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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逍意味深長地看著她,從喉嚨中溢出一聲輕笑,低沉道:哦?那要不要我 還未說完,滅絕師太已經(jīng)從亭子中飛身而出,朝他恨聲道:魔頭,還不快放了我徒兒? 楊逍不耐煩地嘖了一聲,剛要嘲諷兩句,卻被圈在懷中的女子忽然出聲打斷,只聽她頗為大義凜然地對著底下的滅絕師太高聲道:師父,徒兒不會有事的,你們快走,屠龍刀要緊! 聽到她這么說,楊逍也不再開口,事不關(guān)己地挑眉看著對方的選擇。 滅絕師太目光沉沉地望著上頭的弟子,像是在暗自斟酌。站在她身后的紀曉芙見狀焦急地上前一步,連聲阻止道:師父,我們不能扔下丁師姐不管! 然而滅絕師太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望著丁敏君意有所指地說道:敏君,記住我峨眉派的規(guī)訓(xùn),你好自為之。說罷便頭也不回地拂袖離去。 丁敏君默然,她知道師父的言下之意,這是讓她萬一受辱的話就自盡以保清白,不要污了師門清名,可惜,她終究要讓她老人家失望了。 師父! 底下的紀曉芙大聲叫道,卻并未換來師父的回眸,她被師妹貝錦儀硬拉著手腕離開,轉(zhuǎn)頭想要去看丁敏君的神情,卻不期然看到了那個明教的大魔頭垂首附在大師姐耳邊低語的一幕,兩個人狀似極為親密的模樣。 她的心中忽然猛地一顫,有種不小心撞破了什么隱秘的錯覺。 第24章 待看不見峨眉派一行人后,丁敏君這才聳動肩膀,曲起胳膊肘撞向身后楊逍的腹部,冷冷地說道:我?guī)煾敢呀?jīng)走了,你可以放開我了。 楊逍腰身下沉避開這一擊,順勢松開了攥著她腕部的手,往旁邊退開半步,但并沒有下去,而是就這么坐在了亭子頂上,也不嫌瓦片硌得慌,還拍了拍身旁空著的位置,招呼她也一起坐下。 來。 丁敏君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這才按著裙擺不情不愿地坐下來,還特地往旁邊挪了挪,離地遠遠的,就是不往他拍的地方坐。 楊逍被她難得幼稚的模樣逗笑了,心道山不來就我難道我還不能去就山嗎?于是挪動尊臀自己靠了過去。 丁敏君見他靠近,目不斜視地抱著腿又往旁邊挪了挪。楊逍挑眉,他還就不信了,也難得起了孩子心性,繼續(xù)靠過去,就是要和她貼在一起。 就這樣一個挪一個靠,直到堪堪到了邊緣,楊逍才好整以暇地提醒道:你再動就要掉下去了。 丁敏君氣悶,卻也知道他說的是對的,只得作罷。她打定了主意不會先開口與他說話,只拿背對著他,卻忽然聽到他用那把磁性醇厚的嗓音叫了她的名字:敏君。 舌尖劃過齒根,自己的名字從他口中叫出來,莫名的多了一股子繾綣曖昧的意味。 丁敏君將臉埋進臂彎中,不讓他看到自己隱隱發(fā)熱的面頰。 楊逍似是沒有察覺,贊嘆道:原來你是叫丁敏君,敏而通達,君以成德,好名字。 丁敏君這下當(dāng)真被他夸得有些不知所措了,愈加不好意思將頭抬起來,只悶聲道:哪有你說的那么好 呵 楊逍輕笑一聲,見她終于消停了下來,這才放松地向后一躺,雙手交叉墊在腦后,翹起一條長腿擱在另一條腿上,閉上眼睛感慨道:沒想到你竟然是滅絕那老尼姑的徒弟。 丁敏君依舊沒有看他,就算底氣不足嘴上依舊要不甘示弱地回擊道:我也沒想到你竟然會是魔教光明左使。 嘖。就算是面前這個小女子,親耳聽到圣教被這么詆毀,楊逍心中也是不太舒坦的。不過很快他就釋然了,畢竟又不是第一次領(lǐng)教她的牙尖嘴利了,更何況她又從小被滅絕老尼灌輸明教是魔教的觀念,怪不了她,要怪也得怪她師父才是。 心安理得地為她找了個罪魁禍首開脫,他睜開一只眼睛看過去,輕笑道:那咱們彼此彼此? 丁敏君輕哼一聲,其實話一出口她就意識到了不妥,只是拉不下臉來道歉,這才撇過頭不接他的話,過了會兒,又聽他似是隨口問道:你方才故意留下來是不打算回峨眉了嗎? 她心頭一跳,以為自己的心思被他看穿了,故作鎮(zhèn)定地顧左右而言他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與你有關(guān)嗎? 楊逍卻定定地看著她,斂下神色一字一句問道:當(dāng)真與我無關(guān)嗎? 丁敏君第一次看到他如此認真的表情,以至于原本敷衍過去的話此時卻半句也說不出來了。她一時有些語塞,無意識地攥緊了衣袖,抿緊嘴唇沉默了下來。 要知道在江湖上,特別是對于出自名門正派的弟子來說,擅離師門可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嚴苛一點的甚至還會被處以門規(guī)。雖然她對于峨眉派的歸屬感并沒有紀曉芙貝錦儀等師妹那般強烈,可到底也是她從小長大的地方,就算已經(jīng)打定主意要離開,心中也依然極為忐忑。 大約是察覺到了她抗拒的態(tài)度,楊逍暗暗地嘆了口氣,體貼地轉(zhuǎn)開了話題:那你接下來打算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