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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如令面色一變,急忙蹲下身去捏著他的下顎打開嘴巴,卻見他竟是咬舌自盡了。 他閉了閉眼,忍不住用力地在地上捶了一拳,暗暗惱恨自己的大意。 楊逍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寬慰了兩句,帶著他一同去找胡青牛。 在聽到幼子可能會因此瞎了雙眼,花如令頓時心如刀絞,而當(dāng)?shù)弥媲斑@位便是傳說中的醫(yī)仙胡青牛之后,他就仿佛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那般,撲通一聲單膝跪了下來,急聲道:求胡先生救救我兒! 胡青牛已經(jīng)知道了他就是他們此次要前去拜訪的花家主事人,因此哪里能受他這一大禮,連忙側(cè)身避開,對他道:這可使不得,花老爺你既與我們楊左使乃是至交,令公子的傷胡某自當(dāng)盡力。 楊逍伸手將他扶了起來,也道:花兄你何必如此? 花如令嘴唇輕顫,心中再多的感激也只能暫且按下不表,當(dāng)務(wù)之急還是幼子雙眼所中的毒最為要緊,因而他也不再多言,登上馬車一同朝府中趕去。 作者有話要說:剛才后臺登不上,所以我睡了一覺起來再試試看。 怎么肥四,突然覺得自己好拼。 * 感謝在20200606 23:11:35~20200608 01:41:3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21811261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悠悠 5瓶;墨茗淇喵 4瓶;夢傾幽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88章 花家七公子名喚花滿樓,小字七童, 乃是江南首富花如令的幺子, 上頭還有六個兄長,由于是老來得子,排序與他最近的六哥也要年長他八歲, 又因著在他出生之后沒幾年花夫人便病逝了, 所以從小都被父親和幾位兄長寵著長大, 得虧了他本身性格溫和,這才沒有長成一個小紈绔。 可就是這么一個乖巧的孩子, 卻糟了這等無妄之災(zāi), 當(dāng)真是造化弄人,若今次沒有遇到胡青牛, 說不定小小年紀(jì)便當(dāng)真就要瞎了雙眼了。 胡青牛的夫人乃是毒仙王難姑,這數(shù)年來, 他們夫妻兩人一個下毒一個解毒,比試了成千上百次,說句毫不謙虛的話,當(dāng)今世上, 恐怕沒有幾個能比他見識過的毒藥種類、解法更多的。 而所幸花家七童雙眼所中的毒并不難解,之前在他及時的處理之后, 已經(jīng)解了大半,不會再上行到腦中引起性命危險,只不過人的雙眼何其脆弱,經(jīng)此一遭, 恐怕就算將余毒全部清除干凈,往后他視物的能力大抵也要比尋常人差上許多,具體到底如何,還是要等他醒過來后,拆掉敷藥的細布,睜開眼睛看過才能知道了。 饒是花如令心中已有準(zhǔn)備,然而當(dāng)真正聽到胡青牛這么說的時候,他的面上仍舊忍不住劃過了一抹痛色。 胡先生乃是當(dāng)世有著醫(yī)仙之稱的神醫(yī),一身高超的醫(yī)術(shù)舉世無雙,就算因著以往不救除明教中人以外的所有人的這個規(guī)矩被冠上了見死不救的諢號,依舊抵擋不住想要活命前赴后繼去求見的病患傷者,最后不得不隱居到了外人難以尋得道路的蝴蝶谷中。 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親口下達了如此的診斷,也就是說七童的眼睛當(dāng)真是無法恢復(fù)到正常時候的樣子了,這讓他這個身為父親的怎能不心痛?畢竟他的幼子如今才七歲多不到八歲?。《脊炙麄冮L輩疏忽大意,才讓他小小年紀(jì)就遭逢如此大變,等他醒來,若知道自己眼睛壞了,他該如何是好??? 想到這里,他的心中便充滿了無法排解的懊惱與后悔,深恨受傷的怎么不是自己,反而讓幼子代替他遭了這份罪。 察覺到老友滿腹的自責(zé),楊逍伸出手按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開解道:今日夜色已深,有什么事咱們明天再說,往好處想想,原本以七童的傷勢只怕會雙目失明,如今只是視物能力不如常人而已,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我說的可對? 是啊,不幸中的萬幸?;ㄈ缌铋L嘆了一口氣,勉強算是聽進去了幾分勸。 丁敏君身懷六甲,距離臨盆也沒有兩個月了,早在到了花府之后便去了特意為他們準(zhǔn)備的客房休息,連楊逍是什么時候回來的也沒有察覺。 見她睜開眼睛,比她早小半個時辰就已經(jīng)醒了過來,卻怕自己動作間會不小心將她吵醒,于是索性也沒有起身的楊逍側(cè)過身來看著她,柔聲問道:醒了?睡得可好? 丁敏君仰起頭朝他輕輕笑了笑,習(xí)慣性地將額頭抵在他的頸側(cè),懶洋洋地說道:睡得很好。 這倒是真話,自從她月份越來越大后,身子一天比一天沉重,各種問題接踵而至,特別是夜間睡覺的時候,浮腫脹痛的雙腿令她根本就睡不安穩(wěn),而昨天許是白日里趕路的時候累著了,夜間竟然睡了近幾個月來難得的一個安穩(wěn)覺,連日來的疲倦一掃而空,精神著實不錯。 簡單地洗漱之后,丁敏君坐在梳妝臺前,她的頭發(fā)太長了,非常不好打理,何況她現(xiàn)在還挺著肚子,更加不方便。 光明頂上雖然有負責(zé)雜掃的僮仆,但兩人平日里的起居從來都不要人伺候,除了清掃之外,很少會讓人進入他們居住的院子,因而在有一次看到身懷有孕的妻子梳頭發(fā)時艱難的模樣后,楊逍走過去從她手中將木梳抽了出來,托起她的長發(fā)親自為她梳理。