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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昀抬頭望著上方滿樹略微發(fā)黃的樹葉,風(fēng)吹動時,縫隙中透過的陽光一閃一閃,尚為刺目,叫人不由得瞇著雙眼。 他腦中浮現(xiàn)出兩年前,那人頭也不回離去的模樣,眼中逐漸露出迷茫。 人心,怎的說變就變了? 明明是她想方設(shè)法對他下藥算計,他只是不愿配合,便這般決然的一走了之,什么都不顧了。 那樣的荒唐事兒她都敢做,還不準(zhǔn)他生氣的拍下桌子么? 哼,難道非得順?biāo)?,一口喝掉那杯酒,在與她…… 簡直荒唐!她不想做人,他難道不要面子了? 季昀想到夢里她癡戀般看他的眼神。 哎,罷了。 兩年時光,說長不長,說短也是不短,這姑娘對他的執(zhí)著,大約也淡的差不多了。 怎的說,也是晴兒的長姐,現(xiàn)下既然碰上了,他便不能看著她在這地方受苦。 他按耐住那日在府衙里坐著,忽然聽到有人喊她名字時的異樣,內(nèi)心這般想著。 第13章 故人相逢 傍晚,郊外的野林中。 一個身著深色華服的俊朗男子,此刻正略微沉著臉色,騎著一匹駿馬,不急不緩的向前行走著。 那馬兒的后背上面,還倒掛著兩只被顛簸的生無可戀的公雞。 現(xiàn)下天色已暗,只能叫人勉強(qiáng)視物,這林子里越顯得僻靜。四周的樹木景色看起來都極為相同,似若稍不留神,便會迷失方向一般。 若不是白天事務(wù)繁忙,今日也不會選這個時間過來。 季昀略不爽快的心道,所幸之前尾隨那丫頭身后,去過兩回,倒不至于迷路罷? 剛思及此,耳邊忽的聽聞異動。四下不同的方向都各有人在快速接近,腳風(fēng)凌厲,似是高手。 季昀皺眉,中埋伏了。 心思轉(zhuǎn)動之間,蒙面的若干黑衣人馬已快速落地,把季昀包圍在中間。 他身下的馬兒見被攔住去路,不安的踏了踏馬蹄,昂首鳴了一鳴。 季昀垂眸,安撫般的摸了摸它的毛發(fā),嘴角微微挑起一個玩味的冷笑,緩緩道 “在下不知,來者何人?” “哼,季昀,我等在此等候你多時了!”為首的蒙面人冷哼一聲,“前幾日便聽聞探子來報,說總見你單獨(dú)一人前往這深林之中,我還不信,今日一見果真不假” “這般說來,可是來者不善了?” “死到臨頭了,還敢用這種淡漠的口氣說話。不虧是鎮(zhèn)國大將軍,季振淵的兒子!” 那蒙面人冷冷的看著季昀,提起鎮(zhèn)國大將軍時,語氣顯得咬牙切齒,似有恨意?!翱焯埋R來跪地求饒,老子方能考慮考慮留你個全尸!” “哦?看來閣下,認(rèn)得家父?”季昀聽他那狂妄的話語,暗自冷笑。 心道,大言不慚,過會兒再叫你好看。便挑了挑俊眉,言行仍不失風(fēng)度。 “何止認(rèn)得,老子恨不得把他碎尸萬段,丟了喂狗!你可記得老子是誰?”那為首的蒙面人,一把扯下面上黑色的布巾,露出一張兇神惡煞的臉來。 季昀定眼看了一番,皺了皺俊眉,心中只覺礙眼。便淡淡撇開目光,不再看。 似乎確實在哪里見過,一時卻又想不起來。他沉吟一番,這般兇神惡煞的面容,只怕不是劫匪便是亡命徒了。 想罷,心中已了然,必是父將往年剿匪除惡時的漏網(wǎng)之魚。隨即沉下面色, 緩緩開口道“既然父將疏忽,留了你們這群惡賊狗命,今日卻又要結(jié)束在本將手中,看來也是天意?!?/br> “黃毛小兒,口氣倒不小,今日就叫你死個明白,你可記得八年前,你爹曾帶著你去剿滅了一群山匪!”那人恨道“那群死去的山匪,都是我的弟兄!老子發(fā)誓,定要把你們父子,親手宰了祭拜他們的在天之靈!” 緩了緩,又冷笑道“有道是報仇千里如咫尺!天助我也,趁這次逢天災(zāi),才能重新攬到這么多弟兄,哪知竟又差點(diǎn)被你,季昀!給剿滅了去!新仇加舊恨!焉能不報!” “原來是你?!?/br> 季昀想到近日發(fā)生的有人為首的動亂。皺眉道,此人為禍害,留不得。 心下殺機(jī)一動,當(dāng)下一個旋身凌空躍起,拔劍氣貫長虹,直刺那人面門, 那為首之人焉非善類,待閃躲下來,大喝道 “都給老子上!抓活的!老子要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哼,做夢。” 季昀自幼便在軍營摸爬打滾,早就練就一身近身打斗功夫。 面對這群窮兇極惡又作惡多端的亡命之徒,絲毫不能持有仁慈之心。 暗自心道,以一敵眾,速戰(zhàn)速決便是。 只見季昀在刀光劍影間身手英姿矯健,快若游龍!出手兇狠,招招致命,不覺便殺紅了雙眼。 這些個螻蟻在是練家子,也抵不過自少年便跟隨大將軍縱橫沙場,見識過各樣兇殘敵兵的季昀。更別提妄想以數(shù)量取勝! 風(fēng)吹過,血腥之氣襲入口鼻 為首之人避在眾人之后,見眾人竟逐個倒地,竟落下風(fēng),不由得大驚,道 “不必留活口,給我殺!” 他話才落下,胸口便被一道奔雷貫徹的掌風(fēng)擊中,身體向后飛退數(shù)丈,后背撞在一顆樹上,吐出一口血來 “以卵擊石,不堪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