副表情,舒晚就知道絕對有, 而且應當不輕。 果然, 不由分說的脫了他衣服一檢查, 看了一眼他的胸膛和腿腳,舒晚當時就嚎啕大哭, 易沉瀾手忙腳亂的抱著哄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